“注意你的言辭,狩魔獵人!”莎瑞拉·泰布朗坦的臉色一變,自從她在渥金女士的衆多信徒中脫穎而出,成爲一名高高在上的上金牧師之後,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遇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了:“在你面前的是渥金女士的上金牧師!”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小小的狩魔獵人學徒,居然敢如此大膽的挑釁整個渥金教會!
李察牧師在莎瑞拉的注視下,猛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了不少煙霧,就像沒聽見兩個人的對話一樣。
“注意你的言辭!牧師!”徐逸塵的臉上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表情,無論是作爲忠嗣院的首席畢業生,還是新華夏的政委,他一直都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用這種語氣說話,除了他的教官黃老邪:“在你面前的是一名狩魔獵人,狼學派首席唯一的學徒,徐逸塵!”
在上金牧師略顯詫異的目光中,狩魔獵人身上突然冒出了銀色的火焰,義正言辭的對莎瑞拉說道:“慎重考慮你說的每一句話,剛剛受過傷的狼是最敏感的,任何無端的惡意揣測,都可能招致狩魔獵人組織,尤其是我本人的怒火!”
“至於你!”徐逸塵惡狠狠的目光轉向了那個之前口若懸河的年輕貴族:“以後出門小心點,安東尼大港不太平,失蹤個把貴族就像丟了只狗一樣。”
狩魔獵人就這麼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向這個泰布朗坦家族的繼承人威脅道:“在過去的幾百年間,一直都是狩魔獵人維持着你們貴族在超凡者面前的尊嚴,但是你的姑姑一定很清楚,這層保護傘從現在開始沒有了。”
上金牧師的心中一驚,她沒想到渥金教會和貴族議會之間的秘密協議,這麼快就傳到了這座遠離文明中心的小城。
莎瑞拉來不及因爲狩魔獵人對自己的侄子發出死亡威脅而發怒,她滿心都在考慮到底是什麼人把這件只有在兩個組織高層之間流傳的事情散佈了出去。
不可能是狩魔獵人組織!
一路惡行不斷的叛徒就他們應接不暇,更別提那座根本無法閉合的混沌裂縫了!連葛利果聖歌隊都被緊急調撥過去協助狩魔獵人封閉那座傳送門,可見事情的緊急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到底是什麼勢力,在暗中散播這條消息?
就在莎瑞拉陷入沉思的時候,她的侄子,泰布朗坦家族最年幼的繼承人,臉色已經發白了,現在的情況和他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
幾天前,他通過家族內線知道了自己的姑姑此行的目的,就開始謀劃,讓自己在這個家族裡面說話最具權威的姑姑面前,進一步的增加印象分。
最好把自己從這個鬼地方弄出去!見鬼,這裡的蠻子直接拿綠皮的腦袋當做貨幣!兩個月裡發生了三次混沌侵蝕事件!
儘管他知道家族爲了安排他到這裡找機會擔任領主的位置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但是這裡的情況不妙啊,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所以他決定搏一搏,改變自己的命運,畢竟主動招惹一個狩魔獵人,可需要付出不少代價。
比如說現在——
那個殺綠皮和混沌如同切菜一樣的賽里斯人,正背對着其他人,衝着他,用大拇指緩緩劃過自己的喉嚨!
年輕人的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如果不是多年的貴族禮儀訓練,這會他估計已經需要換一條幹鬆的褲子了。
“別對一個小輩耍威風了,狩魔獵人學徒。”回過神來的上金牧師有些失望的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莎瑞拉決定暫時把泄露消息的事情放在一邊,專心應對眼前的局面。
下一任聖幣主的競選即將開始,如果能獲得渥金女士的青睞,她有的是時間去調查到底是誰在背後使絆子。
“作爲這一次教會派遣的使者,我有權利決定,教會的獎勵是否發放到了正確的人手中。”莎瑞拉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並沒有人指控你和混沌之間有勾結,只不過,是些許懷疑罷了。”
李察牧師閉上了眼睛,他就知道,那個負責起草文書的二缺牧師早晚會惹上麻煩,顯然那場由狩魔獵人獵殺的獵物,在報告上被藝術美化了。
不用看,李察牧師都知道上面八成寫着,在聖武士和牧師們的英勇進攻下,來自混沌裂縫,被稱爲‘饑荒異種’的怪物,最終被殺死在安東尼大港之外,未對城市造成任何損失。
其中,一名狩魔獵人學徒,協助聖武士們,共同參加了戰鬥。
關於徐逸塵的描述,可能只有這麼一句話,
畢竟教會內部,神靈們的信徒之間也具有攀比心理,在官方的書面報告上,普遍會美化一下自己的功績,弱化其他人的存在,這也算是一個公開的潛規則。
李察牧師在上繳那具屍體的時候,沒把這個當回事,畢竟憑他的資歷,區區一件精工級別的裝備,誰也不會不賣他這個面子。
但是當他聽說財富聖殿的一名上金牧師插手之後,就隱約覺得這件事要出現問題,所以他提前和狩魔獵人通了氣,還帶着這麼多人來幫他找場子。
因爲,李察牧師理虧。
“我有權利,暫時扣下這些獎勵,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補發。”莎瑞拉微笑着對狩魔獵人說,似乎再用眼神強調:沒錯,我就是有權利這麼做。
李察牧師搖了搖頭站了出來,要麼向財富聖殿承認自己的書記官提交了假報告,要麼眼看着這個可惡的女人得逞,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戰神的代言人,本應該實事求是,看來他在這個小地方已經呆的太久了。
但是沒等李察牧師開口說話,徐逸塵就伸手製止了他:“李察大人,這件事你無需插手,這是我們狩魔獵人組織和渥金教會之間的問題了。”
“我就站在這裡,看看誰敢動老子的東西。”狩魔獵人站在大殿中間,鷹一樣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敢捋虎鬚者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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