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趕緊安撫自家主子:“娘娘,皇上只不過是因爲她的美色一時喜歡她罷了,等過些日子皇上看倦了淑妃娘娘的臉,自然而然就會來您這了。”
端妃聽了這話,火氣更大了,眯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本妃的容貌比不上那淑妃,皇上纔會只看得見她?”
蘭兒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下求饒,“娘娘,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到底是從小就陪着自己的人,這又是殿前,有多少雙眼睛看着,端妃也不好讓別人落了自己的把柄,責備了蘭兒幾句,主僕二人便回宮了。
而慕楠拉着何月剛進殿何月就掙脫了她的手,離她好幾步遠,雖是一臉的溫柔,但眼底盡是疏離。
“嗯?”慕楠回過頭來,見何月站得離自己遠遠的,不明所以,“淑妃,你站得那麼遠作甚?”
“皇上,”何月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開口:“臣妾雖已是淑妃,但臣妾並不想侍寢。”何月知道,身爲妃子居然提出不侍寢的要求,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很有可能會被打入冷宮,飽受折磨,可這又有什麼呢,她並不喜歡皇上,她也不想侍寢。
“侍寢?”慕楠愣了愣,“朕從未想過讓你侍寢啊?”
何月原本以爲皇上會大發雷霆,卻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她錯愕地看向慕楠,問道:“那皇上爲何封臣妾爲妃?”
“當然是爲了幫你了。慕斯那小子的爲人,朕最清楚不過了,他就是一個奸詐小人,你嫁過去肯定會受苦的。而且本就是他設計希望你嫁過去,我怎麼能如了他的願呢?”把自己的賢內助讓給慕斯,然後讓幫助慕斯來殺她?她纔不要嘞。
“皇上當真只是爲了幫臣妾?”何月還是有些不相信,她與皇上不過幾面之緣,雙方都沒什麼交情,皇上怎會忍着世間的流言蜚語堅持把自己納入後宮?莫不是爲了自己身後的右相府?
對上何月懷疑的眼神,慕楠表示自己問心無愧,非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當然,比珍珠還真。”
何月知道,小皇帝雖剛上任,但好歹是先帝親選的繼承人,怎會半點城府都沒有,怕是在扮豬吃老虎。
何月也知道自己繼續問下去小皇帝定是不會說真話的,臉上立馬又恢復了剛纔的溫柔,“那臣妾就在此謝過皇上的相助之恩,以後若是皇上若是需要臣妾,臣妾一定竭力相助。”
“真的?”慕楠等的就是何月的這一句話。
何月心中冷笑,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了?但她面上卻是神色不改:“自然是真的。”
“那好,那你幫我……”慕楠還沒說完,小德子就進來了:“皇上,太后叫您和淑妃娘娘過去。”何月就要聽到關鍵內容時居然被小德子打斷了,看向小德子的眼神都是冷漠的。
小德子自是注意到了淑妃娘娘眼中的冷漠,不過自己好像沒做什麼吧?怎的就惹淑妃娘娘生氣了?
“太后?她又要幹什麼?”慕楠本想拒絕,但又想了想,畢竟是慕南的親孃,自己佔了慕南的身體,也應當替她儘儘孝心,早上那件事就算過去了。
“淑妃,你同我去見見母后吧。”
“是,皇上。”何月聽說太后可不是善茬,又是極注重皇家顏面,自己剛進宮便被她喚去,八成怕是因爲自己最近這件事,還是小心點爲妙。
……
進了慈寧宮,太后依舊是在喝茶。
“母后,皇兒帶着淑妃來看您來了。”瞧着太后仍在喝茶,慕楠心中自是警惕了幾分,萬一她老人家發怒又扔杯子怎麼辦?
太后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卻也未看向慕楠,“來人,給皇上和淑妃賜座。”
二人落了座,太后才放下茶杯,一雙精明而又充滿算計的眼睛直盯着淑妃,似乎是要看穿她一切心思。殿內,安靜得都能聽見針掉落的聲音。
何月雖說經受過良好的教育,但在太后如此毒辣的目光下還是有些招架不住,還是慕楠看出不對勁,連忙打破了平靜:“不知母后找皇兒和淑妃有何事啊?”
太后立馬收起自己的眼神,一臉慈祥地說:“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皇上納了右相之女何氏爲妃,哀家有些好奇,剛纔哀家仔細瞧了瞧,確實是個精緻溫婉的人兒,甚好。”
“謝太后誇讚,臣妾不敢當。”何月起身行禮,臉色有些慘白。
太后掩去眼底的不屑,輕柔地說道:“哀家既見到了人,也就心安了,皇上若是沒什麼事,便忙去吧。”
慕楠注意到何月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起身行了禮便帶何月走了。
待慕楠和何月完全出殿後,一旁給太后扇風的小翠說話了:“奴婢瞧着淑妃娘娘身子有些弱,剛纔都在打顫了呢。”
“那哪是身子弱,不過是個略有計謀的小丫頭片子,見了哀家便怕了。”
“淑妃娘娘如此膽小,居然還敢去做那風流之事?皇上也真是的,明知太后您不喜那般不潔身自好的女子,還要將她帶進宮。”
“翠兒,”太后偏頭看向翠兒,輕輕用手撫摸着她的臉,語氣中卻盡是冷漠:“哀家是不喜不乾不淨的女子,可那淑妃也是被人迫害的,你何故詆譭她?”
翠兒只覺得自己臉上有着一條冰冷的蛇在緩緩爬行,涼得她毛骨悚然。
“再有,你一個小小的婢女,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哀家的皇兒,當今的聖上!”說着太后的手猛地掐住翠兒的脖子,繼續惡狠狠地說道:“翠兒,如果你再不管好你的嘴,哀家可就無法保證你是否可以活着出宮了……”
翠兒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地求饒:“太,太后娘娘,奴,奴婢再也,不敢了,您,您放過奴 ,奴婢吧。”
“記住你說過的話!”太后鬆開了手,翠兒剛剛死裡逃生,一下子癱軟在地,卻是不停地磕頭:“奴婢多謝太后,奴婢多謝太后……”
“行了,別磕了,到時候磕出了血還髒了哀家的地板。下去吧,叫玲兒來伺候。”
“是,太后,奴婢這就去叫玲兒來。”翠兒艱難地爬了起來,轉身時眼底閃過一絲怨恨。
何月離了那壓抑的殿後,吐了口濁氣。“你怕母后?”看何月那突然輕鬆了起來,慕楠好奇地問。
“倒也不完全是怕。”
“那還有什麼?”
何月思索了會,說道:“還有敬畏。”
“敬畏?”
“你能坐上這皇位,少不了她在背後幫你。”何月看向慕楠的眼中帶上了幾分深意,“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了。”
“嗯。你勞累了一天,是要好好休息。”慕楠也感覺自己有些乏了,送何月回了宮後自己也回了養心殿。
原本慕楠打算睡了,但看着那只有十多平米的臥室和翻個身就能摔下牀的龍牀,她又不想睡了。
“小德子,你能給朕換張大點的牀嗎?你就不怕朕半夜翻個身人就掉地上了?”
“皇上,這牀要是大了,這屋子就得大。俗話說‘屋大人少切莫住‘,這屋子一旦大了,夜裡睡覺就會不安穩,白天也會精神不佳。況且到了冬季,這屋小還可以保暖,所以這睡覺屋子是斷斷不能大的。”小德子一本正經地勸着慕楠。
“你這又是從哪扯的歪理?算了,小點就小點吧,朕累了,先睡了。”
慕楠知道,自己就算和小德子說,小德子也不會同意自己換牀的要求的,畢竟他呀,迷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