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羽天齊的頑強,聖尊心中暗歎,羽天齊的實力,的確並非一般聖王可以比擬。至少,在自己天地之威的壓迫下,羽天齊還能死守至今,已然算是個奇蹟。而有這等想法的,包括場上大部分圍觀者。能夠不懼聖尊的天地之威,羽天齊絕對是聖王中的第一人。縱使強如盜魂、羽師明之類,在對抗聖尊之時,也絕對沒有羽天齊如此輕鬆。
“此人極爲古怪!僅僅是火木雙系元力,竟然能夠對抗聖尊的天地之威,看來他身上應該有什麼寶物纔是!”就在羽天齊與聖尊打得僵持不下時,一名站在遠處人羣中的藍衣青年,口中喃喃自語道,其看向擂臺的目光,充滿了精芒。但若是仔細觀察,這神采奕奕的青年眼中,竟帶着抹深深的貪婪,顯然,此人是認定了羽天齊身懷重寶。
不過說來奇怪,在青年身周,竟然無人敢於靠近,所有圍攏過來的元力師,都會不自覺地繞道。這也難怪,此刻這似乎已經打上羽天齊主意的藍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奪冠熱門之一的吳天心。其狠辣的出手,讓所有人都記憶猶新,所以纔會出現如此怪異的一幕。
“哼,藉助法寶對抗聖尊的天地之威,這叫天羽的傢伙也只不過取巧罷了!雖然對上聖尊我或許沒有他有優勢,但若是僅僅聖王之爭,此人絕不是我的對手!”觀察了半晌,吳天心終於認定,羽天齊的實力不如自己,“哼,也罷,若是你沒有進入試煉之地,那也就罷了!如果你最終能夠進來,嘿嘿,你的寶物可就要易主了!”說話間,吳天心陰冷一笑,目光中的貪婪更甚。
而與此同時,在吳天心所處位置的不遠處,羽師明與一名頭戴斗笠的黑衣人正愜意地站在這裡,絲毫沒有引起周圍之人注意。此刻的羽師明,不僅注意着戰場,更是注意着吳天心的表現。此刻,瞧見吳天心貪婪的目光,羽師明的嘴角頓時劃過抹戲謔,輕聲自語道,“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打他的主意,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隨着羽師明說出此話,其身旁之人也是微微側目,看了眼吳天心,半晌,此人不屑地冷笑出聲,道,“確實是不知死活,待瞧見他真正的實力後,不知他會有何反應!”說話間,此人斗笠背後的目光中,又重新看向了羽天齊。只是其目光中,似乎帶着抹追憶,其神色變得極爲惆悵,似乎一直在介懷又或者是忌憚着什麼事一般!
羽師明見狀,心中微微一動,深深地看了眼黑衣人,道,“大哥,難道你還放不下前塵往事?”
那黑衣人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才苦笑出聲道,“能夠放下嗎?畢竟,錯的是我!”
“哎!”羽師明搖了搖頭,深知黑衣人的苦衷,道,“大哥,你就別想了,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呵呵,也許吧!不過師明,你莫要像大哥一般,當塵埃落定才追悔莫及!你現在,還有得選!”黑衣人嚴肅道。
羽師明一愣,深深地看了眼黑衣人,心中極爲惆悵,自己有的選嗎?羽師明黯然一嘆,沒有多言,繼續觀看起場上的比試,也不知其內心在思考着什麼!
此刻,就在全場看得心曠神怡時,臺上的羽天齊,終於從明悟修爲中緩緩醒轉過來。通過先前與聖尊的交手,羽天齊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實力的變化。雖然修爲是不及使用星圖,但是,在元力控制方面,卻是加強了許多!
對於羽天齊來說,如今用不用星圖增強自己的修爲已然不重要,因爲無法突破至聖尊境界,動用星圖也是枉然。而且,憑藉三系元力,羽天齊更能發揮出自己元力屬性的優勢,所以此刻,羽天齊斷定,若是自己全力動手,肯定不比使用星圖弱!
想到這,羽天齊更對歷練之行充滿了信心。實力的提升,讓自己有了更大的把握收服無根之火!
“聖尊前輩,你還要與晚輩繼續鬥下去嗎?你有所顧忌,不能全力出手,你如此做,是勝不了我的!”天空中,羽天齊的聲音緩緩響起,而其渾身的戰意,也愈發高昂!雖然此刻羽天齊在聖尊的強攻下,顯得有些狼狽,但是氣勢,卻絲毫不弱於聖尊。
“嗯?”聖尊眉頭一皺,心中極爲苦澀,與羽天齊動手,絕非其本意!先前若不是得到執法長老傳音,聖尊早就離去,哪還會多管此地的閒事!可是,執法長老要聖尊處理了此處的矛盾,想讓羽天齊借坡下驢,放過騰憲御,一來可以體現羽天齊對海環福地的敬意,二來也可以體現海環福地對於強者的尊重。如此結局,纔算完美。可惜誰料那騰憲御卻不知好歹,非要不知進退,激怒羽天齊,如今,搞得雙方都騎虎難下,誰也不肯妥協,這才使得事情變得棘手!
