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看了眼風霖,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姜立他是容微峰容伯伯的弟子,很有可能會代表容微峰參加四宗比試。”
陶石不屑的一笑,說道:“一個人族,如何代表容微峰,容小子不至於這麼糊塗吧。”
“師伯,您似乎對人族有些偏見啊。”一個乾淨中透着沉穩的聲音突兀的傳來。
這時,竹林小道盡頭的上空中“嘶~”的一聲,空氣像是被什麼力量硬生生給撕了一個口子,兩個人影就這樣從裡面跳了出來。
姜立身邊的侍衛將長劍歸鞘,慢慢退了一步。而姜立高挺的身子則微微躬下,抱拳語道:“容微峰姜立,給師伯請安。”
陶石眼光掠過姜立,瘦弱佝僂的身子從竹椅上猛地站起,緊緊的盯着他,兩個佈滿皺紋的小眼睛突然間精光爆閃。姜立眉頭一皺,卻依舊躬着身子。
陶風霖慢慢走到陶石的身邊,十分自然的將師父一把摟住,順着師父的目光也朝姜立看去。
白皙乾淨的膚色,猶如雪國亙古不融的積雪。一頭束好的墨發垂至腰際,與白色衣袍一起在微風裡輕輕擺動。竹影斑駁映在他的臉上,還是能讓人看出那精緻的輪廓。
沒想到十年之前的匆匆一瞥至如今,眼前的青年已經褪去了當初的那份稚青。
第五章:再遇
“砰”的一聲,陶風霖的身子被陶石一拳打了出去,將堅如鐵石的劍竹都給折斷了三根。風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拍拍身上的塵土,十分委屈的說道:“師父,徒弟拉着你可是爲了大家好。”
陶石嘆了口氣,沒理會陶風霖,落寞的重新坐回竹椅,一時間,這個老人像是又蒼老了許多。
之後又微微點頭,啞啞的說道:“一個年輕的人族修煉到這種境界的,你確實不錯,不過……”
陶石輕輕搖起竹椅,嘎吱嘎吱的聲音重新響起,乾啞的嗓音卻依舊清晰:“能在老
頭子眼下不動聲色的來到天石峰,整個人族還沒幾個人可以做到,你究竟是誰,又是如何認識的夭夭。”
姜立直身而立,在這位青丘大長老面前沒有絲毫的拘泥之色,面上平靜無瀾,語氣恭敬而疏離:“晚輩雪國姜立,容微峰弟子,在昌翰北四國,應該還沒幾人敢冒用我的名字。至於來這天石峰……”
說道這裡,姜立的目光便落在一直在旁邊無言卻看着他的陶夭夭。她還是往時般的模樣,只是比之十年前更有精神。
十年,對於她來說,應該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吧。
若不是她在這裡,他也不會來天石峰。
接收到姜立目光的陶夭夭眨巴眨巴了大眼睛,狐脣抿動,想說什麼又不知說什麼好,許是時間終究給他們帶來了一些隔閡感。
他的容貌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只是少了幾分柔和,添了幾分冷淡。身量,也比以前長了不少……而她呢?只要一離開飛虹殿,依舊不能長時間的維持人形。除了那已經強悍無比卻仍在繼續強悍的真身以及那七條鮮紅色的尾巴!
陶風霖白了他們一眼,順便朝夭夭眨眨眼,可奈何那個小妮子根本無視他的好心提醒,這兩人再這麼對視下去,天都要黑了好嘛!
坐在竹椅上的石老面色平靜,對着一旁那一羣孩子輕輕的說道:“你們今年全部不通過,都先回去吧。”
衆人面面相覷,臉色如打翻了的醬罈子般,可也不敢多言,不一會兒便都搖頭晃腦的三三兩兩離開了。
突然陶石目光灼灼,像是發現了什麼,臉色都重新紅潤起來。
感覺到陶石變化的陶夭夭連忙跳上陶石的身上,說道:“石爺爺,他是我朋友,還救過我的,你們不要打架好不好。”
一旁的姜立聞言輕揚了嘴角,很快便消失不見。
陶石用手撫了撫陶夭夭,說道:“就憑這個小子,配讓我打架?”
陶夭夭狡黠的一笑,說道:“石
爺爺,這是您說的啊,今天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動手的。”
陶石沒有理會陶夭夭的小聰明,對着姜立說道:“小子,你身上怎麼會有玲瓏塔的氣息。”
這玲瓏塔乃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早已被封多年,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個人族身上?
姜立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摸了摸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這時一個半尺高的黑色小塔憑空出現,塔身刻着密密麻麻的複雜圖案,底部是一個太極圖形,有隱隱的紅光閃爍。
陶石看到小塔,臉色又轉了轉,原來只是仿製的玲瓏塔。可是能做到這般地步,必定是出自於哪位大能之手了!
“師伯,這是小子在歷練中偶然間獲得的物器。”姜立說完,口中默唸了幾句口訣,玲瓏塔底部八卦圖案慢慢旋轉,片刻,兩道紅光射出,兩個紅衣女子現出身來!
“妖!”果然,這個姜立又給他老人家奉上了一個驚喜。
陶石臉色陰沉的看着被縛住手腳,虛弱不堪的兩個女妖,向姜立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青丘怎會有妖族出現。”
姜立呵笑一聲,解了兩個女妖的限制,兩個女妖立馬癱坐在地,一臉驚恐的看着姜立,不多時便沒了生息。
“師伯,青丘對於山下的那些妖靈,太過縱容了。他們的後輩可不知當年的事。”
石老陰沉沉的將夭夭從肩上拿下,看着姜立問道:“你何出此言?”
陶風霖一看情勢不對,立馬接話道:“師傅,早在十年前,就有兩個小妖混進了青丘,還差點傷了夭夭。”
陶石聽罷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陶夭夭,語氣竟沒了剛剛的強硬:“風霖說的可是真的?”
陶夭夭不贊同的瞪了陶風霖一眼,沒想到他會把這陳年舊事說出來。看着石老憤怒中又有些擔憂的眼神,陶夭夭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十年前在青丘下山腰差點被兩隻花妖捉走,是姜立救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