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類似‘喪鐘’的鐘聲響起,鋼行者營地內沒有執勤任務的倖存者都被聚集在了操練場上。
詹姆斯被五花大綁的押上了行刑臺,連帶他的幾個同夥,一共十二個人,鼻青臉腫的排在下面。
徐逸塵對於這個規模不大的營地中居然還有專門的行刑臺感覺有點詫異,看那些木架子上的血跡,這東西看起來使用頻率還挺高。
“職業病。”郭雲峰站在徐逸塵的身邊,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盔,發出清脆的聲音:“處刑人,特殊職業,每天都要見血,幹掉的人越多,給的經驗加成越多。”
狩魔獵人皺了皺眉頭:“如果沒仗打的時候怎麼辦?”
“每天百分之五經驗遞減,經驗值歸零之後,每週扣一次屬性。”郭雲峰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給的加成不錯,完全值得。”
“殺怪物算麼?”徐逸塵其實想直接問對方,殺不死者算不算數,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問。
之前在辦公室裡,郭雲峰那句:在這裡永生有個屁用,讓狩魔獵人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儘管大部分玩家不清楚,但是徐逸塵知道,混沌以及這個遊戲的影響力,並非僅限於遊戲世界。
如果對方真的對永生這個概念有所求的話,他遲早會發現隱藏在重重迷霧背後的真像。
徐逸塵已經將對方列入了潛在目標名單中,懷疑一切,懷疑所有人,這是政委的本性,除了自己,他們誰也不完全相信。
“也算,不過得殺五十個,如果不是這場瘟疫突然爆發,我反倒該頭疼了。”郭雲峰淡定看着營地內,鋼行者步兵們和幾個穿着同樣盔甲的人發生衝突,這是詹姆斯之前安排的後手,他一直沒查清楚到底誰投靠了詹姆斯。
“風息堡內的黑幫,地下勢力,貴族私兵之前就被我宰的差不多了。”郭雲峰看着下面小小的紛亂逐漸平息,幾個反抗意志最強烈的人變成了屍體,更多的則被綁了起來:“原本還打算等任務完成就去黑森林裡殺綠皮,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不死者也不錯,我不挑食。”
“小心點,這個遊戲的擬真程度已經高到了無法區分的地步,別讓遊戲中的事情影響到你的思維。”徐逸塵委婉的勸告了對方一下:“很可能整個遊戲過程都被記錄在案,別失去了理智。”
“跟我以前呆的地方比起來,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郭雲峰風輕雲淡的回道道:“對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次虛擬世界中的假期,釋放一下壓力而已,我工作的部門每年出現心理問題的員工超過三分之一,典獄長都換了兩次,只有我一直堅持了過來,我非常擅長調整自己的心態。”
儘管郭雲峰這麼說了,但是徐逸塵依然打算把這個名字交給楊越凡,讓他盯緊了他的維生艙,預防萬一。
此時,站在最前面的詹姆斯已經面無血色,他一直在試探賽里斯人的底線,在礦工中不斷的發展自己的影響力。
他是個聰明人,總是能輕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擅長分辨別人的情緒,調動別人的情緒,他知道什麼樣的動作幅度會讓對方爲了大局按兵不動。
在他的預計中,最少還要在五天之後,賽里斯人才會真的和自己撕破臉,儘管那個時候自己依然無法正面抗衡對方,但是詹姆斯有把握帶着四分之一的倖存者從營地中分裂出去。
而那個數量的人口,已經足夠他從偉大的慈父那換取他夢寐以求的力量了。
但是現在,一切都被打破了,他信心滿滿的走進了辦公室,只安排了最簡單的後手,以至於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就全軍覆沒了。
唯一的變數,就是那個新出現的賽里斯人,詹姆斯雙目赤紅,死死的盯着徐逸塵。
迴應他的是一抹彬彬有禮的冷笑。
“風息堡的人民!”郭雲峰站在行刑臺中間,沉重的斧槍像一杆旗幟一樣被拿在手中:“我之前說過,所有不聽從指揮,妄圖破壞團結,生產的人,都必將得到處罰!”
徐逸塵注意到下面幾千人的倖存者雖然顯得有些麻木但是秩序井然,似乎沒有因爲突然的集會而發生混亂。
光憑這一點,郭雲峰就比報應戰團的玩家們強出不少。
“你們都知道,我一般會仁慈的給與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三角腦袋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高牆上的架子。
徐逸塵順着這個方向看過去,看見離地面三米多高的架子上正掛着一排人。
七個人,一條纖細的繩索綁着他們的手腕,只不過繩子非常長,他們是靠自己的臂力抓住橫樑吊在上面的。
在正下方,幾隻被砍掉了四肢的不死者正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掙扎中的鮮肉,如果有誰體力不支掉了下去,不死者們會非常樂意嚐嚐他們的味道。
這些不死者的牙齒和咬合肌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無法真的對倖存者造成傷害,但是大部分倖存者都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這位詹姆斯先生的情況特殊,他想趁着這個危急時刻,通過威脅的手段成爲真正的人上人。”郭雲峰平靜的敘述着罪名,但是徐逸塵確定下面的人對此根本漠不關心。
“大人,都處理完了,但是我們沒能阻止他們污染水源。”一個穿着輕便皮甲的男人走上了行刑臺,小聲說了一句。
郭雲峰點了點頭,雖然還不知道徐逸塵提供的淨水寶石效果如何,但是今天他本來也打算直接動手的,現在有人兜底,讓郭雲峰更加有底氣了。
之前爲了防備水源被破壞,他派了一個叫威爾的外來者,在營地之外,找到了另外一口水井,出水量是營地中那口井的三分之一。
那纔是他真正的後手。
現在,郭雲峰連象徵性的演講都懶得繼續了,略帶興奮的說道:“我宣佈,判處詹姆斯,死刑!即刻執行!”
在詹姆斯一臉懵逼的表情中,巨大的斧槍從天而降,一斧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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