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推開門,看見了喧鬧的發源。
一個年少的魔牛精,剛過十幾歲。他正在用鞭子抽打二牛,大牛在一旁,跪着求着這位年少的魔牛。
“你這個垃圾,廢物,竟敢擋我的道,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年少的魔牛臉上露出不符合年齡的猙獰,揮舞着鞭子,在二牛身上留下一道道的鞭痕。大牛麻木的磕着頭,嘴裡不知道說着什麼。年少的魔牛轉身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臉上,少年身邊的僕人上去就把他摁在了地上。
隨後年少的魔牛抽出一把尖刀,猙獰的走向了大牛。
“住手!”隨風這個時候也趕來,看着年少的魔牛正要下毒手,立馬呵斥,“你年紀輕輕的,心腸這樣狠毒!”
少年像是沒有聽見隨風的話,在大牛的臉上畫出長長的一道傷口,挑釁的看着隨風,說:“哪裡來的狗,在那裡叫什麼!本少爺是你能呵斥的嗎!”
多說無益!
隨風助跑了幾步,猛地跳起來,一腳踹到年少的魔牛身上。魔牛被踹除了很遠,詫異的眼光看着隨風,近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敢踹我!”年少的魔牛幾乎歇斯底里了。
隨風沒有說話,上前又踹了一腳,轉身看着發愣的其他人,心想:壞了,這準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當然是不好惹的主了。牛頂天直系重孫牛黃石,黃子輩裡面比較出色的少年。天生黃金角之一,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他,性格乖張,沒有敢惹的妖精。看着胸口的大腳印,不可思議的看着這隻狗妖精。
這個時候,青山會如何做,青巖會如何做呢。
不管了,反正這一腳踹出去了,現在低頭認錯是不可能的了。
牛黃石站起身來,雙眼充血,滾滾的熱氣從鼻孔裡冒出來,頭上的角正在變色,慢慢成了金黃色。牛黃石向前撞去,速度很快,隨風沒有看清楚就被撞飛。隨風剛剛站起身,牛黃石身影如期而至,一拳重重的打到肚子上。
“什麼實力的都幹出來逞英雄,一會兒再收拾你,”牛黃石有些開心的拍拍手,轉身要走向大牛,“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要在你的臉上刻上奴字,讓你忘不了你是個奴隸,世世代代都是!”
但是剛走出一步,牛黃石就定住了。轉頭看見地上的隨風正抓着他的腳,在地上弓着身子,面部有些扭曲,看着牛黃石說:“教你個道理,不要以爲對手有多弱小,趴在地上的一樣能幹翻你!”
說罷,抓住牛黃石腳的手向後一拉,牛黃石正面朝着地面砸去。隨風捂着肚子站起身,一腳把牛黃石踹開。走向大牛,看看他的傷口:一條從左邊下來的傷口,途中經過了眼睛。
“隨,隨風,我的眼睛怎麼了,我現在看不清了。”大牛抓着隨風的手,顫抖的問。
“沒事,沒傷到眼睛,不過臉上的疤會留下。”隨風看看眼睛那裡,沒有傷到,變鬆了一口氣。
牛黃石被僕人攙扶起來,眼睛裡帶有淚水,叫囂的喊道,“你等着,你給我等着,你敢打我,你活不了了!”
隨風斜斜的看着牛黃石,那眼神說不出來的可怕。如果隨風能看見,那種眼神就像摩多看着佛國士兵一樣,冷漠帶有殺意。
僕人們快速的把主子帶走,生怕這個青頭楞做出什麼舉動。從胸口拿出一條手帕給大牛捂着,背起二牛走向休息的那件屋子。
這條手帕是隨風給蘇蘇買的,但是蘇蘇用不着所以留下來的。隨風的儲物袋裡有創傷的藥,分別給他們塗上。
“裡面的人出來!”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不少妖精。隨風推開門,看見外面站着十來個手持兵器的妖精。牛黃石看着出來的隨風,尖聲的喊叫:“就是他!”
隨風面色難看的咬了咬牙,伸出雙手說:“我投降。”
“抓起來,連着兩個雜種,一塊帶出來。”一個成年的魔牛冷淡的說。
這是牛黃石的叔叔牛玄鐵,特別疼愛牛黃石,聽到黃石在家裡受到欺負,頓時火冒三丈,叫上幾個人,來到了這裡。
“給我打!”牛玄鐵看着帶出來的這三位,不在意的隨口說道。
一頓毒打看得牛黃石大呼過癮,上前也踹了幾腳。在地上抽搐**得到隨風還努力地擡起頭,狠狠地看了一眼他,牛黃石嚇了一跳,感覺自己丟了面子,推開正在毆打隨風的妖精,從他的手上搶過來棒子,一棍子一棍子往隨風腦袋上打。
不一會兒,這幫妖精似乎打累了,停下手。隨風現在滿臉是血,艱難的翻過身,感覺周圍像是在夢裡,頭腦很混亂,大牛和二牛趴在地上不動了,但身上全是腳印和血。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用力的跺了跺,抓着他的耳朵,往後一磴,隨風仰面看着一張囂張的臉。他用被打腫的眼睛,看着牛玄鐵。
“呵呵,就你這貨色是怎麼進來的。”說完他撒開手,對着手下說:“帶走!”
