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蛇破殼的第一天,便領教到了大自然的酷刑。
另一邊,柯蒂斯慢吞吞地挪到了廚房外邊的窗口,揚起身體從窗口偷看裡頭的畫面。
看到緊挨在一起的三人,柯蒂斯血眸一凜,放在牀沿的手無意識扣緊,手指陷入石面。
帕克聳聳鼻子,立即擡頭看去,措不及防對上一張嗜血兇狠的臉龐,嚇得“嗷嗚”一聲炸了頭頂的毛。
穆爾和白箐箐也看了過去。
穆爾已經冷靜下來,看柯蒂斯的目光沒有了攻擊性,只是厭惡更重了。
柯蒂斯是白箐箐的伴侶,他自然不能真殺了他,孵化蛇蛋也沒什麼大不了,都是箐箐的孩子,他不覺得白費功夫。
只是蛇獸的做法讓他反感厭惡,憋屈得狠。
或許有人不明白穆爾的態度,明明他以前對柯蒂斯存了殺心,爲什麼現在被欺辱到這種程度,卻沒準備下殺手。
只能說,時過境遷。
當初的穆爾看不到希望,有柯蒂斯在,他永遠也接觸不了白箐箐,在背後守護了一年都未有機會和箐箐說上一句話便是證據。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殺掉柯蒂斯是他和白箐箐結侶的唯一希望。
而現在,他已經和白箐箐結侶,就沒必要再極端行事了。
柯蒂斯死了箐箐會傷心,所以他不會動手。而且如果被發現,箐箐也會厭惡他,不值得。
“哼。”柯蒂斯冷哼一聲,直接從窗口爬進來,吐吐信子,嚐到肉香,他揭開鍋蓋一看,面色有了些許緩和。
“說了暫時不用給小蛇食物。”柯蒂斯看向白箐箐,語氣無奈,心裡卻暗暗歡喜。
箐箐最在乎的還是他的孩子,穆爾算什麼東西。
和柯蒂斯在一起那麼久,白箐箐也非常瞭解他了,哪怕他僞裝得如同行雲流水,白箐箐還是讀懂了柯蒂斯的真實想法。
心裡立即心虛了,雖然,這鍋肉泥也有小蛇的份,但最重要的還是爲了穆爾,以至於在穆爾吃好前,她都沒想起給小蛇嚐鮮。
“咳,嚐嚐嘛,吃點熱東西給它們暖身體。”爲了家庭和睦,白箐箐沒有供出穆爾,這就拿了一個乾淨的大碗給小蛇盛肉泥。
看見旁邊穆爾用過的瓷碗,白箐箐心裡道了個糟,頭皮開始發麻。
果然,柯蒂斯也發現了這個用過的碗,臉色瞬間黑了。
舀了滿滿一大碗,白箐箐看也不看柯蒂斯一眼,轉身就走:“我去喂小蛇啦!”
穆爾正和白箐箐濃情蜜意,一步也不捨得和她分開,也立即起身跟去。
柯蒂斯心頭的火氣更大了,連嚴寒也削弱不了他的氣勢,敏捷如常地遊了出去。
不一會兒,廚房只剩下帕克一人,嘆了口氣,認命地繼續暖着肉泥。
白箐箐和穆爾先後走進臥室,見屋裡空無一蛇,白箐箐愣了。
“小蛇呢?”
快步走到柯蒂斯窩邊,白箐箐放下碗,在草堆裡翻了翻,更納悶了。
穆爾記得小蛇很活躍,猜測道:“柯蒂斯離開後,它們就自己爬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