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斯看了眼木頭,還以爲上面落了蟲子,可是什麼也沒有。
白箐箐跑進屋裡,見柯蒂斯用尾巴捲住安安,立即伸手去託安安的屁-股,“你這樣會讓她不舒服的。”
“她沒有。”柯蒂斯認真地道。
怎麼可能沒有,安安的半截身體都吊在下面,身體的重量全依託着胳膊和胸,也就是安安乖,換成豹崽都要鬧了。
白箐箐把安安起來,摸摸她軟軟卷卷的頭髮,猶豫片刻,道:“柯蒂斯,我想帶安安去炎城。”
融洽的氛圍立即僵滯了。
柯蒂斯重重地將尾巴拍在地面,地面微微顫動,白箐箐的身體也跟着顫了一下。
摸摸安安的腦袋,白箐箐鼓起勇氣看向柯蒂斯的臉,“我感覺安安太不對勁了,文森也讓我擔心,我們去炎城一趟吧。”
柯蒂斯臉上的暖意盡數收斂,緊抿着嘴脣,緊盯着安安,“你會有危險。”
“有你在,誰能傷害到我?”白箐箐仰着下巴,透出幾分囂張來。
柯蒂斯一愣,被白箐箐逗樂了,淺笑了一聲,很快臉上又被沉重嚴肅取代。
“天外有天,獸外有獸,我不是無敵的,沙漠是我未曾涉足的地方,你去太危險了。”
柯蒂斯說着看了眼安安,“我當初說要殺她,也是真的動了殺心。”
只是在見到小白因爲一條失散很久的幼蛇而痛不欲生的模樣,柯蒂斯就動搖了。
安安是小白懷胎十月,歷盡痛苦才生下的,如寶貝一樣精心照顧了大半年,在小白心裡的地位絕對一胎幼蛇中的某一條要重得多。
自己不過是殺一條幼蛇而已,就差點把小白逼瘋了,他不敢想自己殺了安安她會怎麼樣。
白箐箐眼眶一熱,眨眨眼睛,逼回眼裡的淚意,“可是安安這樣,我怎麼忍心乾等着。”
帕克提着食物跑回來,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變化,再看一眼柯蒂斯看安安的神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讓一讓,我要做食物,你們一邊去。”
帕克假裝沒發現,大大咧咧地道。
他的聲音驅散了氣氛的僵滯,白箐箐拉着柯蒂斯退到草堆裡,拉着他一同坐下。
“好不好?”白箐箐拉拉柯蒂斯的手,懇求地望着柯蒂斯。
她的眼睛本就生得靈動無辜,加上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擔憂,殺傷力更大了。
柯蒂斯逃也似的偏頭避開了白箐箐的目光,目光落在地上的幾根枯草上,腦子裡卻還全是那雙充滿懇求的眼睛。
“柯蒂斯。”
白箐箐軟軟的聲音響在耳畔,柯蒂斯閉上了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氣,“隨你吧。”
白箐箐不可置信地坐直了身體,柯蒂斯這麼容易就同意了?自己不會是聽錯了吧?
越想越這麼懷疑,白箐箐不敢問,抓着柯蒂斯的手等他反應。
柯蒂斯久久不見白箐箐迴應,偏頭看向她,“什麼時候出發?”
白箐箐呼吸一窒,睜大了眼睛,這纔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立即擡頭看向柯蒂斯,臉上咧開大笑,“儘快!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