中午時間,夜葵出現在妖王府裡,平靜的坐在客廳,手中品嚐着一杯香茗,悠然自得。旁邊的牛頂天快樂的嘮叨着,夜葵也沒有出現昨天的神色,彷彿沒有聽見。
“我說,葵王,咱連都都快一百年沒見了,你就不能對我熱情點?”牛頂天有些不樂意,剛纔所說的跟對牛彈琴一樣,沒有得到絲毫的迴應。
“不能。”夜葵隨口回答。
“好吧,讓你多說話比登天還難。這是長壽果,令牌也還給你,這個令牌沒有那麼便宜。”
夜葵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把東西裝起來,坐在那裡等待。
“管家,快去把昨天的小妖精帶來,看來你是執意要走,不吃個午飯再走啊。嗯?你在那幹什麼,還不快去!”牛頂天看管家扭扭捏捏的,皺着眉頭,不太高興的說。管家想要貼耳言語,牛頂天擺擺手說:“沒事,你說,這沒有外人。”
“這這……”管家語塞。
“磨磨唧唧的。快點說!”管家這樣領他感到很沒面子。
“王,那個小妖精被玄鐵少爺關起來了。”管家爲難的說。
“什麼!”牛頂天氣的蹦了起來,兩條熱氣從鼻孔裡穿出來。
夜葵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給牛頂天豎起了大拇指。牛頂天面色難看,指着管家大聲呵斥:“什麼時候的事,把他給我帶出來,還有把玄鐵給我叫來。”
這一夜,隨風都沒有休息好。他被綁在柱子上,不讓他睡覺。剛剛睡着一盆涼水潑過來。雖然牛玄鐵沒有過來處理他們,但是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精神上一直處於波動的狀態,讓他有些神志不清。
他恍惚間又看見那團白癡的火,誘惑着對他說:“你只要選擇我,你就能夠脫困,就不用忍受別人的藐視,到那個時候,你將會是萬人之上,你做的每一件罪惡的事都會被讚揚。接受我,接受現在真實的自己吧。”
“滾,滾得遠遠地,我不想聽。不管你是誰,不管用什麼好處,我都不可能成爲你的。死心吧,魂淡!”內心裡的隨風正在對着這團火咆哮,宣泄着自己的憤怒和不甘。
“你明白的,現在我就是你的一部分,只是你不肯接納現在的你。你的野心,你的狂妄都在這裡,只有再次擁有它,你才完整。”
“那我就這樣一直的殘缺下去,一直!”隨風賭氣般的喊着。
“你會回來找尋我的,我一直都在。”火團說着。
隨風感覺到被擡了出去,他見到了陽光,那麼刺眼,似乎諷刺着這次的見義勇爲,算是見義勇爲吧。如果當時青巖在場,做的比他還要堅決,不把牛黃石摔得躺在牀上三個月決不罷休。也正是這一點,隨風纔出手,他不想在實力上輸給青巖,品德上在輸。
管家惱火的擦拭着隨風身上的血跡,臉上的傷不可以掩飾,連身體都站不起來了。管家給隨風換了一件衣服,這讓他看起來能夠好一些。管家威脅着隨風:“一會兒不要亂說話,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隨風報以微笑的看着管家,更讓管家感到棘手。他知道里面的妖精是誰,玄鐵少爺這樣做,多少會折損他的面子。
隨風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廳,看着牛玄鐵站在牛頂天的旁邊,面色不善的看着隨風。隨風看了一眼在旁邊面無表情的夜葵,低下頭,笑了。可能是因爲這現實,令人發笑。
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怎樣表演呢。如果說現在就當面把事情說出來,大家的面子上都過不去。牛玄鐵可能最嚴重被訓斥一頓,然後出門,夜葵不會在管他,自己很可能被殺掉。如果奉承般的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命運也不會向他偏轉。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頁翻過去,當做不存在。
隨風走上前去,對着牛頂天先行禮,然後對着夜葵行禮。這一點讓牛頂天感覺有些高興,說明這小子比較尊重他。夜葵不在乎任何事,只要不影響他睡眠和他做的事就可以。這點隨風早就看出來了,夜葵的地位要比現任的魔牛王還要,這要不經意間擡高了一下魔牛王,方便後面的事。
“你看,葵王,這小子沒事吧,沒事了,你要吸取教訓,知道了嗎!”魔牛王假意的呵斥着牛玄鐵,可牛玄鐵不這樣認爲,狠狠地看着讓他折損面子的隨風。
“葵王,我想和你交易。”隨風對着夜葵,小心的說道。
“你能有我需要的東西嗎?”夜葵隨意的說。
“試試看吧,一切皆有肯能。”隨風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