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營業的第一天結束的時候,整個店裡的人,除了冷月瑤和玦情外,所用人都累癱了。冷月瑤自然是因爲沒有做事,而玦情是因爲不懂,所以也沒有做多少,當他稍微會一點的時候,店裡已經沒有多少客人了。
坐在凳子上,凌風看着全部收拾好,只剩下一桌的火鍋,玦情正一盤一盤地往桌上上菜,腦袋向冷月瑤靠了過去,凌風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問道:“阿塘,你覺得今天新來的這個人長得怎麼樣”,凌風問着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期待,但是沒有去看凌風的冷月瑤並沒有看到,但是追風卻在一旁將凌風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就是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什麼。
於是在凌風的期待中,冷月瑤涼涼地來了一句“不怎麼樣”
“哦”有些失落地看着走過來的玦情,凌風輕快地笑道:“終於可以吃飯了,我都快餓死了...”,但是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一隻手安撫般地放在了他的頭上,凌風一愣一驚,轉頭看向擔心地看着他的追風。
來不及有更多的反應,旁邊的冷月瑤便抓住追風放在凌風頭上的手,順便將凌風拽了過去,然後說道:“我和你換一下”
看了一眼互相對視,但是眼中都快放激光的冷月瑤和追風,凌風立馬起身,和冷月瑤交換了,他纔不要夾在兩人中間兩頭受氣。看了一眼和自己相隔一定距離的凌風,追風湊到冷月瑤耳邊道:“葉姑娘,你並不適合風”
“你說什麼!?”冷月瑤咬牙,抓住追風的手更加用力。
“連風的心情都感受不到,你留在風的身邊只會讓他更累而已”追風毫不客氣地說着。
凌風看着兩個竊竊私語的人,見冷月瑤的臉色忽然間更加難看,眼中更是有些哀傷。便要再次起身,但是玦情的速度比他更快,藉着放菜的機會分開了兩人。
接着坐在了凌風的旁邊,見所有人都落座了,張老伯拿過一罈酒,說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現在就爲我們第一天開業,便客人爆滿慶祝,哦,還有”張老伯看着玦情道:“你叫什麼名字?”
玦情沒有說話,用沾水的手指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玦’字,於是張老伯疑惑地皺眉問道:“你不會說話嗎?”
玦情沒有回答,眼中亦沒有一絲波瀾,凌風默嘆一聲,對張老伯說道:“張老伯,玦不會說話也不會怎樣,總有他可以做的事,況且今天他不是做得很好嗎”
“那好吧,既然凌風都這樣說了,你就留下來吧”張老伯最後下了定論。但是斜眼看着明顯有些維護玦情的凌風,追風的眼中透着不高興,冷月瑤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因爲她現在已經沉浸在另一些事情當中了。
在下意識間,冷月瑤就想拿過酒罈給自己倒酒,但是凌風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冷月瑤帶着些許涼意的手“阿塘,你不可以喝酒”
“嗯”冷月瑤心不在焉地收回了手,凌風不解地看着沒有什麼神采的冷月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是這兩天因爲忙,有些冷落了她。嗯...沒辦法,等往店裡多招一點人後,要找時間帶月瑤出去走走,想到這裡,凌風接着轉而對暖心說道:“暖心,你也不可以喝酒,知道嗎”
“嗯”暖心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地小口小口地吃着菜,於是原本是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飯店,就在異常怪異的氣氛中進行,張老伯夾在中間一個勁感嘆,他真是老了,這些年輕人的心思一點都弄不懂。
吃完飯,冷月瑤和暖心一起上樓了,張老伯年級大了,又忙了一天,凌風也讓追風送他上樓。當所有人都走後,凌風對在收拾碗筷的玦情說道:“玦,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家恐怕會不安全,要不要我送你...”
“不能住在這裡嗎?”
凌風說着的時候,玦情突然說道,聲音和自己聽到的一模一樣,以爲玦情要一直裝啞巴的凌風,三分假七分真地驚訝道:“你會說話啊,剛纔爲什麼不說?”
“不想讓別人知道”
“誒...?”
“你感覺不到”玦情再次說了一句讓凌風莫名其妙的話。聽不懂凌風自然問道:“玦,你說清楚一點,我聽不懂”
“聽不懂纔好,看在你剛纔幫我的份上,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追風和葉塘是什麼關係?”
