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裂開了嘴,吳安道:“我居然能見到這麼多哥哥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哥哥剛進我家時,整天冷着一張臉,別說笑了,一天連十句話都沒有...”
“蕪殤以前是這樣的嗎?”阮玉軒插嘴道。
“對啊!你們沒見過?不過說起來,兩年前哥哥回來的時候,確實變化很大,不僅話變多了,也會笑了...”
面對喋喋不休的吳安,阮玉清指了指空着的一根凳子道:“吳安,你坐着說吧”
“哦,好”點了點頭,吳安坐了下去。
趁這個空檔,司徒翰臨提醒阮玉清道:“玉清,藥快涼了”
立馬端起飯碗,阮玉清道:“我先吃點東西墊墊”,然後就去擺弄桌上的菜餚了。
滿臉黑線地看着阮玉清,凌風終於知道爲什麼昨晚司徒翰臨要說他‘乾脆’了,沒想到阮玉清比他還要不喜歡喝藥。不過,蕪殤是誰啊?本想開口問阮玉清,可是凌風想了想還是算了,以後有機會遇到了再說吧。
“吳安,蕪殤的事先放一邊”阮玉軒露出感興趣的模樣“既然要出去走走,那這個地方可有值得遊玩的地方”
“有啊,你們進來時沒看到那大大的兩個字‘桃縣’嗎,我們這裡小雖小,但城外卻有着大片桃林,每年花開的時候,賞花的人那可是絡繹不絕”吳安自豪道。
“這個時節,桃花還沒開吧”阮玉軒涼涼地回道。
“是沒開...”吳安撓頭道:“但出去走走,透透氣,對養傷也有好處的,整天悶在屋裡,沒病也得悶出病來,而且,就算現在沒開,過不了多久,桃花也就開了,若是不急着走,你們也可以等到花開”
“嗯,確實不錯”阮玉軒沉吟道。
“問這麼多,玉軒哥是想和紫嵐一起去看”阮玉清打趣道。
“想什麼呢”阮玉軒瞪了一眼阮玉清接着道:“紫嵐不放心月瑤,估計哪兒都不會去,但你和翰臨又沒事,你們兩個才應該出去走走。翰臨,你認爲如何?”
“我沒意見”看了一眼阮玉清,司徒翰臨回道。
“玉清”
“翰臨既然沒意見,我自然也沒意見”阮玉清轉頭看着吳安道:“等下就去,吳安你帶路”
“等下!不行...”堅決拒絕的聲音,可是在接觸到司徒翰臨警告的視線時,聲音弱了下來“我今天沒時間,明天可以嗎?”
“可以”阮玉清點頭道。
“那我還有事要忙”吳安起身道:“明天來接二位,告辭”說完,吳安便一溜煙跑了,好像他的身後是洪水猛獸。
“翰臨,你別老嚇吳安...”看着吳安逃跑的背影,阮玉清笑道。可是在回過頭看到司徒翰臨端着的、近在咫尺的藥碗,立馬起身改口道:“我吃好了...”
可是阮玉清還來不及逃走,甚至多說什麼,就被阮玉軒強行拉了坐下。在司徒翰臨和阮玉軒臉上掃了一遍,阮玉清對凌風道:“風,要不我們...”
“不要!”凌風果斷拒絕。
不得已端起藥碗,阮玉清不停地磨嘰,就是不往嘴裡送。司徒翰臨終於看不下去了,盯着阮玉清的脣道:“玉清,要我餵你嗎,用這裡...”說着司徒翰臨曖昧地摸了摸自己的脣。
全身一顫,阮玉清迅速把碗裡的藥一飲而盡,然後瞪了司徒翰臨一眼,就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噗嗤一聲,阮玉軒忍不住笑出聲來,拍着司徒翰臨的肩道:“翰臨,沒想到你這招到現在都還管用”
“玉清就吃這招,有什麼辦法”司徒翰臨的語氣有些遺憾,其實他是真的很想這樣做的,特別是昨夜...但是那時候的玉清真的是玉清嗎?
“翰臨”
“嗯”阮玉軒有些嚴肅的聲音把司徒翰臨從深思中喚回,抓住阮玉軒從他脖子處滑過的手,司徒翰臨不解道:“你做什麼?”
