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春和劉武相視一眼,臉上都有一些震驚的神情,在此地已經一天多了,正在等待着明天就能夠運到這裡的攻城器械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人出來告訴他們,有一條密道能夠通道景和鎮內部,這對於鄒春等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若是如此,那鄒春等人就不必如此苦苦等待了。鄒春看着毛阿四,驚訝的說道,“此話當真?”
毛阿四頓時心中一喜,還是昨晚老婆子說得好,只要能夠幫得上邊軍,那自己就有很大的好處,剛纔這位軍爺說的就足以讓自己一家子成爲中戶了,現在又聽見這位軍爺問話,毛阿四那裡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說道,“稟告大人,草民句句實話,不敢欺瞞大人!”
劉武冷哼一下,說道,“諒你這等草民也不敢欺瞞我正義之師!”
劉武的話,嚇得毛阿四一陣發抖,連忙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大人息怒,草民句句屬實,句句屬實……”
鄒春看了一眼劉武,知道此人估計說的是真的,便看着毛阿四說道,“好了,我們相信你,你起來吧。”
毛阿四顫顫抖抖的看了一眼劉武,便連忙低下了頭,站起了身。
鄒春看了一眼劉武,便轉頭對着身邊的士兵說道,“先帶這位老先生下去歇息歇息,喝點茶,老先生,等會還要老你給我們帶路呢。”
毛阿四看着鄒春連忙低下頭,說道,“草民不敢,不敢!”
說完,身邊的士兵便帶着毛阿四下去了。
待到毛阿四下去後,鄒春和劉武也回到了帳篷之中。
劉武看着鄒春,有些遲疑的問道,“老鄒啊,你說這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鄒春笑了笑,看着劉武,說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猜忌人了?”
劉武看着鄒春,搖了搖頭,“不是我猜忌人,而是萬一是圈套,我們豈不是吃啞巴虧?”
鄒春看着劉武,說道,“剛纔此人的神情已經證明了不是裝的,這就說明此人說的的確是真的,而且看着人的走路說話,都是一般的佃戶,有這麼大的誘惑,的確可以讓他不顧一切的!”
劉武點點頭,看着鄒春說道,“那咱們現在就去潛入景和鎮,然後內外夾攻!”
鄒春看着劉武,說道,“不急,不急,下午的時候再派人潛入景和鎮,等到明天一大早再收網,今晚再騷擾一晚上,明天他們就沒有多大的戰力了,咱們就有大收穫了。”
劉武想着明天佔領景和鎮的情形心中就不由一陣舒坦,看着鄒春,說道,“老鄒啊,你說咱們拍什麼人去這景和鎮?你們的特種兵?”
鄒春看着劉武,笑了笑,“三百特種兵的確是很大的戰力,全部派去,到時候也好一舉收網,另外外面的戰士都要好好的打起精神,務必不要讓一個人逃出此城,咱們要全部抓獲了!”
劉武看着鄒春,也笑了起來,若是韓東看到這樣的戰績,那肯定會讚賞鄒春和劉武的,“明天這三百人先進攻哪裡呢?”
鄒春略一思索,看着劉武,說道,“要幹咱們就幹大的!明天潛入城裡面的士兵,咱們就率先佔領族長府邸,控制住那個老頭,然後逼迫景和鎮的私兵們投降,這可是很大一羣俘虜啊,到時候,咱們若是招降他們,咱們邊軍可就要達到三萬人了,也正是有一個軍隊的雛形了!”
劉武點點頭,看着鄒春說道,“這事不打算告訴羅胖子了?若是這羅胖子知道此事,肯定會嚷着進城的,呵呵……”
鄒春也笑了起來,看着劉武,說道,“算了,還是不告訴他了,明天城外的就讓他打頭陣!若是讓他進城的話,萬一有什麼差錯也不好說啊,況且他那脾氣萬一動靜大了,怎麼辦?”
