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扎迦利聞言,冷冷看了白箐箐一眼。
白箐箐雖然看不見聖扎迦利在看自己,但也無端打了個寒顫,頓時被水打溼的身體更冷了。
聖扎迦利朝外頭走了幾步,卻還是堅持不上去,只朝着上頭道:“想白箐箐凍死,就繼續灌水吧。”
他聲音不大,低低沉沉卻好似帶着一股無形的力量,穿透了轟隆水聲,蓋過了地面之上的狂風暴雨,清晰的傳入帕克和穆爾耳中。
帕克身體一頓,蠍獸還能說話,證明這水淹不死他們,是了,這裡不像逼仄的地道,沒地方躲。地縫中空間大,蠍獸可以隨意攀附牆壁,輕鬆爬起來。
但箐箐只能留在水底,到時淹死的只會是她。
她那麼脆弱,說不定沒淹死就先被凍死了。
想到這兒,帕克臉色頓時慘白,連忙把水管拔了出來。
“我去通知文森,你在這兒守一會兒。”
帕克說完,不等穆爾迴應就變成豹子狂奔而去。
水聲停了,聖扎迦利滿意地收回了目光,朝白箐箐和米契爾而去。
“喂,你醒醒。”
白箐箐摸索到了米契爾身邊,摸到堅硬冰冷還有些扎手的甲殼,她被蟄了般縮回手,然後又大着膽子去推他。
不會死了吧。
米契爾稍微動了動,示意自己還活着,白箐箐大鬆口氣。
此時米契爾是虛弱了,但聖扎迦利又來了,白箐箐也不敢要求修做什麼,靠在米契爾堅硬的身體旁邊休息。
天色漸漸亮了,外頭的雨稀薄了起來。到了白天,外頭的三個雄性的神經都稍微鬆弛了一些。
靈魂在白天更弱,箐箐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地縫之中,經過幾個小時的沉澱,地上的水漏進了地底,只在地表面形成了一層薄冰,冒着絲絲縷縷的白氣,在地面靈蛇般遊走,溫度堪比寒季。
白箐箐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蛇蛻吊帶裙,因爲溼了水,衣服表面有結冰的痕跡。白皙的身體凍成了烏青的,冷到感知不到冷了,蜷縮在一塊石頭上昏昏欲睡。
撐不住了白箐箐也沒讓自己閉眼,她不確定是否天亮,她得儘量拖着聖扎迦利對靈魂石的辨認。
聖扎迦利摸了摸白箐箐的身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看一眼正閉目修養身體的兒子,很快轉開頭,爬到地縫口下方,對上頭道:“白箐箐要凍死了。”
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上頭的三個雄性頓時暴怒又焦急,連帕克也顧不着生氣,連忙往部落跑,準備去拿些衣物過來。
文森則以最快的速度撿了柴,倒垃圾一般直往裡頭仍。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聖扎迦利臉色稍霽,帶着東西回了最角落的白箐箐身邊。
用獸皮裹住雌性被凍得僵硬的身體,又生了火,溫度立即有所回升。
“睡吧,天亮了。”
看穿白箐箐的堅持,聖扎迦利難得地心軟了一下,好心提醒道。
畢竟是伴侶將來的身體,他對白箐箐又有着天生的好感,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管她。
白箐箐這才放心地讓自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