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塵在歌德瑞姆城內的力量其實並不佔優勢,如果那幫貴族拼死反擊,連同教會在這裡的殘存力量,不是沒有機會讓狩魔獵人翻車,但是他那股肆無忌憚的氣勢,以及望鄉城一戰帶來的威懾,硬是讓所有人都當了縮頭烏龜。
只要刀子沒有對準自己,他們就會躲在自己認爲安全的地方,對外面發生的事假裝一無所知。
當破曉號在港口外海遊弋時,幾乎所有船隻都會降低速度,離的老遠就讓開航道,等待這艘巨無霸級別的大船駛過纔敢繼續前進。
在破曉號身後,上百具半腐爛的屍體被懸掛在特質的架子上,那些十字架形狀的架子插在淺灘上,亡者空洞的雙眼目視着大海的方向,大量的海鳥聚集在附近飽餐了好幾頓。
每一個路過的船長都在港口已經再次開始營業的酒吧裡打聽到了之前發生的故事,對賽里斯人的心狠手辣有了全新的瞭解。
出於某些私人目的,這些船長都在暗地裡打聽有沒有新的僱傭兵接收地點,他們纔不在乎那些僱傭兵的死活,但是渥金教會之前對每一艘滿載僱傭兵的船隻都有獎勵,現在基德牧師不知所蹤,這幫人都想知道自己以後的賞金從哪領。
對徐逸塵來說,歌德瑞姆城的貴族階層屬於多餘的部分,他們既無法在未來的新秩序中提供什麼正向幫助,也無法在現有的過渡體系中體現自己的價值。
讓他們活着,毫無收益,而幹掉他們,最起碼能解決未來兩年的城市支出。
所以歌德瑞姆城的市民們很快就有幸欣賞到了貴族老爺高高掛的精彩曲目,只要願意查大部分貴族即使是按照歌德瑞姆城自己的法律判,一個死刑也是跑不了的。
連伊麗莎白自己都震驚了,自從普林斯家族遠道而來建立了歌德瑞姆城,這些跟着老領主一起打天下的貴族階級,有不少甚至第一代家主還活着,但是他們彷彿都忘記了自己當初開疆擴土的初衷,私底下乾的齷齪事層出不窮!
她原本是反對徐逸塵這麼深入的干涉歌德瑞姆城內政的,儘管她知道自己這種抗議毫無意義,但是表面功夫最少得演好了,她得維持住自己也是賽里斯人強權下受害者的無辜形象,不然以後普林斯家族在歌德瑞姆城裡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至於現在?
伊麗莎白小姐面若冰霜的看着一隊陸戰隊員根據拷問出來的信息,從某個男爵的秘密地下室裡解救出來的十幾個少女,在更深處的地下還有超過三十具已經化爲腐骨的屍體。
阿娜荷忒憤怒的在門框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亞馬遜部落裡對待男人雖然好不到哪去,但是她們最少光明正大,更何況這些少女裡面還混着幾個亞馬遜女人!
“請狩魔獵人先生拿出他最公正的一面,徹底清洗那幫蛀蟲!”伊麗莎白徹底把貴族們的命運交給了徐逸塵處理:“別讓他們死的太乾脆。”
這是擺在少女領主桌面上的案例而已,遠南是一片自由而開放的土地,除了少數幾座城市外,這裡就是法外之地。
海盜瑪瑪,黑巫師維克托爲什麼會選擇這裡作爲自己的老巢?不就是因爲這裡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通知,也沒有傳奇強者來回路過多管閒事麼?
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腐化,在舊大陸代表諸神的教會和代表貴族,王室的組織互相監督,互相制衡,大家還留有一絲底線。
但是這裡是遠南,不受監管之地,當這些本來出身就不那麼高貴的貴族迅速膨脹後,他們墮落的速度簡直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三十五個被授予貴族稱號的家族,真正恪守貴族榮耀,騎士之道的家族,一個也沒有!
亞爾維斯騎士自然算的上清正廉潔,但是他是普林斯家族的家臣,騎士身份都是獅騎士團授予的,算不上真正的貴族,而且他至今未娶,孤身一人,沒有兄弟,沒有子嗣,也算不上家族。
當然,徐逸塵也不會以那麼高的要求看待這些蛀蟲們,但是三十五個貴族家族裡,有超過二十個再過兩個月內委託過剎帝利幫或是其他玩家通過暗殺的手段排除異己或是武力驅逐領地上不聽話的農民,這個比例就太高了。
甚至陸戰隊員們還從三家貴族的府邸裡發現了疑似邪神信仰的祭壇,以及一處血祭儀式的現場。
經過徐逸塵檢查,那是向色孽祈福的血祭儀式,祭獻主使者正是某個第一代開拓者本人,一位年齡高達七十二歲的超凡者,隨着歲月的流逝,曾經強壯的身體已經虛弱,歲月將所有的超凡要素都從他的身體裡榨乾了。
但是這位老騎士兩個星期前還成功讓自己新收的女僕成功受孕,那場血祭儀式的目的可想而知。
爲了自己的晚年幸福,這位老騎士最少向他心中的歡愉之主祭獻了兩對少男少女。
如果不是徐逸塵來的早,恐怕再拖延幾個月時間,歌德瑞姆城未嘗不會像安東尼大港一樣,爆發一場規模宏大的混沌侵蝕。
狩魔獵人皺起了眉頭,這肯定不是個例,這種血祭儀式如果不是有人專門指導,光憑那個年老鳥軟的老騎士根本不可能佈置出來。
在凱爾莫罕的記錄中,舊大陸的貴族不是沒和色孽接觸過,最早的記錄是奧斯曼帝國毀滅後,上高盧帝國剛剛穩定下來的時候,一場由王子舉辦的無遮大會,引來了色虐的關注。
那是這個世界上有據可查的第一次色孽儀式,三百多個果體參加大會的男女當場就成了只剩下繁衍本能的白癡,當帝國高層注意到那裡的異變時,已經有超過兩千人加入了那場狂歡,除了少數天賦凜然的傢伙倖存了下來,剩下的人全都死於脫水。
那幾個倖存者後來也被狩魔獵人私下處理了,但是貴族圈子裡從那之後就一直和色孽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