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夜 死也要保護你們

身上揹負千斤擔,不論生死不歇肩。

阿信是個苦孩子,才幾歲大的時候就沒了父親,沒了家中的頂樑柱,阿信的母親就承擔起了照顧這個家,還有撫養教育阿信的責任。

孤兒寡母的日子過得異常艱辛,但是阿信母親從小就教育阿信,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不管是窮是富都要活出尊嚴,活出骨氣,不能讓人看不起!

有了這樣一位嚴母的悉心教導,從小阿信就十分的聽話懂事,他知道母親把他拉扯大十分的不容易,所以便儘自己所能幫着母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鄉下用的不是液化天然氣之類的東西,還是傳統的竈臺大鐵鍋,所以就需要很多的柴來燒火,上山砍柴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而且夏天的時候樹木都準備發芽長葉,不適合用來當柴少,所以多半都是在樹木葉落枯敗的秋冬季節纔會上山砍柴。

山路本來就十分的不好走,在帶上一大堆乾柴,如果再很不巧的趕上一個下雪天,那可就真的要了親命了,基本上是一步一個跟頭,一路上走的沒有摔跟頭出溜的遠,因爲此事受傷也是經常的。

記得小時候阿信第一次和母親上山砍柴就發生了危險,當時正是剛下過雪後不久,山上由於比較冷,積雪還是很厚的,可是家裡的柴已經快用光了。

阿信家裡窮買不起煤燒爐子,這些柴不只是用來做飯燒水,同樣也是用來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取暖的,沒有了柴就要挨凍了,沒辦法無奈之下母親便踩着積雪帶着阿信上山去了!

母親讓阿信在一旁相對平坦一點的地方玩耍,自己則是去拿着斧子砍柴,小孩子都比較活潑好動,母親時不時的都會提醒阿信一句,讓他注意安全不要亂跑,可是阿信嘴上應着,卻一點兒都沒老實,用根小棍子當做木馬,在山上跑來跑去。

突然阿信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向後一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不遠處的母親看到小阿信摔倒了,急忙扔了斧子幾步便趕到阿信根前,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詢問他有沒有受傷。

聽到小阿信說沒事,母親這才放下心來,無意間看了一眼阿信摔倒的地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就在距離阿信倒下後距離他頭部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尖尖凸起的石頭,如果阿信頭部稍稍偏一點,恐怕就要落個頭破血流的下場了!

這件事阿信母親只當是一個巧合而已,但是不久之後的另一件事,卻讓阿信母親覺得冥冥之中,一定有人暗中幫忙保護着阿信。

孩子們都比較貪玩兒,在阿信家的門前就是一條河,冬天一到這裡就成爲了天然的滑冰場,孩子們就會跑到冰面上去玩耍嬉鬧。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守着這麼好的娛樂條件,每天只要有時間阿信便跑過去玩個過癮。

然而等到春暖花開之時這個娛樂聖地就會漸漸地消失,因爲冰面已經開始逐漸融化,這時候大人們就不會在准許孩子們跑去玩耍,因爲這時候冰面十分的危險,稍不留神脆弱的冰面就會被踩塌掉進冰窟窿裡,發現的及時還能夠救上來,如果晚一步很可能就會喪命!

母親也提醒阿信不要再去冰面上玩耍,可是冰面就在自己家門前,天天看到卻玩不了,那種滋味實在是難以忍受!

這天晚上母親去上班還沒有回來,小阿信便獨自跑到了冰面上玩耍,就當阿信玩的正過癮的時候,腳下的冰面突然裂開,出現了一個大冰窟窿,阿信直接就掉了進去!

下班回來後的母親到處都找不到阿信,於是就來到冰面上,看他是不是偷着跑出來玩兒了,讓阿信母親感覺到害怕的是,冰面上沒有兒子的蹤影,卻在一個冰窟窿旁邊找到了阿信的帽子!

母親猜想小阿信肯定是出事了,一邊大聲呼喊着阿信的名字,一邊敲擊着冰面希望能夠發現阿信的行蹤。

母親的聲音都喊啞了,冰面已經被她刨開了一大片,可是還沒有發現阿信,阿信母親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阿信已經永遠離開了自己!

母親頹廢的跪在冰面上無聲的流着眼淚,滾燙的淚水剛剛流出眼眶就變得異常的冰冷,猶如這位得知失去愛子母親的心。

“媽媽,你怎麼哭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阿信母親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只是稍微一愣神並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應,直到那個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一隻冰冷的小手爲她擦乾眼淚,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才相信孩子沒有事,阿信沒有離開自己!

母親將阿信一把抱在懷中,放聲大哭道:“你個不聽話的孩子,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呀,你不是很怕黑嘛,這麼晚你還跑出來幹嘛呀!”。

母親這是喜極而泣,母親再哭阿信則是一直在笑,他告訴媽媽自己不是一個人跑出來玩的,自己是和爸爸一起玩的!

聞言母親又是一驚,要知道阿信的父親在阿信還不懂事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們,阿信對父親這個詞彙也比較陌生,從小到大也沒有提到過,但是這次不僅提到了這個詞彙,還說那個人還陪自己一起玩耍,如何讓母親不震驚!

雖然感覺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母親卻十分相信阿信不會騙自己,都說小孩子眼睛比較乾淨,可以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沒準自己的丈夫真的回來了!

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母親對阿信問道:“阿信,你能告訴媽媽,爸爸現在在哪裡嘛?”。

阿信搖了搖頭說道:“剛纔我一不小心從這裡掉了下去,爸爸把我拉上來之後,他就往那個方向走了!”

母親發現阿信所指的方向就是埋在阿信父親的地方,月光下光滑的冰面上出現了點點滴滴的冰凌,那是水滴落在上邊形成的,冰凌向遠方一路延伸就好像是在告訴阿信母親,那個深愛她的男人曾經來過一樣!

夢裡母親夢到了那個全身溼漉漉衣服上還在滴水的男人,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雖然他不在了,但是他依舊一直在保護着這對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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