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瘋子奶奶

“若雪是誰?”方瑩藍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你之前的那個女朋友!”

看來,她也已經派她的那位私家偵探好好將高巖的情況摸過一遍底了。

司徒允還以爲自己聽錯,問道:“你說她是誰的媽媽?”

“若雪,她是蕭若雪的媽媽!我見過她好幾次!”

“這、這……”這下換司徒允變成結巴了,“這隻能說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不,”方瑩藍馬上就反駁了他的說法,“不是世界太小了,而是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聯繫。高巖,那個蕭若雪已經死了吧?”

將高巖神色一變,她馬上就舉起雙手,表示歉意:“對不起,我的話可能戳到你的痛處了,但現在可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說不定蕭若雪的死跟這一連串的事情也脫不了干係!”

方瑩藍的話讓高巖頓時想起了蕭若雪的鬼魂遭到鬼火焚燒一事,當時他還誤以爲這是嚴妍搞得鬼,但現在結合前因後果來看,更像是下咒者乾的好事。

很可能,和美雪的鬼魂一樣,當時蕭若雪的鬼魂想告訴他些什麼,可還沒來得及細說,就遭到了火刑而徹底消散了。

果真如此的話,那麼半年前蕭若雪的死也很可能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方瑩藍,你的那位私家偵探現在還有別的任務嗎?”

面對高巖突如其來的提問,方瑩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查完唐珍的事,他就算是完成使命了。怎麼,難道……你想讓他調查蕭若雪的死因?”

“沒錯,”高巖憤然道,“我之前怎麼這麼傻,沒想到這一點呢?單從下咒者用鬼火燒燬若雪鬼火這件事上來看,她肯定也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了!”

第一次聽說此事的方瑩藍面露驚訝之色,但隨即拿起手機開始給私家偵探打電話,佈置新的任務。

“高巖,”這時,司徒允一臉凝重地對朋友說道,“如果蕭若雪的死真的與發生在島上的這一切有關聯,那可就意味着……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高巖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司徒,其實我早有預感,自己會來到這座島上絕非偶然,而是有人事先計劃好的。所以來島上之前,我纔會反覆做同一個惡夢,夢到有個骷髏臉的惡鬼盤旋於這座島嶼周圍的海水之中。很可能,這個惡鬼就是下咒者的真面目,是他(她)將我召喚到了這裡——就算我不來這裡看望外婆,這人也會有其它法子,最終讓我踏上這座小島上!”

“可是把你召到這座島上的難道不是嚴妍的冤魂嗎?”司徒允不太贊同高巖的這種說法。

他認爲,要說嚴妍的冤魂將高巖召喚到島上來替她伸冤那還合情合理,可要說下咒者將他叫過來盡破壞他(她)的好事、追查過去的真相、還試圖揭露其廬山真面目,那實在是很說不過去啊。

高巖也知道這樣的說法自相矛盾,很站不住腳,可這個念頭就像是一隻嗡嗡作響的蒼蠅一樣,不停地在他腦海中盤旋打轉,怎麼也揮之不去。

一個多小時後,高巖、司徒允和方瑩藍終於安全離開了石崖,回到了北山坡上。

令高巖頗爲感動的是,阿德這傢伙竟然還站在山道上等他們,一看到他們回來,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就差沒手舞足蹈起來:“大哥,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吧?看你們去了那麼久沒回來,可還真是擔心死我了!”

看來,阿德平時雖然貪財了點,還有點小勢力,可心眼並不壞。走近之後,高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謝謝你了,阿德。”

“怎麼樣,大哥?你們在那裡有沒有發現點什麼?”阿德顯然很想探聽高巖他們在巖洞那邊的經歷,但鑑於方瑩藍這個“外人”在場又不敢明說,只好拐彎抹角道。

“那裡面的確有大蛇,你最好想方設法警告村子裡的人儘量不要靠近那個地方。”高巖直言不諱道。

在回來的路上,他們三人已經討論過蛇洞明明就在潮落村邊上、可爲何沒有半個村民受到傷害或者察覺到這件事。

最終,他們得出了結論,第一,正如方瑩藍之前所說,這些鬼蛇對活人沒什麼興趣;第二,下咒者豢養這些鬼蛇一定是另有用途,因爲它們遠比之前攻擊高巖、何文強的獄蛇來得更爲龐大凶悍,而且蛇瞳的顏色也不一樣,所以他(她)一定對蛇洞施過咒語,讓這些蛇沒有辦法輕易離開地下水洞,到外面的海灘、大海或是附近的村子裡來。

