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箐箐點頭,回頭笑着對穆爾道:“看到牀頭櫃上的那盤雕塑了嗎?”
穆爾看過去,有羨慕之色在眼裡一閃而過,不敢有分毫顯露,穆爾平靜地“嗯”了聲。
白箐箐道:“把你和幼崽加進去啊。”
穆爾心臟狂跳起來,看着那一套齊全的人物形象,他就明白那副人偶的意義,如何不會羨慕渴望?
可他以卑劣的方式成爲箐箐伴侶,原以爲必死無疑,卻不止是死裡逃生,還奇蹟般的留在了箐箐身邊。他很感激白箐箐,對她的愛也更狂熱,但想到自己結侶的方式,也不敢有任何要求,沒臉,也沒資格。
其實白箐箐早就看開了,在那道伴侶關係救了穆爾的性命時,她就很慶幸穆爾做了那一步。
“我早就想好了,等蛋孵化了就給你和孩子們一同做,現在雖然孵出來的是蛇蛋,但還是一起做了吧。”
白箐箐說着抱歉地對穆爾笑了笑,繼續說道:“生的蛇蛋,我得有好幾個月不來例假……啊就是發-情,所以你的孩子要等很久了,所以咱們先把你和幼蛇的瓷像做了吧。”
怪不得這次生產讓她身體那麼差,還以爲是跌倒的緣故,原來是因爲生的是蛇蛋。
穆爾連連搖頭,“我不急。”
說着他意識到自己這話聽着像“一定要箐箐給自己生孩子”,穆爾立即又補充了一句:“有沒有都不重要。”
雖然,他心裡非常想要有和白箐箐共同的血脈,那一定是世上最神奇、最美好的存在。
白箐箐笑笑,也沒說什麼,推攘着他道:“好了你快去水坑看看吧,不過我估計藍澤八成休眠了。哎,應該在寒季前就找他要泥土的。”
“我這就去。”穆爾說完轉身就出了臥室。
水坑底的泥土嗎?不管藍澤是否休眠,他都勢在必得了。
地面一片冰色,水坑已然被覆蓋其中,要不是有一個停止轉動的水車,穆爾都要以爲這兒從沒有水坑的存在。
冰封成這樣,藍澤肯定很久沒出來過,穆爾抱起旁邊的大石頭砸碎了冰層,身體立即“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鷹獸化作人形,羽毛也還存在,是以他們都是難以下沉的。但穆爾還抱着大石頭,總算是緩緩沉了下去。
水底的溫度意想不到的暖,因爲最淺層的冰寒,落到底部後,溫差的對比穆爾甚至覺得下面的水熱乎得可以泡澡。
只要是底部的泥巴就可以嗎?
穆爾一條手臂攬着石頭,艱難地彎下腰準備挖泥。
突然,穆爾心神一凜,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還沒思考清楚,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立即朝旁邊閃去。如果是在岸上,穆爾必定能逃開,但這裡是水中,水裡有阻力,而他又從不下水,這份阻力在他的感官裡格外的大。
但穆爾到底是無紋獸,在他看來的速度緩慢,在別人眼裡已經很快了。
他避開了致命一擊,只感覺胳膊一痛,血液在漆黑的水底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