“對不起,單憑謠言便懷疑你”
放開阮玉軒的手,司徒翰臨眸光閃爍道:“沒關係,無風不起浪,況且我也有錯”
“翰臨,這些天你和玉清的事我都看在眼裡,我看得出來,你對玉清的感情從未變過,但是玉清卻...”嘆了口氣,阮玉軒繼續道:“她有很多心事,哪怕你們裝得再像,我也知道,玉清其實在疏遠你”
“沒有的事,玉軒,你想多了”司徒翰臨冷靜回道。
“但願如此,明天是個難得的機會,你們之間要是真有什麼誤會,就趁此好好說清楚”
“嗯”
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疲憊,司徒翰臨又豈想不說清楚,但是那份罪孽已經深埋阮玉清的內心深處。若是阮玉清不能放下,他們之間便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跑回自己的房間,阮玉清有些氣喘地把門關好,眼中劃過一抹隱忍的痛苦,她聽見凌風說道:“沒想到司徒翰臨還挺浪漫的,玉清你別不好意思嘛,真期待明天啊!玉清,你可不要嫌棄我這個電燈泡哦,放心,我瓦數很小的,不會打擾你們...”
“風,你可以暫時不說話嗎”阮玉清盤腿坐在牀上,淡聲道。
“哦”
乖乖地閉上嘴,凌風看着閉目調節內息的阮玉清,默聲道:玉清,你的心又在痛了,不,或許是我的,也或許我們的心都在痛!
第二天,吳安一大早就駕着馬車來到了客棧門口,然後興沖沖地就往阮玉清的房間跑,不過卻被司徒翰臨堵在了房門前。
房內,看着在整理自己衣服的阮玉清,凌風忍不住吐槽道:“玉清,你知道你現在要去哪兒嗎?”
“桃林啊!”
“和誰在一起?”
“翰臨、吳安,昨天說的時候,我記得你沒睡覺!”
“不是,吳安只是領路的,主要的是司徒翰臨!司徒翰臨!好嗎?”
“風,你究竟想說什麼?”
“約會啊!等下你是要和司徒翰臨約會啊!!爲什麼你還是一身男裝!?”
“你想說的就這個”
“不然呢!”
“風,這次是玉軒哥有意,我並不期待,而且你曾經說過未婚男女之間才叫約會,所以我和翰臨...”
“玉清,我說的是比較片面的,如果照你這樣理解,你是承認你和司徒翰臨是夫妻了?”
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阮玉清回道:“就算是夫妻,也只是名義上的”
“玉清”對着向房門走去的阮玉清,凌風認真道:“就今天,你就不能拋開一切,只作爲司徒翰臨的妻子”
“風!”
“司徒翰臨是尋你而來,你是不是應該有所回報”
“我...我儘量...”看着平靜凝視着她的司徒翰臨,阮玉清回道。
看到阮玉清走了出來,吳安委屈地看着阮玉清道:“玉清,你終於出來了”
掩脣一笑,阮玉清看着司徒翰臨道:“翰臨,你又欺負吳安了,吳安好歹是蕪殤的弟弟,你這樣不怕蕪殤以後找你麻煩”
司徒翰臨沒有回答,但滿臉都寫着就是蕪殤的弟弟,所以我才欺負他。
“你們站在門口說什麼呢?”三人,不,是四人同時看向迎面而來的阮玉軒和紫嵐。
“沒說什麼,是吧,吳安”司徒翰臨看向吳安的眼神滿是威脅。
“嗯”吳安眼中含淚地點頭附和。
“哦,你們要出發了吧,我們來送送你們”阮玉軒無視掉吳安眼中的眼淚,說道。
“不用麻煩玉軒哥了,我們不過是出去走走,又不是要遠行”
“那好吧,今天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玩的開心些”
“嗯”阮玉清對着阮玉軒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和阮玉軒、紫嵐告辭後,阮玉清和司徒翰臨便坐上了吳安提前準備好的馬車,而吳安暫時便充當車伕,揚起馬鞭,哼着當地小曲,向城外駛去,一副好不愜意的樣子。
坐在相比王府不知小了多少倍的馬車裡,阮玉清側頭看着車窗外,司徒翰臨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阮玉清,近距離下聞着阮玉清身上清新的香味,司徒翰臨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
而在司徒翰臨如此熱烈的注視下,阮玉清卻完全不爲所動,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司徒翰臨握住了阮玉清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曖昧的氣息漫延,阮玉清有些不適地掙扎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可是司徒翰臨卻握得越發緊,顯然不願放開。掙扎了好一會兒,掙不開後,阮玉清也就放棄了,任由司徒翰臨握着自己的手。
手指劃過阮玉清手腕上已經結巴的牙痕,司徒翰臨閉眼緩緩向阮玉清靠去,阮玉清身體一僵,沒有反對司徒翰臨的行爲,但是目光卻始終不願去看司徒翰臨。自己真的能做到嗎?今日只是翰臨的妻子!
看着外面熱鬧的人羣,阮玉清其實還很奇怪,爲何凌風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平時他肯定吵鬧着要下車了...風,就算不吵不鬧和我說說話也好,要到目的地,恐怕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幫幫我,好嗎,風...無言的哀求,阮玉清卻不知凌風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自我催眠中: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