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兩旁的植物東倒西歪嫣嫣的沒有一絲生氣。學校的園丁也在忙活家裡受災後的一切善後事宜。還沒有來上班。
離家近的學生或者家庭條件好的,都各自回家休息,方紫雅看看狹小的寢室,怎麼走來走去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單調的身影,心裡未免有些膽怯。
手裡緊緊捏住爸爸剛剛給自己新買的手機,手機蓋子上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漬得模糊不清。周晨沒有回去的意思也是怕她一個人害怕,剛剛送她來寢室時叮嚀說要隨時保持聯繫。
這間寢室也是以前鬧鬼宿舍新修改的房子,貌似給幼稚園老師準備的休息室,現在做成高二四班的臨時女生寢室,沒有那邊學校的寢室大,那邊的寢室可以擺放六張鋼架雙人鋪。而這邊只能放一張雙人鋪位,就是寢室沒有人走,也只能是兩個人住一間寢室。
入夜,有些幼小的蚊蟲還未來得及吸一口人血,卻在秋季初期開始垂死掙扎,飛撲到燈管處煽動細小的翅膀。陡然遲滯的撲打一下,直直的掉落在寢室裡的小圓柱形的燈罩上。
一扇兩扇開的窗戶,由於悶熱方紫雅還不想關閉它,風扇頻繁的送來一股股熱風。房子裡不時發出一陣陣輕微的聲響和震動。是大地震後的餘震,她走到窗子前,觀望幼稚園的外面,如是一切沒有改變,她說什麼也不敢在此時來到這裡。
腦海裡記憶頗深的奶奶講的鬼故事,還有剛剛來學校發生的一切怪異噩夢。她越想越怕,急忙拉過窗子,‘卡塔’使經把插銷放下。
洗漱好,拿起當天的報紙湊到燈下翻閱查看上面記載的獲救人員的名單,以及一些最新新聞,以前從未注意看報紙的她,現在對報紙上每一處都不遺漏的看完,希望看到那熟悉的失蹤人員的名字。
手機‘嘟嘟’響起,回身從鋪位上拿起一看,是周晨發來的短消息。‘你沒事吧?有事叩我!睡一個好覺,做一個好夢。’
方紫雅隨即回道;‘放心吧!我沒事的。你也要做一個好夢,拜!明天見。’
報紙上依然沒有任何胖子他們的相關消息,方紫雅頹然的把報紙摺疊好放在鋪位下方一個紙箱裡,仰躺在鋪位上,卻沒有睡意。
隨手拿起一本上海故事來看,很快被一段古時候的傳說所吸引,故事說道;一個男孩,到小溪邊喝水,後來很奇怪的發現,他吃東西不怕燙,且胃口出奇的好得嚇人。他的父親很生氣,家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給他吃,可他還在喊餓。父親一巴掌扇搧在他的脖子上,可是男孩突然倒下,頭竟然突然從脖子上掉下來骨碌碌滾到一邊去了。
身體不停的顫動腿在使經的亂蹬,可是那頭卻還在說話,‘我餓,我餓 ,父親以爲自己殺死兒子,痛不欲生,官府派仵作前來驗屍體 。纔看見孩子脖子上有很多青黃色的螞蟥,在蠕動,那螞蟥早已吸乾孩子身上的血液,脖子上全部是螞蟥在支撐脖子與頭的連接。
父親的一巴掌搧斷了孩子的那幾根動脈血管,螞蟥們冒出來了,脖子自然斷裂。可憐的孩子是在小溪邊喝水時 被一隻螞蟥趁機吸入肚子裡,它在肚子裡繁衍生息,把一活生生的孩子當成生產子孫的繁衍地,而孩子每天吃進去的食物還不能維持螞蟥們日漸增多的吸血需求。
最後官府用盡許多辦法來嘗試殺死這些冰冷的吸血生物,原來螞蟥不怕燙,不怕燒,只怕鹽。
看完這則故事,方紫雅脖頸沁出細細的汗珠壓制的噓了一口氣。眼睛也有些酸澀,放下書揉揉鼻樑看看死寂般的寢室,她不想關燈,拉過薄毛巾被蓋至頭部。
恍惚中,寢室裡某處突然傳來低低的抽泣聲,還有嬰兒的哭聲。方紫雅煩躁的翻來覆去,那種聲音卻沒有停止,卻越來越大。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方紫雅臀部頓起,側身細聽。
“奇怪,這裡怎麼沒有電燈。”
“蠟燭是白色的哎!記得死人才會用白色蠟燭的。”
“這——你不要說了好嗎?聽到心裡不舒服。”
“哇!這裡好冷,我的手都快僵硬了……。”
“不、不、這是哪兒,我要回家。”
方紫雅聽到這兒身子不由得一激靈,天,這不是自己曾經在夢裡所見到並且聽到的語言嗎,這些聲音不就是胖子,林曉曉、王昭、韓羽、劉峰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