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魏翔便來到了韓東的住處,看着剛剛起牀的韓東,沒有說話。
而韓東則是直接叫住了魏翔,讓魏翔坐了下來,然後慢慢的說道,“你沒事吧?”
魏翔慢慢的搖了搖頭,雖然精神有些不精神,但是,還是沒有什麼大的不適。魏翔看着面前的韓東,說道,“我已經和趙青雲沒有聯繫了,現在也不是悲傷的時候,只能夠儘儘心意了,沒事的!”
韓東點了點頭,說道,“反正已經過去了,等到以後有機會,到達三河鎮,再去好好地弔唁一下,現在就不要太過於悲傷了!”
魏翔點了點頭,看着韓東,問道,“統領,什麼時候前往長安府?”
韓東猶豫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魏翔,然後慢慢的說道,“魏翔,這一次你就不要去了,在這裡先好好的歇息一下,養養精神!”
魏翔有些詫異的看着韓東,不解的問道,“爲什麼?我沒事的,不就是一個趙青雲嗎,至於嗎?”
韓東有些詫異的看着魏翔,拍了拍魏翔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這渭城是需要一個人留下來的,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因爲只要這秦軍地區的勢力收拾完了,我們就直接回定北,到時候,鄒春會留下來,看管這邊,還需要你有足夠的精神趕路呢,所以,你就不要推辭了!”
魏翔點了點頭,看着韓東,便說道,“如此也好,不過,統領,到時候在這秦軍地區若是有什麼重大的城池不能夠收復的,你就叫上我,我去擺平他們!”
韓東點了點頭,說道,“好啊,不過,我想已經沒有什麼勢力敢這麼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韓東停頓了一下,看着魏翔,說道,“還有一點就是這渭城裡面的那些士兵,我不打算讓他們前去,所以,你留下來的任務便是兼帶着訓練訓練他們,希望到時候這裡的士兵能夠足夠的聽話!”
魏翔怔了怔,也知道韓東交代的任務也是意見重要的事情,便直接說道,“絕對不辜負統領的囑託!”
韓東笑了笑,說道,“記着,在這裡看看能不能夠招到新兵,這邊的兵力將來會不足的,還是多多益善!”
魏翔點了點頭,說道,“統領放心吧!”
說着,魏翔和韓東行了一個軍禮便走了。
而這天下午的時候,韓東等人便直接率領着部隊向着長安府城進發了。而王仁良則是強烈要求自己跟隨部隊一起前去,於是,韓東“極不情願”的留下了魏翔以及一萬人在這邊,而剩下的部隊則是向着長安府城進發。
連續紅素天的大雪終於停止了,而且讓人有些生氣的是天空之中竟然掛着太陽,使得地賣弄上的那些積雪已經開始慢慢的融化了,而融化的雪水漸漸的滲透地面,使得這裡的地面都有些泥濘不堪,加上先行走過去的部隊,後面的那些部隊便直接踏上有些泥濘不堪的倒庫,不過,韓東卻是沒有在意,反正現在的韓東對於這邊的情況極爲的信任,所以,也便沒有催促那些士兵們着急趕路。
慢慢的行軍,兩天時間過後,便慢慢悠悠的到了長安府城外面,渭城本來就距離長安府不是很遠,所以,兩天的時間也足夠韓東等人的行軍了。
長安城的守將是王賢斌的長子王德良,所以,韓東也不是很擔心,如果說最擔心的,要韓東來說還是潼關的王賢正,雖然說是王賢斌的親弟弟,但是,一萬的守軍,以及天線的城池,還是會讓每個人的內心之中生出一些非分之想的,所以,韓東心中還是最爲擔心潼關。
看着面前的長安城,韓東一陣唏噓,這個長安城在以前是皇漢王朝的首都,所以,顯得比較闊綽,不過,和現在的汴京城想相比還是有些遜色,畢竟那已經是數百年的時間了。
但是,和定州城相比,這定州城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韓東看着面前的長安城,看着身邊的王賢斌,慢慢的說道,“你看什麼時候前去啊?”
王賢斌看了一眼前面長安城城樓上已經站滿了士兵,警惕的看着遠處的邊軍士兵,王賢斌也知道估計過不了多久,自己的長子就會出現在了城樓上,王賢斌看着身邊的韓東,慢慢的說道,“外面地面泥濘不堪,我看我們能夠進城,還是進城過夜吧!”
韓東看了一眼身邊的王賢斌,便笑了笑,說道,“這個看王鎮統的了!”
王賢斌笑了笑,說道,“統領,這一次你還和我一起去?”
身邊不遠處的王仁良看着王賢斌,說道,“父親,我也和你一起去!”
王賢斌看了一眼王仁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統領,再過一會兒,我便去。”
韓東沒有遲疑,看着身邊的王賢斌,慢慢的說道,“我就再去一次,去看看這個長安城!”
