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和凌風都再次陷入各自的思緒中,將兩人喚回來的是玦情的敲門聲“玉清,我現在可以進來了嗎?”
“可以”阮玉清大聲應着,然後起身,將房門打了開來。玦情很自然地走進屋內,說道:“衣服穿起來不會大很多吧,你放心,我很快就讓人給你做一件合身的”
“不用,現在這身就挺合適的,對了,可以吃飯了嗎?”
“呃,嗯,可以了”
玦情說着,便向着外面揮了揮手,於是便有下人將食物端了進來,葷素齊全,阮玉清也不客氣,端起碗筷便開始吃飯,那‘豪邁’的樣子,也不比凌風狼吞虎嚥的樣子好多少。
不過看着阮玉清纏着白布,拿着筷子微抖的右手,凌風說道:“玉清,換勺子,手就不會很痛”
“沒事”阮玉清應着,看了一眼坐下後看着她吃的玦情,便又埋頭說道:“玦情,你看着我做什麼,你也吃啊,你別告訴我,你不餓”
端起碗筷,玦情回道:“我還好,你吃慢點,沒人跟你搶”,擡頭賞了玦情一個白眼,阮玉清邊吃邊說:“你真當我餓死鬼投胎啊,我只是想早點吃完,然後睡覺,我可不知道,我現在會不會突然之間昏過去”
眸中閃過一絲凌風看不懂的情緒,玦情說道:“那也要慢點,噎着就不好了”,阮玉清這次沒有說什麼,但是也沒有降下吃飯的速度,現在她的狀態真的很不好!
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阮玉清便直接躺在了玦情的牀上,在凌風和玦情都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很快睡着了。從阮玉清秒睡中回過神來凌風,開口說着“玉清,剛吃完飯就睡覺,會變胖的”,聲音很輕很低,和說出的內容相反,凌風似是怕吵醒阮玉清一樣。
看向還坐在飯桌前的玦情,凌風低聲喊道:“玦情,你過來,幫玉清把鞋脫了,然後蓋上被子...”
“風,其實這些事,你可以自己做”玦情走上前,邊按凌風說的做,邊說道。
“我知道,但是,要是我一控制身體便昏過去了,怎麼辦?更何況,雖然我意識清晰,但是身體狀況確實是達到了極限,我要是亂來,身體會變得更加嚴重的,再加上,我不是玉清,不知道怎麼調節...”凌風像是在解釋給玦情聽,又好像是解釋給自己聽。
看着阮玉清的睡顏,聽着凌風所說的話,玦情覺得或許他們真的不應該這麼快下山的,要是教主不管不顧,一定要得到風,以玉清現在的狀態,真的能應付嗎?唉,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儘量不能讓他已經回來的消息泄露出去!
玦情雖然知道應該這樣做,但是他很懷疑,恐怕現在瀲灩和教主都已經知道他已經回來的消息了...玦情想着這些的時候,眼睛差不多是直直地看着阮玉清發呆,於是凌風看着自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大聲喊道:“玦情,回神!”
“呃,嗯,風,又怎麼了?”
“玦情,你老實告訴我,你剛纔看着玉清的時候,是不是在想什麼下流的東西?”凌風懷疑地看着玦情。可玦情卻是光明磊落地轉身離開,坐在飯桌旁後,纔回道:“風,你以爲我是你啊!”
“玦情,你是什麼意思?!”
“哈啊...”玦情長嘆一聲“風,你現在的精力也不是很好吧,你就別鬧了,好好休息”
“誰說我精力不好!”凌風反駁着,雖然玦情說的也是事實,但是他現在還不怎麼想休息。玦情自然是不和又有點來勁的凌風瞎鬧,繼阮玉清之後,迅速把飯吃完,讓人把殘湯剩菜收走後,對凌風道:“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你休息,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
“好走不送!”
目送着玦情離開,凌風又在胡思亂想着很多東西,不過很快,凌風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凌風忽然間聽到有人,用很興奮的聲音在叫他“風,風...”
皺起眉頭,凌風以爲是玦情在叫他,於是便含糊地脫口道:“玦情,你還叫我別鬧,你纔是不要鬧,我好睏,不要打攪我,不然等我起來,我跟你沒完...”