“那個...爲什麼我感覺你說的話那麼奇怪,還有追風和阿塘,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關係,阿塘可是答應要嫁給我的,你也最好不要打阿塘的注意”
“哦,是嗎?”玦情的眼簾危險地沉了沉“那麼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可以”凌風笑道:“還有,只要你不要打阿塘的注意,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會說話的話,我可以替你保密”
“嗯,我知道了”
玦情眼睛瞟了一眼樓梯的地方,便忙自己的去了,而在追風下樓後,凌風對追風交代了一下“玦要住在店裡,你安排一下,我先去睡了”,說完,凌風便打着哈欠回房間了。
等把房間門關上後,凌風臉色便在那一瞬間變得十分嚴肅,玦情的意思是自己沒有察覺到他中午的時候釋放的殺氣嗎?但是爲什麼他要問追風和月瑤的關係,難道其實是我誤會了,玦情認爲絆住追風腳步的人是月瑤,而不是我。
該死,跟着追風的思維走就是錯的,而且一個美人在跟前,誰會想到追風其實是在糾纏着自己呢,不行,就算你長着那張臉,也不能讓你傷害月瑤,一定要讓月瑤離追風遠一點,就算把危險攬在自己身上也無所謂,一定要讓玦情打消這樣念頭。
凌風想着立馬回到牀上躺好,然後放棄對身體的控制,集中精神看向還在大堂的追風和玦情,兩人並沒有試探,因爲兩人已經動起手來了,追風邊出招便低喝道:“你居然敢到店裡來,玦情,你要做什麼?”,凌風一聽忍不住吐槽,玦情你的僞裝能力太差了!
“自然是清除迷惑您的人”玦情面容不改地說道。
“你敢!”追風咬牙。
躲過追風欺身而上的招式,玦情遠離追風“請您住手,您也不想事情鬧大,屬下也說過會給您時間思考,在此期間屬下什麼都不會做,但是若是您最後都不能放手,屬下即使丟掉性命,也不會讓那個人活着”
“你...!”追風的牙齒被他咬得咯咯作響,但是看着玦情說完,就開始忙碌的身影,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在看到玦情面容的時候,追風便覺十分熟悉,偏偏玦情還說自己叫玦,追風要是還認不出來,那他不就是傻子了嗎?但是要他放棄,他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一定,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在追風帶着怒火回到自己的房間,凌風依舊看着玦情的面容,想起了很多事情,最後還是感嘆着,好像,不,不如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連身高都幾乎一致,不同的只是那頭柔順的長髮和那張面癱臉,爲什麼呢!?
凌風的胡思亂想在玦情上樓隨意選了一個房間後,關上門從窗口離開後停止。在目光觸及到坐在牀上,雙手抱膝,眼中含淚的冷月瑤時,凌風的心微微痛了起來,月瑤,爲什麼露出那麼傷心的目光,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月瑤,不管怎樣,別哭啊!
冷月瑤一直在哭着,脆弱而無助,凌風一直看着,心疼而迷茫,沒有去安慰她,陪着她,因爲他知道,在他的面前,冷月瑤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在不安,在害怕,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而他直到現在才知道,月瑤,對不起!對不起!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凌風整天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有時間去關心冷月瑤,冷月瑤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經常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夜深人靜時,凌風監視完玦情,便看着冷月瑤,直到自己的精神有些疲累的時候才停止,但是每一夜,凌風都沒有勇氣去敲響冷月瑤的房門,每一次都只好對自己說着,現在還沒有招到足夠的人,再等一段時間,月瑤,再等我一段時間...
半月的時間就這樣從指間溜走,店裡的生意一直很好,甚至有慕名而來的人,期間和玦情一起來尋追風的瀲灩也來過很多次,看着追風的目光甚是癡迷。
但是讓凌風擔心的不只是冷月瑤,還有一直沉睡不醒的阮玉清,二十多天了,阮玉清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很多時候他很難受的時候,夢中還看得到一些模糊的,讓他害怕、恐懼的畫面,凌風想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慢慢地也就放棄了去想,他只想着什麼時候玉清可以醒來,他可以在玉清面前炫耀他的成就,什麼時候他和冷月瑤會回到以前打打鬧鬧的日子...應該不遠了吧,等店真正地走上正軌,他就可以拿到路費,和冷月瑤一起離開了,但是不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讓冷月瑤獨自一人默默地哭泣。
在凌風這樣微小的願望中,凌風忘了,當你做出成就時,總會有人羨慕你,嫉妒你。更別說凌風這個一開張,生意就極好的店,於是在這一天,凌風和張老伯出門採買的時候,有人在店裡鬧起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