過了一會兒,城樓上一個身影出現了,那個人看着遠處的這些邊軍,沒有說話。
而韓東等人也沒有猶豫,慢慢的騎着馬快速的向着前方趕過去。
當韓東等人到了距離長安城三百多步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王賢斌則是毫不猶豫的騎着馬上前又行進了幾步,然後對着城樓上的那個將領大聲的喊道,“德兒,爲父回來了!”
城樓上的王德良看了看城樓遠處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便意識到自己的父親真的沒有事情,便立刻看着城外的父親,大聲的問道,“父親,如果我們投降,會不會還留在軍隊之中?”
王賢斌點了點頭,對着城樓上的王德良大聲的說道,“德兒,你放心吧,只要你願意,肯定能夠的。”王賢斌頓了一下,指着身後的韓東,再一次大聲的說道,“這位便是邊軍統領,有他在這裡,你還怕什麼?”
韓東看了一眼城樓上的那個王德良,這個王德良和王仁良確實有些不同,王仁良還有些小,不成熟,而城樓上的王德良卻是比較成熟了,所以,韓東還是慢慢的騎着馬上前了幾步,對着城樓上的王德良大聲的說道,“我是邊軍統領,我在這裡保證,而且你的弟弟和你的父親便是最好的證據,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城樓上的王德良看着下方的那個韓東,也是有些微微的差異,那個人自稱是邊軍統領,不過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王德良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看着下方,沒有說話。
韓東知道眼前的這個王德良比較成熟,沒有王仁良的那樣的稚嫩,所以,不會輕易的打開城門的。
而韓東則是看着城樓上的那個王德良,慢慢的說道,“你是不相信我嗎?現在你的父親和你的弟弟都在這裡,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圍城就是這麼容易被我們騙取了嗎?況且,就算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難道你也不相信你的父親,你的弟弟嗎?”
這個時候,王仁良快速的趕到了前面,看着城樓上的王德良,大聲的喊道,“哥哥,我們都很好,真的,只要你想留在軍隊之中,那便留,統領會同意的。統領是個好人!”
城樓上的王德良終於忍耐不住城樓下方的諸人的三番五次的說辭,看了看天空,便大聲的說道,“開城門!”
長安城雖然頗費周折,不過還是順利的進了城,而韓東等人也沒有過多的停留,第二天一大早便直接帶領着軍隊,然後向着北方的蒲州趕了過去。
而韓東也留下了周偉和五千人在長安城裡面,王德良則是沒有走,留在了長安城,其他的人則是跟隨者韓東向着下一個城池趕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的韓東確實有些失望了。
當韓東等人趕到了蒲州城外,還像先前一樣,韓東和王賢斌等人來到了蒲州的城外,王賢斌依然一馬當先的來到了前面,對着城樓上的那些人們大漢,“我是王賢斌,現在我來勸你們投降邊軍,到了這邊,你們該有什麼還有什麼,絕對不會虧……”
然而,王賢斌的話沒有說完,城樓上的一支箭矢便迅速的射了過來,直接射中了王賢斌坐下的戰馬,戰馬一陣嚎叫,便直接把王賢斌掀翻在地,不過,城樓上的箭矢卻是沒有停止,繼續的向着城樓下方的這邊射了過來。
而韓東頓時一驚,連忙騎着快馬來到了王賢斌的身邊,一把把地上的王賢斌拉上了馬,然後帶領着身後面的這些人快速的向着後方趕去。
而韓東也意識到這個蒲州城裡面的王*克用畢竟不是王賢斌的至親,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不過,韓東也似有些憤怒,差一點害死的王賢斌死在了戰場上,這樣的話,自己的計劃便會直接泡湯的,所以,此時此刻的韓東異常憤怒,剛剛回到了後面,便直接對着那些邊軍士兵們大聲的說道,“全體將士聽令,目標蒲州城,進攻!”
