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塵對普通平民的思想教育繼續加深,大部分經歷過海盜統治的人都表現出了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海盜威爾帶着手下人駕着一艘戰艦在外海範圍巡視,望鄉城方向的海域沒有發現任何戰艦或是飛艇的蹤跡。
金銀島上的補給充足,足夠海盜和平民們消耗幾個月,徐逸塵唯一擔心的就是強獸人在食慾方面的表現一如既往的出色,如果算上他們,金銀島上的補給就不那麼寬裕了。
但是無論如何島上的食物也足夠他們支撐到本土艦隊的到來,狩魔獵人打算從明天開始讓那些海盜都吃飽,每個人必須多伐一棵樹。
沒人知道那些原木有什麼用途,連徐逸塵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消磨那些海盜多餘的精力,防止他們給自己找麻煩。
再過兩天如果艦隊依然沒抵達,他就打算安排那些海盜去敲石頭了,木材和建築用的石料先囤積起來早晚用得上。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七天一早天海交接的地方出現了幾艘戰艦時,大部分海盜此時已經被強獸人戰士從被窩裡趕了出來,在森林邊緣伐木根本沒有注意到海邊的狀況。
但是狩魔獵人已經站在港口觀察遠處的戰艦了,海盜威爾的船隻上高高掛起了代表着壞消息的黑色旗幟。
是瑪瑪的艦隊,徐逸塵很快就確定了這一點,那艘遠比其他戰艦都龐大臃腫的黑船在大海上非常搶眼。
海盜威爾毫不猶豫的掉頭,駕船駛向了島嶼的另一側,這是他們之前講好的條件,以一艘船的力量他根本沒機會和瑪瑪的艦隊打擂臺,沒有海盜會執行這種送死的任務。
徐逸塵只要求他在島嶼另一側一個隱秘港口停靠,把前幾天移動過去的四十幾個專業人才帶走。
那是狩魔獵人在金銀島上甄別出來的技術人才,他們有的是流水線上的工人,有的是加工船隻龍骨的木匠,還有負責打造火槍槍管的鐵匠,以及船廠的幾個基層管理人員。
這些人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才,徐逸塵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即使這一次在金銀島上他失敗了,秘銀礦也不可能消失,他有無數次機會重新打回來,但是人才沒了就得耗費時間重新培養。
狩魔獵人沒打算和瑪瑪打海戰,如果對方想奪回金銀島,必須和他打巷戰。
徐逸塵有信心帶着強獸人在金銀島和瑪瑪周旋上幾個月,就算‘黃金艦隊’遇到了什麼麻煩這麼長時間也足夠他們趕到了。
海盜集團這場仗輸定了,無外乎就是他們打算搭上多少人命罷了,所以徐逸塵連僞裝的意思都沒有,就像一根旗杆一樣站在最大的港口上。
海風吹過,他的黑大衣呼啦啦作響,【戰禍】在劍匣中就像被禁錮在籠子的兇獸,筆直的立在狩魔獵人身邊,等待着吞噬幾條生命。
這段時間以來,放血者恐克斯一直沒有現身來招惹徐逸塵,它似乎打定主意要裝死裝到底。
瑟曦·蘭尼斯特坐在安放在甲板上的鐵王座上凝視着港口的狩魔獵人,臉色不斷變換着,手中的金屬酒杯都被捏成了一團。
她在那座被封印起來的島嶼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儘管代價很大,但是她成功了。
家族武士死傷了一大半,詹姆·蘭尼斯特失去了右手,蘭尼斯特家族在海盜集團內部的勢力空前弱小。
但是瑪瑪並沒有因此而慌亂,她在那座島嶼上得到了三顆即將孵化的真龍之蛋。
那三顆龍蛋被那已經逝去的帝國封存在島嶼上,坦格利安家族在島嶼上設下了層層封印和魔法,蘭尼斯特人幾乎是用生命趟出了一條路。
在挑戰兩尊高等鋼鐵魔像時,詹姆·蘭尼斯特被斬斷了手臂,瑪瑪幾乎尖叫出聲,但是蘭尼斯特必須繼續前進。
失去的肉體可以在以後用神術挽回,瑪瑪相信這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但是最後一道大門前,那一尊金剛石魔像則讓詹姆·蘭尼斯特徹底絕望了,他們都聽說過這種奧斯曼帝國巔峰時期法師造物的威力,沒有傳奇實力根本不可能挑戰成功。
瑪瑪在這裡掏出了自己的底牌,以每年三噸秘銀爲代價換來的底牌,她扔出了一張銀白色的金屬卡片。
一個渾身銀白色的金屬人形生物從金屬卡片中涌現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瑟曦·蘭尼斯特,又看了看金剛石魔像,金屬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懷念的表情:“沒想到還有保存這麼完整的魔像。”
隨着金屬人形的話,兩個金剛石魔像就像被人在空間中抹去了一樣,消失不見。
“裡面的東西挺有趣,看在蘭恩的面子上,我只拿走一半。”金屬人形似乎隔着大門就看見了門內的情況,不帶絲毫情緒波動的說到:“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交易終止。”
瑪瑪頓時露出了一個愕然的表情,但是最終她沒敢開口自己的意見,因爲眼前的人是一位巫王,她不知道對方的名諱,她之所以能和對方取得聯繫,主要是因爲千年前對方和蘭尼斯特家族有舊。
金屬人形說完後就融化在空氣中,消失不見,等蘭尼斯特家族的人打開那道大門後,三顆龍蛋靜靜的安放在專門打造的槽位中。
與他們並列的則是三個已經空無一物的槽位,那位大人已經取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瑪瑪明白那位巫王已經徹底拋開了和蘭尼斯特家族的舊情,但是她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拒絕自己每年三噸秘銀的供奉,那是完全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禮物。
現在,瑪瑪明白了,因爲金銀島已經被那個該死的狩魔獵人給佔據了,那位大人一定是知曉了這裡的情況。
一向聰敏的瑟曦·蘭尼斯特立刻意識到,那是那位巫王對蘭尼斯特家族最後的善意。
他不認爲自己還有機會奪回金銀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