劉武點點頭,說道,“嗯,也是啊!不過,老鄒啊,你說明天城裡面睡去坐鎮?你去還是我去?”
鄒春想了一會兒,看着劉武,說道,“還是你去吧,我在外面他們比較放心,況且今天還是喊陣,明天不出來也比較正常,若是我明天不出啊來的話,就有些不正常了。”
劉武點點頭,看着鄒春,說道,“嗯,也行啊,那我下午的時候就繼續喊陣,晚上再出發進城,讓他們早點去吧,下午就動身,順便看一看形勢,你看呢?”
鄒春點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
說完,鄒春下去便把特種兵的三百人全部集結了起來,然後在毛阿四的領路下先行向着景和鎮潛去。
臨近傍晚的時候,前去河間府和滄州的運送攻城器械的士兵都已經趕回來了,或許是因爲都知道時間緊迫的原因,這些士兵竟然都是深夜趕路,然後竟然提前到了,不過,現在鄒春和劉武已經是心上眉梢了,不管怎麼着,這景和鎮被佔,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支持和劉武還是沒有立即進行攻擊,而是把時間約定在第二天早上天剛剛矇矇亮的時候,這個時候人比較困,有的還沒有睡醒,所以是個好時機!
吃完飯,劉武便帶着有挑選的五十個人向着景和鎮內部潛了進去。
剛剛進到景和鎮裡面,便看到了先行潛進來的特種兵士兵已經在這裡了,稍微的把通道封堵以後,便領着劉武等人向着毛阿四的家中慢慢的走去。
由於是晚上,再加上外面的邊軍圍困,情形緊急,而且大雪瀰漫,天氣也十分寒冷,所以路上竟然沒有行人,只剩下這五十餘個人踩踏雪花發出的聲音。
毛阿四的家並不是很大,但是裡面卻並沒有多少人,只有特種兵的副鎮統喬俊成在那裡等待着劉武的到來。
喬俊成看到劉武進來,便連忙走上前,對着劉武行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劉鎮統。”
自從韓東當年在來哦系的時候改革軍隊,便把頭銜作爲重中之重,邊軍內部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長官,只要是官銜比自己大的,都要行軍禮。況且這還是自從臨走前命令他們聽從劉武的指揮的。
劉武輕輕地擺了擺手,然後接過了身邊的一位士兵遞過來的毛巾,劉武拿着毛巾在身上拍了拍,把身上的雪花拍落,看着劉武問道,“有什麼消息?”
喬俊成看着劉武,然後慢慢的說道,“下午的探查已經談清楚這景和鎮內部的重要地方的文職了,族長府邸,以及私兵教頭府邸,校場,還有糧倉聶氏重要家族成員的住處都應打探清楚了,正等着大人鎮統一聲令下了。”
劉武點了點頭,看着喬俊成,說道,“命令所有人休息,明天早上四更之時到各個伏擊點待命,只要天一亮聽到外面的進攻小時候,就立刻行動!”
“是!”喬俊成對着劉武驚了一個軍禮,便下去了。
臘月二十八,剛剛聽見外面的更夫敲了四更的梆子後,喬俊成和劉武便帶着三百五十人的隊伍向着定好的地點出發了。
劉武知道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時刻,只要今天的戰役能夠順利,而且全勝而歸,這場仗的目的就能夠達到了,而且也順利完成了統領交代下來的任務,到時候整個定北行省內部就能夠徹底的震懾住了,不愁還有別的家族不識好歹起兵謀反。
齊陽也跟着自己的隊正向着自己的埋伏地點前去,齊陽知道自己的埋伏地點是聶氏族長府邸,而且這裡面的任務還比較特殊,不禁要全勝,而且還好活捉聶氏老族長,所以齊陽還是有一些擔心,萬一失敗了怎麼辦?畢竟是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而且還要抓活的,像以前的行動——啥熱,齊陽倒不是特別害怕,但是現在是抓活的,不一樣了。
但是,隊正並沒有讓這些人想太多了。隊正輕聲的說道,“到時候,你們幾個從左側進發,你們幾個從右側進發,還有你們幾個到後邊去,舞弊不能夠讓那老賊逃了,好了,都到自己的預伏地點吧!”
