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這裡好像是墓室?”水貨極力思索着腦海中那模糊不清的記憶。只看過一遍電影的他,此刻也只能依稀回憶起有個房間是專門用來給抱臉蟲寄生用的。
事實上異形戰鐵血這部電影在虛擬技術盛行的當今可謂是老古董一般的存在了,而只看過一遍電影的水貨在沒有查看攻略和資料的情況下還能記得起入口處有機關,記憶裡着實不錯,只是這間內室的名稱,真的不是墓室。
“獻祭室!”土行孫站在獻祭室中央,環視着周遭七個石臺,忽然冷聲道。
蕭仁武此刻正站在獻祭室入口,聞聲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土行孫的語氣,似乎有些改變?
就在蕭仁武警惕之時,土行孫忽然轉身望向蕭仁武,兩人四目精準地對上。
土行孫的眼中,譏諷之色毫不掩飾。
蕭仁武見狀大感不妙,整個人就要退出獻祭室。
但一聲物體落地的聲響忽然發出,緊接着獻祭室內便光芒一閃,一道似電光般的衝擊波無聲襲至。
蕭仁武一隻腳剛剛跨出門口,衝擊波便漫過他的身體。
一陣難以形容的酥麻感傳遍全身,蕭仁武整個人便無法動彈,而他的雙眼中,土行孫的映像正徐徐消失,彷彿溶解在了空氣中——和鐵血無敵三人身上發生過的一幕,一模一樣!
鐵血套裝!
蕭仁武的腦海中,四個字一閃而過。
下一刻,蕭仁武便“撲”向前方,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緊接着就聽轟隆聲響,獻祭室的石門緩緩落下。
轟!
數噸重的沉重石門砸落在地,濺起漫漫煙塵。水貨和裴血的臉上猶自驚怒不已,耳畔迴盪着的,是土行孫那漸行漸遠的冷笑。
“祝你們好運啊,哈哈哈……”
忽然間,一陣低沉的石臺升降聲響起,七個異型卵從石臺的圓孔中依次升起,水貨和裴血見狀,臉上已是血色全無,喉嚨裡嗬嗬直響,卻根本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兩人此刻,心裡不約而同地懊悔着一件事——要是充點錢開通了意念登出的功能該多好?
接着兩人又幾乎同時在心裡咒罵土行孫,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或許零點一毫秒都不到便已罵了好幾個來回。
然而這沒有任何卵用。
蕭仁武沒去想這些無意義的事情,而是在思考如何脫困。
不過想來想去貌似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召喚出喬治了。
若是有自動注射器存在,一個念頭就能解除此刻的麻痹狀態啊!
心裡嘆息一聲,蕭仁武愈發堅定了爆出自動注射器的念頭。哪怕此行不成,也要再進一次!
一念畢,喬治現身。
水貨和裴血兩人此刻一個半轉着身擰着腰側着頭,另一個正站在石臺中央,擰着頭望向蕭仁武的方向,見憑空出現一個人影還以爲是玩家,着實嚇得不輕。
“大人?”喬治一出現便看向自己的主人,見他側臉貼地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異型卵,頓時明白了什麼。
“要我打爆這些東西嗎,大人?”喬治持槍指着一個異型卵問道。
蕭仁武猛眨眼睛。
喬治見狀毫不猶豫地一槍刺破了靠近蕭仁武的那隻異型卵,收槍帶出一蓬淡綠色的血液,緊接着又刺向另一個異型卵。
水貨和裴血此刻,眼中全是驚喜。
那一句大人便讓他倆確認喬治不是玩家,而是蕭仁武的召喚生命。驚訝於蕭仁武竟有如此聰慧又不失強大的召喚生命的同時,更多的還是興奮。
無限大世界之所以讓人慾罷不能,那死亡後能力道具清零讓人詬罵不已的設定算是主要原因,而此刻能夠不死,小心翼翼生存至今得到的能力和道具不必消失,兩人理所當然地興奮。
第二隻異型卵被喬治刺破,帶出一蓬綠液的鋒銳槍頭一收一放,緊接着刺向了第三個異型卵。
然而這一次,異型卵被刺破,卻沒見到抱臉蟲的血液。
喬治皺了皺眉,下一刻,異型卵上方的**張開,一隻似蠍非蠍帶着長尾的怪物飛射而出,直撲喬治。
正是抱臉蟲!
