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獵人發現這一頁的日記尚未結束,看起來這位傑瑞德·哈里斯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我不知道那個神秘的賽里斯人會不會在夜晚中被死者的哀嚎聲驚醒,但是我會,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良知告訴我那些人都死有餘辜,但是我卻依然無法直視這些死亡。”
“沒有憐憫,沒有懺悔,沒有量刑,所有被發現的黑惡勢力分子在指揮官的手上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死亡。那個賽里斯人至今都沒有告訴過我們他的名字,也從沒摘下過他的頭盔,但是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命令,我總感覺他的眼神透過頭盔的縫隙觀察着我的喉嚨,似乎在考慮從哪裡下刀更容易殺死我。”
“他就像一條闖進了魚缸裡的食人魚,肆無忌憚的揮霍着手中的權利,橫衝直撞,完全無視那些站在黑暗面的勢力背後到底站着什麼人。即便是我,也能輕易地看出,那些大人已經對他毫無忍耐之心了。”
徐逸塵透過日記彷彿看見了自己那個同胞隱藏在鐵面下的嗜血本性,從形式風格上看,他感覺這個人很可能是憲兵出身。
在殖民艦隊兩百人的志願者裡,軍方背景的人員佔了一半,無論是技術兵種,陸戰隊,軌道突擊隊,憲兵還是政委都有可能出現。
“十月二十五號,那位賽里斯大人罕見的遲到了,這是我第一次沒在兵營門口看見他審視的目光。出事了,我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妙,我知道那些大人肯定是按奈不住,終於對他動手了。”
“我不知道當時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豬油蒙了心,居然集合了我手下的鋼行者們直接去了賽里斯人的家裡,其他的隊長都用冷淡或者敵意的眼神看着我,愛德華試圖勸阻我,但是最終在其他人的眼神中沒有行動。”
“他們早就知道,或者是猜到出事了,這是一次站隊,我在一瞬間明白了。但是我沒有後悔,那個賽里斯人儘管有些嗜殺,但是我覺得他是做的最正確的選擇。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在考慮他上次對我說過的關於兄弟會的那些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當我趕到賽里斯人住的旅店時,驚慌失措的平民正在逃離那個街區,我以爲我及時趕到了,但是我錯了。他一個人把所有的刺客都解決了,從旅店中流出的血水沿着大街上的排水渠靜靜的流淌,到了旅店門口的時候幾乎沒過了我的鞋子。”
“我們一共從裡面搬出了三十九具屍體,也可能是四十具,因爲有幾具屍體破碎的太嚴重了,沒有人願意去辨別那一堆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的量。我還記得當賽里斯人從旅店裡面走出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去巡邏鐵錘大街。如果不是那些屍體還在後面放着,我一定會以爲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十一月一號,我聽說昨天兄弟會召開了一場臨時集會,但是我沒有接到通知,而兄弟會中的兄弟們,在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就開始有些排斥我了。我知道,賽里斯人也沒有接到通知,他們有事瞞着我們,我又一次想起了他上次跟我說的關於邪神和祭獻的事情了。”
“賽里斯人總是能找到那些隱藏在陰溝裡的老鼠,連在礦工居住區隱藏的黑幫都沒能逃脫他的追捕,他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東西,顯得越來越急躁了,相應的他殺人時的手段也越來越殘暴了。”
“我們在這個黑幫的地下密室中找到了幾具被啃食過的殘屍,從紋身上我認出了它們曾經屬於鋼鐵大街的妓·女,別問我爲什麼認識,我是個成年人,而且我還沒有心儀的姑娘,而且我最近的所作所爲也距離結婚這件事越來越遠了。”
“賽里斯人顯得很高興,那些殘屍對他來說似乎是什麼珍寶一樣,因爲沒有人願意幹,所以我只能自己揹着將近三人份的殘肢,和賽里斯人一起前往莫德里克大人的府邸。截止到今天,我的小隊中,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其他人都申請調走或者直接請假了。”
“我一定是着了魔,纔會相信那個賽里斯人的話,整個鋼行者步兵團都處於半癱瘓狀態,除了我以外,其他隊長都不願意聽從賽里斯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之前我們清理過城裡的地下勢力,恐怕現在風息堡的治安已經降到警戒線以下,但願莫德里克大人會相信他的瘋話,不然我的下場就慘了。”
“十一月四號,我不知道賽里斯人和莫德里克大人在裡面談了些什麼,但是他們能在密室中交談超過兩個小時,這件事,讓我多少還是鬆了口氣,最少看起來領主大人和賽里斯人的關係還不錯。所以儘管我感覺到了賽里斯人的鬱悶,但是我依然心情十分放鬆。”
“十一月七號,莫德里克大人帶着自己的衛隊,熔爐咆哮護衛團出發,在全城人的歡呼聲中走進了漆黑的礦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那個礦洞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野獸的大嘴一樣。肯定是我受到了賽里斯人的影響,他在旁邊看着莫德里克大人和他的護衛團,就像在看死人一樣。要知道熔爐咆哮護衛團可全部是職業者組成的,那可是風息堡的驕傲!”
“十一月八號,沒有莫德里克大人的消息,一早上我就在兵營裡看見賽里斯人在統計武器和食物,他告訴我最近如果沒事的話,最好住在兵營裡,以防萬一。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說兄弟會的陰謀要得逞了,他沒能阻止他們。”
“十一月九號,依然沒有莫德里克大人的消息,他和熔爐咆哮護衛團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人來報信,所有進去尋找他們的人也再沒有出來,這讓我感到有些心慌,我害怕那個賽里斯人說的是真的。我應該去阿莫斯子爵的莊園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我快被自己的幻想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