凌風雖然說得含糊,但是在凌風旁邊的狄剎雲還是將凌風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在黑暗中,狄剎雲暗暗握緊了拳頭,在玦情回到他所住的地方的時候,狄剎雲便知道了,他本來等在褳宮,玦情若是帶着凌風,那麼就會將凌風帶到褳宮來見他,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這時他又得到消息,玦情在隱藏他回來的消息。
那時候狄剎雲便十分奇怪,爲什麼玦情既然回來了,卻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所以他自然要找當事人問清楚了。於是他便悄悄潛入了玦情的房間,沒有點亮燭火,狄剎雲看到牀上有人,便以爲是玦情,可等靠近了,才發現躺在牀上的人是凌風。
沒有時間多想,狄剎雲先是激動興奮地叫着凌風的名字,可是在凌風說出那句迷糊的話時,狄剎雲覺得異常地憤怒,凌風和玦情什麼時候關係竟變成了這樣,玦情,你背叛了我嗎?風,你不是說,你只愛葉塘嗎?爲什麼現在卻爬上了其他男人的牀!
狄剎雲想着這些的時候,握着凌風右手的手下意識地用了力,於是凌風在疼痛的作用下,徹底清醒過來,一見旁邊有人,便下意識地以爲是玦情,自然開口罵道:“玦情,你發什麼神經...”
可是剛罵了這麼一句,凌風就發覺不對,旁邊的人不是玦情,神經在一瞬間緊繃,凌風忍住身上的疼痛感,坐起身來,向牀的裡側靠了靠,接着厲聲道:“你是誰?!”
可是前方那個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人,卻直接壓了上來,凌風退無可退,再加上現在他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氣,所以直接被狄剎雲給壓倒在了牀上,連動都動不了。凌風剛想開口大罵,可是脣上便被另一個帶着涼意的柔軟的脣瓣壓上了,凌風自然是咬緊牙關,絕不讓眼前的人更進一步。
狄剎雲第一次吻上凌風的脣,本想更加深入,可是怎麼也撬不開凌風咬緊的牙關,於是便轉移目標,開始親吻的其他地方。而現在凌風可是氣得想殺人,第一次被人這樣佔便宜,而且看樣子還是一男的,於是在狄剎雲放棄他的脣的時候,凌風開口怒道:“你他媽的到底是誰,竟敢... 咳咳...”
可是好巧不巧地凌風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本來還只是普通的咳嗽,但身體本就傷重,這一咳直接引發了內傷,不一會兒,凌風便咳出了好幾口血。
被凌風突然之間咳血嚇了一跳,狄剎雲立即起身放開凌風,然後點亮了屋內的燭火,將死死捂住胸口的凌風扶了起來,急道:“風,你怎麼了,怎麼會...”
但狄剎雲的話還沒有說完,緩過氣來的凌風便虛弱地說道:“讓我躺下!”
“哦”狄剎雲立即小心翼翼地將凌風扶着躺在了牀上。
在看清剛纔一直在佔他便宜的人是狄剎雲後,凌風雖然還有些氣憤,但是還是不着痕跡地鬆了一口氣,而且現在他胸口疼得厲害,也就暫緩找狄剎雲算賬了,不過凌風也慶幸,幸好阮玉清還沒有醒過來,不然肯定是立馬拆了狄剎雲。
而在點亮燭火,狄剎雲也冷靜下來後,這時候他才發現凌風的臉上,身上都纏滿了白布,而被他不小心緊握的右手,甚至已經開始滲血了,手在這一瞬間微微顫抖着,狄剎云爲凌風擦拭着剛纔咳出的鮮血,壓抑着怒火說道:“風,你受傷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自己不會看啊!”
“怎麼受的傷?!”狄剎雲的話語中已經帶着殺氣。凌風這時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瞟了一眼狄剎雲,冷聲道:“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剛纔的行爲是什麼意思!?”
“我,我以爲,你和玦情...所以...”
“追風,好好說話,你支支吾吾地做什麼,我和玦情怎麼了...唉,不對啊,我在這裡的事,應該不是玦情告訴你的吧,追風...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本來是來找玦情的,沒想到...”狄剎雲話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狄剎雲原以爲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可是凌風卻忽然之間捂住自己的嘴,震驚地看着狄剎雲“追風,原來你和玦情是這種關係”
“誒?不是...”
然而凌風壓根就不給狄剎雲解釋的機會,用很理解的目光看着狄剎雲“追風,你放心,我是不會覺得你噁心的,畢竟愛是可以跨越性別的,你和玦情的愛情,我全力支持”
凌風的話音未落,狄剎雲突然之間雙手撐在了凌風的兩則,和凌風面對面地說道:“風,你別裝傻,你知道,我喜歡的,愛的人,是你!本來我就是來確認,玦情有沒有把你帶來,但是你卻在剛醒來就叫玦情的名字,風,我很生氣”
被狄剎雲突然的行爲嚇了一跳,凌風在聽完狄剎雲所說的話後,回道:“狄剎雲,我早就說過了,我凌風只愛阿塘,而且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我本來就是要見你,跟你解釋清楚的”
“誤會?是葉塘的那件事嗎?風,這件事不解釋,不說清楚...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從現在開始,你是屬於我的,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哪怕你會因此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