只見喬治眼神一凝,長槍閃電般刺中抱臉蟲,將之挑在半空。那抱臉蟲哀鳴一聲,便渾身劇烈抽搐起來。
喬治隨手一甩,抱臉蟲啪地一聲摔在地上,不停掙扎。他緊接着看向餘下的四個異型卵,手中長槍改刺爲砸,猛地將第四個卵砸爆,又馬不停蹄地砸向第五個。
就在此時,第七個卵卵口處,數只灰白色的長足伸出,水貨離得最近,見狀臉色煞白,嘴裡嗚嗚直響。
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但場間唯一能動的喬治,速度卻沒有那麼快。
他此刻才把第五個異型卵砸爆,還未來得及收槍,而那抱臉蟲已經從卵口爬出,八隻頎長的腕足伸展着飛射向水貨。
收槍的喬治以最快的速度挺槍一刺卻依然來不及,只刮到了抱臉蟲的長尾,顯然這並不足以對其造成致命傷害。
便在此刻,蕭仁武三人恢復了知覺,而水貨也發出了一聲嚎叫。
慌亂中,水貨發動了技能,一道水箭從他的手裡射出,把一個石臺上的骨架打得粉碎,又餘勢不衰地射向了石壁,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小凹坑,而他本人卻已經失衡摔倒在地。
嘭地一聲炸響,喬治打爆了第六個也是最後一個異型卵,而蕭仁武也艱難起身,扶着石臺站穩。
他此刻感覺背後一陣火辣辣地痛,不用說,那是土行孫的傑作,否則他也不會“撲進”獻祭室摔個狗啃泥了。
就在此刻,白光忽然一閃,裴血竟然嚇得直接登出了,也不知他僵硬的手指是如何快速準確地點出登出按鈕的。
啪!
水貨終於把抱臉蟲從臉上扯下,狠狠地摔在地上,但異形幼體也已經鑽進了他的胸腔,爲時已晚。
水貨慘白着臉調出面板意圖登出遊戲,但片刻後,他的臉更白了。
“無……無法登出?”水貨坐在地上,聲音都有些走調。
蕭仁武眉頭一皺問道:“無法登出?”
水貨慘然點頭。
蕭仁武眉頭皺得更緊了。
雖然他玩無限大世界總共也沒到一天,但他也對遊戲有一個基本的瞭解了,還從沒聽說過無法登出這種事情。
“你的痛覺削弱是多少?”蕭仁武又問。
“百……百分之九十。”水貨回答時還不知道蕭仁武爲什麼這麼問,但很快他就感覺到胸膛有種憋悶感,然後他明白了蕭仁武問話的意義——痛覺削弱度如此高,這不正可以最大限度地減緩自殺的痛苦嗎?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自殺登出,要麼就是被異形破體而登出。”蕭仁武冷冷說道,一邊準備破牆。
水貨聽蕭仁武說破,臉更是白得跟死屍一樣。就在這時,他的胸口又傳來一種異樣感。水貨低頭,便見他的胸口猛然凸起一塊,衣服迅速染紅。
異形,就快破體而出。
遊戲界面上,代表生命力的紅格自然也飛速空白起來,要不了幾秒就得全白。
“能……能不能殺了我?”水貨聲線顫抖着問道。
“喬治!”蕭仁武頭都沒回,繼續思考如何最有效率地破牆而出。
“明白,大人!”喬治領會蕭仁武的意思,握着槍走到了水貨身前,就要出手。
“不要——”水貨忽然大叫一聲,猛地後退。“我……我……”水貨很怕,怕得說不出話。可他胸前的異形可不管這些,又開始了異動,鮮血頃刻間將整個前襟打溼。
“我……我……還是殺了……”水貨猶豫不決,但眼看異形就要出生,他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不過他話才說了半截,異形就已經鑽破他的胸腔,飛射而出,水貨的生命值也見底,整個人終於是化光登出。
喬治眼見那異形幼體射來,靈巧地閃避,空閒那隻手閃電般探出,狠狠地抓住了異形幼體。
“怎麼處理它,大人?”喬治揚了揚手裡正在掙扎的異形幼體,異形幼體卻忽然猛一發力,差點就脫離喬治的手飛出去,好在喬治及時改用雙手狠狠攥住。
“當然是弄死啊!”蕭仁武看也沒看那瘦不溜秋的異形幼體,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的大人!”喬治雙手發力,嘎巴一聲擰斷了異形幼體,隨手扔在地上。只見那異形幼體抽搐兩下就不再動彈,想必是死透了。
而蕭仁武看着周圍那厚重的石壁和石門,腦海中還回憶着劇情中某男的話語,石壁暫且不提,若那石門真是兩噸重的傢伙,那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靠,難不成要用黑龍的吐息?”蕭仁武狠狠地踹了石門一腳,然後坐在地上繼續思考。
很快他又想到了一個點子,那就是用熱脹冷縮原理把石門搞壞。而他手頭上有燃燒瓶,又有科耳特可以打出冰彈,想來不難完成。
想到就做,蕭仁武取出燃燒瓶便扔向入口處的石門,熊熊烈火頓時燃起。
蕭仁武退得遠遠的,看着被火炙烤的石門沉默不語。喬治在一旁無所事事,便用石臺磨起槍頭。
燃燒瓶一個接一個地投出,石門漸漸變了顏色,就在蕭仁武掏出科耳特准備發動能量填裝時,一陣轟隆隆的響動傳出,石門緩緩升起。
蕭仁武握槍的手僵在半空,嘴角抽動。
“我靠,怎麼他媽的自己開了?感情老子這麼半天的汗都白出了?”蕭仁武低罵一聲,率先走出了獻祭室。
喬治緊緊跟上蕭仁武,卻沒見地上那隻異形幼體,忽然顫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