齊陽聽到自己是要從右側進發,便連忙帶領着幾個人向着右側,快速的行去。
天色還沒有大亮,但是雪花依舊紛紛揚揚,連續下來四五天了,雖說沒有前天的時候大,但是還是不小,落在脖子裡面,還是讓齊陽一陣哆嗦,但是仍舊沒有出聲。
齊陽透着雪地裡映的淡淡的白光,盯着院牆裡面的各處細細的看過去。這個時候雖說沒有發動進攻,但是特種兵的訓練讓齊陽明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此時抓住機會,好好地再打量一下里面的情況,順便摸清楚裡面的巡邏私兵的人數,巡邏時間也是很好的。
漸漸地天色已經矇矇亮了,聶氏族長府邸裡面的雜役燒火丫頭已經起牀準備早餐了,一些雜役也開始漸漸地忙活起來了,齊陽有一些不理解爲什麼不提前發動,這樣的話就可以避過這些嘈雜的下人,免得這些下人看到了影響衆人的行動,但是,此時已經晚了,而且行動要聽指揮,所以齊陽還是沒有說出來。
忽然,晨風之中遠遠地傳來了城外的一聲巨響,然後城外面的巨大的攻城吶喊聲也已經響了起來。齊陽知道進攻開始了,變毫不猶豫的對着身邊的衆人揮了揮手,然後自己也一躍跳下了聶氏族長府邸的院牆,然後打起頭陣向着裡面摸去。
齊陽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個雜役,正在劈柴,雖然齊陽心中還是有些不忍,但是爲了這次行動的大局着想,齊陽還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上前,一把捂住這名雜役的嘴和鼻子,另一隻手拿着匕首便在這名雜役的脖子處摸了一下,頓時鮮血流了出來,這名雜役不一會兒已經失去了生機。
齊陽看了一眼死在自己手中的與這件事情毫不相干的人,還是慢慢的轉過頭向着前方行去。
再一次迅速的解決掉一隊巡邏私兵後,齊陽沒有做任何停留向着裡面行去,根據訓練時候教導的常識,大戶人家都是四進或者五進的房子,而且身爲族長應該是後面,所以齊陽沒有做任何停留。但是,齊陽還是在沒有驚擾遇到的雜役燒火丫頭的情況下,放了他們,而不是直接殺死,齊陽感覺有些於心不忍。
快速的閃過了二進,便來到了三進,這裡面的房子的裝飾都有些豪華,而且奢華之中卻又有着淡雅的氣質,而且透着書香的氛圍,齊陽立刻就知道這面就是聶氏老族長的書房或者是住處,齊陽便沒有任何猶豫,慢慢的來到了這片區域中自己最肯定的一處房子,然後悄悄地用手中的匕首輕輕地撥開了裡面的門閂,然後慢慢的向着裡面行去。
果然沒出齊陽的所料,這裡面的擺設已經證明了居住在這裡的的確是有身份的人,而且旁邊的滿滿一架子的書已經證明了這裡極有可能是那聶氏老族長的書房。
齊陽極力的剋制着腳下的聲響,右手反握着手中的匕首,慢慢的向着裡面摸去。過了一個簾子後,齊陽便看到了裡面牀上的情況,一個鬍鬚皆白的老頭和一個有些年輕的而顯得有一些雍容的富態美的女子睡在一起。
齊陽頓時能夠肯定這老頭就是聶氏莊園的當家人,聶氏一族的老族長。於是,齊陽沒有絲毫的猶豫,右手緊握了一下手中的匕首,然後慢慢的向着裡面走了過去。
忽然,房間之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鈴鐺響聲,齊陽心中頓時一驚,連忙朝腳下看去,卻看見下面有一條極細的絲線,而細線的另一頭連在牆上的一連串鈴鐺上,自己竟然觸碰到了鈴鐺!