可即使如此,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經常有村民接近蛇洞的話,難保這個秘密不會有泄露的一天。比如他們今天偶然發現陸老四、並跟蹤他入洞這件事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無論是誰,要是發現了這個秘密,除非像高巖他們今天這樣有人相助,不然肯定是死路一條了。所以爲了這個村子的人着想,高巖還是希望阿德能想辦法,讓他們儘量遠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聽了高巖的警告,阿德害怕地瞪大了小眼睛:“難道、難道那巖洞真的是個蛇窩?”

“不管那裡是什麼,你最好都不要打聽了,沒聽說過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嗎?另外記得要閉緊嘴巴,死都不能將那裡有蛇的事情說出去,不然不僅會你的小命難保,而且還會害死整個村子的人!“

阿德正吃驚地望着說這些話的方瑩藍,揣測着她的身份,司徒允的一條胳膊就已經搭到了他脖子上,並對他說道:“聽這位姐姐的話絕對沒有錯,除非你想讓自己、還有整個村子的人跟喬瑞一個下場!”

一聽到“喬瑞”兩字,阿德和方瑩藍不約而同地微微抖了一下雙肩,只不過前者臉上浮現的是恐懼之色,而後者眼中流露的則是悲痛之意。

接下來,當他們四人順着山道回到村子裡的時候,一箇中年婦女顛着圓滾滾的屁股,一扭一扭地朝阿德蹦來,一邊跑一邊還拼命喊道:“阿德,阿德!”

“怎麼了,劉姨?”阿德連忙迎了上去。

“哎呀,不得了了!”胖婦人停下了腳步,站在阿德面前氣喘吁吁道,“你之前跑哪裡去了,你媽之前到處找你呢!你奶奶又開始發瘋了,你媽一個人根本就攔不住她,你趕緊去看看吧!”

“大哥,大姐,我家裡有事,得先走了!”阿德一聽,慌忙跟高巖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一溜煙地朝家方向跑去。

阿德年輕腿快,不出幾秒鐘的功夫就跑得沒影了。那個被他稱爲“劉姨”的胖婦人倒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而是朝高巖、司徒允這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城裡來的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你們是阿德的朋友?”最終,胖婦人難抑心頭的好奇,開口問道,“我聽那小子前幾天在村子裡吹牛,說他認識了從大城市來的非常厲害的大作家、大攝影家,是不是說的就是你們兩位啊?”

這下,高巖點頭也不是吧,搖頭也不是,心裡直罵阿德那小子還真是頂級的吹牛專家,竟然把他們吹成是什麼“大作家”、“大攝影家”,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還是司徒允臉皮厚,朝婦人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他的招牌式微笑,咬文嚼字道:“大作家、大攝影家稱不上,只是我們兩人在各自在這兩個領域稍有研究罷了。”

一旁的方瑩藍捂着嘴巴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咳嗽”,但高巖立刻就知道她這分明是在掩飾不小心躥出口的低笑,不由得愈加尷尬。

好在這個時候,從遠方傳來的幾聲怪叫聲吸引了婦人的注意力,令她沒有繼續在他們的身份問題上糾纏下去。

“哎呀,阿德奶奶這瘋病看來是越來越厲害了。”胖婦人望着怪叫聲傳來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出於好奇,高巖隨口問了句:“阿德奶奶怎麼得了這種病?”

胖婦人顯然也是個愛嚼舌根的人,一聽這話,立刻來了勁,回頭對他說道:“阿德奶奶這瘋病說起來也可憐,本來挺好、挺能幹的一個人,就因爲當漁民的老公出意外,死在了海里,受不了這個打擊,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阿德奶奶也挺可憐的。”

見高巖等人反應淡淡的,胖婦人顯然不太滿意,於是決定開始爆猛料:“其實,不僅僅是阿德的爺爺,還有阿德的外公都是死在了海里,兩人還是一塊死的,因爲他們是一條漁船上的漁民。你們是外地人,肯定沒聽說過,但實際上這件事當時在我們本地可出名了,鬧得沸沸揚揚的。”

“爲什麼?”高岩心頭忽然生出了一絲警覺:一船遇難的漁民……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這事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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