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也看到了穆爾,還等着他來抱抱自己呢,沒想到他突然摔倒了。
心裡一急,白箐箐什麼虛軟無力都淡了,連忙朝他跑去。
“你怎麼樣?”
白箐箐關懷的聲音讓穆爾從震驚中醒神,愣愣地擡起頭,視線從白箐箐光潔修長的小腿,到沒有一絲贅肉的膝蓋,而後是裙襬,蛋……
穆爾再次震驚中,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造型有多麼搞笑。
他鼻子非常挺拔,正面倒地,鼻子都扎進了土裡,拔出來後,兩顆鼻孔都堵了泥土。他似乎忘了呼吸,那泥土堵在那裡竟然一點不礙事。
“噗!”白箐箐不禁噴笑出聲,小心地蹲下來,捏着穆爾的鼻子往下拉:“你看看你,鼻孔都堵了。”
“這是……我們的蛋?”穆爾聲音有些顫抖,漆黑的眸子緊緊盯着白箐箐,除了他,眼裡再無其它。
白箐箐點點頭,示意他看蛋:“已經幹了,不過就一顆,話說你們鷹獸一般生多少顆的?”
穆爾卻還怔怔地看着白箐箐,直到她詢問自己,穆爾才捨得把視線轉到蛋上。
把鼻子裡的泥噴出來,穆爾想了一會兒道:“我看海天涯一般都是兩三隻鳥生活,也有單隻的。”
比如他。
白箐箐點點頭,往穆爾身上靠,聲音虛軟無力:“快抱我回家,我站不住了。”
穆爾連忙抱着白箐箐起身。
三隻豹崽很興奮,圍着他們直打轉,穆爾因爲太着急,甚至好幾次絆到它們,最後還是平平安安回了家。
安安睡在柯蒂斯冰涼的尾巴上,八爪魚般地盤着蛇尾,睡得香甜。柯蒂斯身體在地上彎來彎去,蛇頭卻擺在尾巴尖,和安安並排躺着。
白箐箐看到就不由笑了,輕聲喚道:“柯蒂斯。”
“嘶嘶~”
柯蒂斯起頭朝白箐箐看去,猩紅的瞳孔微微收縮拉細,然後擡起上身,化作了半人形態。
“終於生了?”柯蒂斯的語氣無不怨念,一開始他或許沒察覺,但幾個月來,總會發現端倪。
他也沒說什麼,小白只是想要公平對待穆爾而已。
不過可恨的是,穆爾久久不能讓小白懷孕,以至於在他們嗅着伴侶誘人的氣味苦苦煎熬時,就只有穆爾一獸能順應本能,叫人如何能不恨。
連能力不行都招情敵恨,除了穆爾估計也沒誰能做到了。
熱季了,白箐箐的大多是跟柯蒂斯睡,不等穆爾把她放草窩裡,柯蒂斯就先一步從他懷裡接過了人。
白箐箐撫摸着蛋光滑的表面,沒了先前的尷尬,她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嗯,我也沒想到,竟然生下來後才知道懷孕,嘻嘻……”
柯蒂斯吐了吐信子,道:“懷孕的氣味和發情類似,這幾個月你身上又總有發情氣味。”所以弄混了。
想必文森和帕克也是一樣。
穆爾走了一路,心情終於平復,漸漸的,如願以償的喜悅被悲傷不捨代替。
聽着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穆爾心裡更是不是滋味,從白箐箐懷裡抱走蛋,嗓音嘶啞悲哀,猶如老鷹嘶鳴。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