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看到的人都是毛茸茸看不清臉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並不,你想多了少女,只是身體形狀一樣而已。),安娜的喜悅溢於言表。
白箐箐還是放棄了,見安安能被逼得爬起來就很滿意了,便將安安交給了安娜。
“安安還不會走路啊。”不知何時茉莉蹲在了白箐箐身後,語氣很驚訝。
“嗯。”白箐箐無奈地點頭。
她覺得安安其實很正常,只是小時候被蠍毒影響了。蠍毒能致幻,在她建立三觀時總被那些幻覺影響,可能世界在安安眼裡已經不正常了。
她會靜靜地盯着一些東西看,眼珠子無端端地轉動,好似那東西上有什麼在吸引着她。
也許多給她一些時間耐心教導,她能將安安扭轉回來。
只是……
白箐箐突然想起以前偶然看到的一些得了精神病的畫家的畫。
有個畫家最愛畫貓,得病後畫的貓憨態可掬,得病後他眼中的世界好似發生了變化,他筆下的貓漸漸發生了改變,在他精神病越來越嚴重的同時,畫風的改變也越來越明顯:那些畫似乎是以顏色層次、或者是結構、或者是別的視角,劃分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形態,每一隻貓都線條複雜得像地圖。
還有一位畫家所畫的畫全都佈滿密密麻麻的圓圈,據她說,她從小看到的世界都是這樣的,並因此被母親打罵了無數次。
白箐箐很擔心安安也是這樣的情況,但現實看來安安似乎真是這樣。
她對靜止的物體興趣很濃,以至於她對很多別的東西都提不起興趣,也就只有食物和光能讓她動容。
茉莉也只養了一個孩子,不知道安安正不正常,但自己的孩子比較厲害,她還是很高興。
“哎,安安可真乖啊。”爲了安慰沮喪的好友,茉莉突然感慨道,臉上確實有着羨慕。
“安娜皮死了,每天沒完沒了地折騰我們,她父親又不在,不然我就直接讓她父親帶着她搬上層去住。哎,現在我只想她快點長大了搬出去。”
白箐箐笑笑,卻對她形容的“折騰”感到羨慕,安安能這樣折騰她就好了,再麻煩她也甘之如飴。
她們兩個大人蹲着聊天,兩個小孩兒又你追我趕地跑遠了。
想來安安很煩安娜,爲了躲開她,竟然找了個爛了個洞的樹幹,一頭扎進了洞裡,高高撅着屁-股對着她。
安娜還不依不饒,抱着安安的腰把她往外拔,像在玩拔蘿蔔遊戲,嘴裡吱吱呀呀地說着除了她自己,誰也聽不懂的語言。
白箐箐看安安躲得可憐,這才上前把她抱出來。
安安看媽媽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熱情,小短手緊緊箍着媽媽的脖子,一副死也不下來了的模樣。
白箐箐好笑地拍拍她的背,對茉莉道:“樹洞裡有水,安安衣服溼了,我先帶她回去換衣服了。”
茉莉立即道:“那塊回去吧,小心安安凍病了。”
“嗯。”白箐箐笑着應了,和茉莉並肩朝雄性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