邊軍士兵們也都看到了前面的形勢,所以,此時聽到韓東的吼聲之後,便立刻拍了拍坐下的戰馬,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整個蒲州城外一時間變得有些沸沸揚揚,原本還比較安靜的戰場一瞬間變得沸騰起來了。
那些邊軍騎兵們都是異常的憤怒,心想着,差一點自己的統領便會出事,那些人竟然反抗,這就讓他們看看邊軍的威風,於是,那些邊軍士兵們都是迅速的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而蒲州城樓上的王*克用則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命令士兵們防禦。
城外面的那些邊軍士兵們都是趾高氣昂的向着前方快速的衝了過去。
那些邊軍士兵們一時間都發瘋似得向着前面快速的衝了過去,不是因爲別的,只單單是因爲那些對面的秦軍殘部竟然無視城外面的諸多的邊軍士兵,單單這一項,就使得那些邊軍士兵們心中怒火中燒。
要知道這個時候城外面的邊軍士兵現在也有四萬多人,想要收拾這些五千餘人的城內秦軍殘部,那不是輕而易舉的,所以,那些邊軍們此時此刻更加的憤怒,對於自己的遭遇的不滿,以及對於那些無知的城內殘餘秦軍舊部的憤怒。
當外圍的那些邊軍騎兵們圍住了整個蒲州城的時候,就已經對整個蒲州城形成了壓倒式的衝擊,而城裡面的那些秦軍舊部則是怔怔的看着城外面的那些數不盡的邊軍士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那個王*克用也是詫異的望着前面的那些邊軍騎兵,思考着剛纔自己的決策是不是正確的,但是,此時此刻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看着眼前的這些無可抵擋的邊軍騎兵,王*克用也知道過不了多久,整個蒲州城便會直接失陷。
而事實也和王*克用預料的沒有多少差錯,當王*克用正在匆匆忙忙之中想要自刎的時候,衝上城樓的邊軍士兵迅速的控制住王*克用,而王*克用也是一陣失神,看着眼前的衆多士兵,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韓東也隨着一干人等慢慢的走進城內之後,便看到了那個被邊軍士兵壓倒身前的王*克用,韓東冷笑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王*克用,冷冷的說道,“王*克用,你可知罪?”
王*克用慢慢的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年紀有些輕輕地將領,連忙低頭說道,“王某知罪,王某知罪!”
韓東冷笑一聲,數落着面前的王*克用,“我王師值此,你竟然不開城門迎接,而且竟然射傷我邊軍的鎮統,還竟然頑抗,這是對我邊軍的最大不敬,現在我就要治你的罪,以儆效尤!”
說着,韓東猛然大聲的說道,“張正海,準備行刑!”
“是,統領!”張正海帶着兩名士兵走了過來,便直接押解起地上跪着的王*克用,便準備向着外面走去。
而這個時候,身後的王賢斌看着韓東,連忙說道,“統領,米漿請求統領寬宏大量!”
“嗯?”韓東一怔,轉頭看着身後的王賢斌,說道,“這王*克用差一點射殺你,你現在竟然還要替他求情?你這是爲何?”
王賢斌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統領,還望寬恕他的無知之處,畢竟這王*克用也是我的族中堂弟,還請統領大人法外開恩,寬恕這一次!”
韓東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王賢斌,然後又看了看面前的王*克用,慢慢的說道,“王*克用,算你有一個好哥哥,若不是王鎮統替你求情,我這次定然斬了你!”韓東揮了揮手,繼續說道,“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王*克用剝去官職,沒收家產,貶爲庶民!”
王*克用一聽,自己不用死了,不由連忙跪了下來,說道,“多謝統領大人不殺之恩!”
韓東冷哼一聲,說道,“謝你的堂兄去吧!”
王*克用便立刻跪在了王賢斌的身前,立刻說道,“多謝堂兄!”
王賢斌也是輕聲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走吧,回去吧!”
這件事情之後,整個蒲州城便已經是在邊軍的控制之中了,而王賢斌也沒有停歇,再一次的和黃河渡口的秦孝義寫了一封信,並且給潼關的王賢正也寫了一封信,說明一下情況。
黃河渡口距離蒲州城不是很遠,所以,消息傳回來的非常快,而秦孝義也是一個識大體的人,心中明確表明願意聽從邊軍的差遣,而韓東則是直接讓張正海帶領了一部分近衛軍士兵趕往黃河渡口,準備接受。
而韓東等邊軍也正式在蒲州城稍加休整之後,便向着潼關趕去。
當韓東等人到了潼關城外的時候,便看到了城內的大門早已經打開了,而王賢正則是帶領着部下的將領們在這邊恭候着韓東的邊軍的到來,韓東也是非常的高興,要知道這個潼關城可是天險,自己就這樣不費刀兵的佔領了下來,確實是讓韓東有些心喜。
韓東直接率領所部士兵進駐了潼關,而這一天,整個秦軍故地,也已經全部在邊軍的掌控之下,不過,卻還是有一個洛京在外面。
當天夜裡的潼關城內,一應將士們都是載歌載舞,歡慶邊軍的成就,而韓東也是比較心喜的加入了他們之中。
不過,剛剛喝了一會兒酒,江曉就直接的、趕到了這邊,立刻把韓東叫了出去。
韓東身上的酒氣還沒有完全消退,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身前的江曉,連忙說道,“怎麼了?江曉。”
江曉一怔,連忙說道,“統領,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韓東一怔,身上的酒氣立刻消退了大半,精神一震,然後看着面前的江曉,連忙問道,“怎麼回事?你快說!”
而江曉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看着身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錦衣衛的人彙報,銀州城那邊出事情了。前往吐蕃高原的墀帶珠丹所部遇到迴歸的西涼軍章弘毅所部,全部遇襲,墀帶珠丹身亡,而南朗格薩率領殘部來到了銀州城外!”
“什麼?”韓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