“天羽小友,我海環福地已經仁至義盡,難道你當真就不能給老夫一分薄面?”原本聖尊可以發揮全力,擊敗羽天齊,挽回顏面。只可惜,在漸漸的交手中,聖尊不僅知道了羽天齊有一定的背景,更是知道羽天齊此子的修爲深不可測,全力動手,恐怕最後即使擊敗了羽天齊,也會讓自己損失慘重。屆時,只會讓事情愈演愈烈。所以這纔是聖尊一直不願與羽天齊真正動手的原因!
“前輩言重了!前輩的面子自然要給,只不過,這騰憲御卻是三番兩次羞辱我,若是我不給予其懲治,我如何回師門交代!要知道,晚輩如今肩負的,可是我烈火宗的榮耀!”羽天齊義正言辭地說道。
聖尊聞言,心中暗罵不已。雖然聖尊不否認此點原因,但更多的,聖尊卻是認爲,是羽天齊與騰憲御的私人恩怨所致!早在先前動手之時,聖尊便明悟了,羽天齊能夠知道騰憲御的名諱,定是與其有舊!加上騰憲御無端出現在此,而且一出現就對羽天齊下狠手,顯然證明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羽天齊此刻不肯妥協的原因,恐怕多半是想借機打擊騰憲御,所以硬是死戰到現在。
一念至此,聖尊的心中更爲苦澀,目光不自覺地瞥了眼遠空,顯然,聖尊已經是無力繼續收拾這殘局了。
此刻,似乎感應到聖尊的無助,那雲層中的兩名強者,更是苦笑不止。兩人自然明白聖尊的尷尬處境,半晌,其中一人才暗暗一嘆,道,“罷了,這小子還真是倔脾氣,如此小虧都不願意接受,若不是掌門有嚴令,我都想親自懲罰了他!”
“哼,早叫你不要多此一舉,你偏不聽,現在倒好,弄得一發不可收拾!我可告訴你,我只是奉命過來傳達掌門的旨意,可不會插手你這百脈會武!你身爲執法大長老,今日的事,你自己解決!”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給你個交代!不過我可告訴你,那騰憲御,你還是給我帶走,省得其留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說完,這名長老身形一展,渾身化作一團雲霧,朝着那擂臺上空飄去。
此刻,羽天齊和聖尊仍就在比鬥着,當然,兩人仍就未盡全力。不過,也就在兩人又交完了一次手後,兩人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擡頭看向了高空。而隨着兩人的異舉,全場大部分強者,也跟着眉頭一皺,看向了高空,只見那裡,一團白色的雲霧正不斷地翻滾,從其內,透發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凌厲氣勢!
“哈哈,沒想到今日我這百脈會武中,竟還有如此熱鬧的一幕,當真是出乎老夫意外!”就在衆人看向那雲霧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陡然從雲霧內傳來,緊接着,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自雲中走出,而其藏身的雲朵,也完全凝聚在一處,化作一朵雲蓮,飄飛到老者腳下。
此刻,隨着老者邁開腳步,其腳下的雲蓮再次一變,化作一道雲梯,延伸至了場中,而老者,則是緩緩踏步行來,來到了戰場中央。
瞧見老者出現,羽天齊心中暗驚,這老者的修爲,顯然達到了元尊境界。其此刻所施展的凝霧成型的道法,絕不是一般聖尊甚至是元尊可以辦到的。此刻,就憑藉其這簡單的一手,羽天齊便能確定,這老者,絕對是元尊境界的佼佼者。
聖尊瞧見來人,當即神色一恭,彎身施禮道,“見過執法大長老!”而隨着聖尊開口,下方衆多海環福地的弟子與長老,也紛紛躬身施禮,連帶着許多門派的強者與高手,也是微微欠身,表達了對此名長老的尊敬。
聽見聖尊開口,羽天齊心中一突,實在沒料到眼前這名元尊,便是此次百脈會武的負責人。雖然百脈會武已經開辦三個月,但卻無人見過此名長老。羽天齊之所以認得此人,還是經童佳介紹的。
心電急轉之間,羽天齊腦海中便浮現出這老者的一些信息。這些信息,都是來此之前,童佳告訴自己的。
想到這裡,羽天齊也趕忙收斂了氣勢,對着到來的老者微微拱手道,“晚輩天羽,見過雲前輩!”
“嗯?你認識我?”執法長老來到場中,目光雖然隨意地打量着全場,裝的極爲淡漠,但其靈識,卻是一直關注着羽天齊。可此刻,聽見羽天齊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姓氏,這直叫這執法長老暗暗嘆息,原本想伺機壓壓羽天齊的囂張氣焰,現在看後者有恃無恐地對着自己微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執法長老便知道,羽天齊定是吃定了自己了。
想到這裡,雲長老心中極爲不爽,但神色,仍就淡漠。畢竟在這等場合,雲長老可不能失了風度。當即,雲長老的目光便完全落在了羽天齊身上,裝作饒有興致的模樣打量起了羽天齊,半晌,雲長老目光中才流露出抹讚賞,閒庭信步之間,便走到了羽天齊身前,右手輕輕拍了拍羽天齊肩膀,讚揚道,“不錯!不錯!小友年紀輕輕,修爲卻極爲不俗,將來必成大器!”說完,雲長老才收回右手,哈哈一笑,走向了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