齊陽不禁有些詫異,訓練之時已經交到了一些基本的常識,而且明確的說明了一些簡易的陷阱的佈置與預防,自己是學的最好的一個!現在自己竟然栽在了這上面,這真是奇恥大辱!
然而,沒有讓齊陽多想,一個蒼老而略帶些沙啞的聲音想了起來,“誰?”
齊陽連忙擡起頭看向牀上,卻見那老頭已經醒了,正睜着眼睛看向自己,齊陽頓時一驚,顧不得腳下面的細線,猛然一躍,向着前面的那個老頭便撲了過去。
那個老頭心中頓時一晃,連忙向着牀裡面一滾,這一滾驚醒了正在熟睡的貴婦。貴婦連忙坐了起來。
齊陽正在追逐中,突然看到牀裡面的貴婦坐了起來,身上竟然一絲不掛的,春光乍泄,讓這個還沒有經歷過婚姻的小夥子不禁一怔,饒是再強的心理素質,看到如此成熟的貴婦,極具魅力的誘惑也是一怔。
但是,齊陽瞬間已經回過神來了,顧不得許多,便立刻向着牀裡面撲了過去。左手一把抓住那個老頭的腳踝,右手中的匕首便沿着那個老頭的身體向着脖子處行去。
那個老頭頓時一晃,左手迅速的上擡,然後化掌爲拳,一把便向着齊陽砸了過來。
這老頭竟然還會武功!
齊陽頓時一怔,不過轉念一想這老頭七十餘歲的樣子還和貴婦一起玩曖昧,這身體素質肯定很好的,齊陽不禁有些釋然。
齊陽右手迅速的收回身前,準備格擋住那老頭的一拳,與此同時左手也沒有閒着,迅速的向着後方拽去,因爲還拉着那個老頭的腳踝,所以這一拽,直接使得那個老頭身形向後一仰,拳頭直接向着天空偏去。
這老頭昨夜肯定激戰過,所以也沒有來得及迅速反應,頭部便撞在了後面的牆上,發出一陣巨響。
齊陽沒有給這老頭反應時間,右手再次握緊匕首然後向着牢頭的脖子劃去,雖然要活捉此人,但是不影響齊陽進行一些威懾。
老頭的頭部磕在了牆壁上的時候,便迅速地反應過來,左手迅速的拍了一下牀,然後向着右邊便翻滾過去,待到棄養的匕首到了身前的時候,那個老頭已經險險的避開了齊陽的匕首。
但是,齊陽還沒有回力,匕首一直扎到了下面的身上,頓時鮮血直流,貴婦立刻驚了,大聲的哭了起來。
齊陽不由一陣懊悔,但是迅速的回過神來,不顧貴婦的反應,猛然抽出匕首,然後向着那個老頭劃了過去。左手猛然握緊那個老頭的腳踝,然後向着右方一轉,那個老頭頓時一陣吃疼(兩人相對,各自的右方正好相反),不由一陣疼痛,反應也停止了下來。
齊陽抓住機會,右手迅速的擱在了那個老頭的脖子上,然後大聲說道,“再動小心你的性命!”
那個老頭急促的喘了兩口氣,盯着齊陽說道,“你們不是要活捉老夫嗎?怎麼會輕易殺了我!”
齊陽頓時無語。
那個老頭看出了齊陽的心思,響起了剛纔的反應,便繼續說道,“小夥子,你放了我,我把這個女人送給你,不對,你要多少都行,你看咋樣?”
齊陽看着這個老頭,想起剛纔的畫面,不由一陣猶豫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聲音,“齊陽,怎麼樣了?”
齊陽頓時回過神來,看了看門外進來的幾個自己的同伴,然後說道,“已經抓獲!”然後便沒有再看這個老頭,直接用左手反手銬住他,然後向着外面行去。
臨走之前,對着身邊的幾人說道,“把這女人也一起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