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佈迦南境內的火刑架幫以利亞五世成功度過這次****,獲得帝國當局諒解的同時也贏得培羅教會的歡心,以至於在他去世後不久就被教廷封爲“聖徒”,而迦南人爲此付出的代價是與奈落教團徹底決裂,被迫放棄侯國在暮光谷地的一切權益。
“聖徒”以利亞五世並不長壽,統治迦南二十三年後撒手人寰,他的長子約書亞繼承了爵位,這位精力充沛志向遠大的繼任者正是當代迦南侯爵約書亞八世。約書亞曾在私下裡抱怨父親當初處理奈落教團時過於激進,導致王室失去了穩定的魔晶礦源,但是他也承認這一切的根源都要歸咎於他那老糊塗的祖父,父親當時的做法也是矯枉過正迫不得已。
約書亞從父親手中接下的國家是一個表面光鮮內裡弊病重生的爛攤子。或許是出於某種補償心理,“聖徒”以利亞終其一生都在千方百計的討好教廷、不放棄任何機會向公衆表達自己的虔誠。他將大片的土地無償贈與教會與修道院,當貴族與教士發生矛盾的時候也總是偏袒後者,彷彿對他而言世俗的王權不過是過眼雲煙,遠不如身後在神國中的席位更重要。
以利亞五世的慷慨與虔誠贏得了教會的歡心,卻使自己的統治陷入危機。到了執政末期,迦南境內多數貴族領主已經半公開的表示拒絕向他效忠,就連錫安王室自身也因侯爵的揮霍無度面臨財政危機。
教法規定所有被納於教會名下的田地、森林、礦場以及其它產業都將免除稅賦,而爲教士耕種土地、放牧牛羊以及提供其它必不可少服務的俗人都將因其履行神聖的使命受到教廷託庇,可以免於納稅和兵役。以利亞五世執政期間培羅教會在迦南境內佔有的土地迅速擴張,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農民和牧民受到教會託庇免除了對王室納稅服役的義務。到了以利亞五世統治的末期,境內教士階層已經自成一系,佔據超過全國二分之一的耕地卻不向國家納一個銅子的稅,成爲迦南境內最大的地主,以至於迦南被外國貴族戲稱爲“修道院共和國”。
在這樣的情況下,迦南政府面臨財政破產的窘境就毫不令人意外了。更大的麻煩在於教士託庇權導致國內兵源嚴重短缺,而財政赤字又導致迦南王室拿不出錢來僱傭職業軍人,武備空虛給了天方大漠的遊牧部落可趁之機,這些剽悍嗜血的靈能民族每年秋季都會越過邊關洗劫迦南內陸居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按照傳統,以利亞五世下令各地貴族與騎士組織軍隊前來首都伯利恆集結,接受他的指揮掃蕩悍匪。但是這一次境內的大小貴族們並沒有服從他們應盡的義務,以置若罔聞的方式表達對侯爵閣下多年來的積怨,就連他的同胞兄弟亞多尼雅男爵都在回信中不無譏諷的寫道:“在當前的局面下,您似乎更應該向教會發號施令,以此證明您多年來對教士階層的慷慨贈與物有所值……”
就在以利亞五世與貴族領主們書信往來互相指責的時候,來自大漠的蠻族驚喜的發現曾經強大到令他們恐懼的迦南邊防軍只剩一個空殼子,輕而易舉就被突破,順勢縱兵劫掠,居然一路近乎暢通無阻的逼近伯利恆城外。
以利亞五世得知這一噩耗震驚的一病不起。首都的防禦重擔全落在剛剛做父親的約書亞勳爵肩頭,他吻別惶恐不安的妻子和襁褓中的愛子歌羅法·錫安,匆匆趕到軍營主持大局。
約書亞以父親的名義給各地領主發出措辭嚴厲的最後通牒,明確指出如果他們拒絕履行封臣的義務,迦南王室將收回其爵位和封地,並將奏請教廷將不忠之臣開除教籍。
這一威脅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各地貴族不認爲錫安家族還有餘力從他們手中剝奪世俗權力,但是盡人皆知以利亞五世與教廷關係密切,是預定的“聖徒”,如果他對教廷施加影響,那麼教廷很有可能用批發“絕罰令”的方式支持錫安家族。
各地領主被迫答應統率兵馬進京勤王,與此同時約書亞與教會的交涉也取得了進展。約書亞在與迦南大主教會晤時尖銳的指出:一旦伯利恆淪陷,異教蠻族將毫無顧忌的劫掠這座偉大的城市,而衆所周知,教會需要保護的財產甚至比王室更多;另一方面,假如錫安王室被推翻,上臺的很可能是對教會不甚友善的家族,到時候教會的田產還能不能得以保全就很難講了。
出於對異教蠻族的恐懼,大主教同意召集各地修道院長捐款,從他們那“微薄的資產當中拿出一部分用以贊助正義的事業”,這樣約書亞就獲得了充足的軍費。他從這筆錢當中拿出50萬金幣用於收買城外一位蠻族首領,又巧妙的將消息泄露給另一個部落的領袖,成功挑撥敵人發生內訌。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當各地騎士趕到首都城下向蠻族發起進攻,兩支最強大的蠻族部落拒絕協同作戰甚至見死不救,結果給了迦南聯軍各個擊破的機會。歷經兩年爭戰,約書亞成功將異教蠻族逐迴天方大漠,並且在軍隊中確立了自己的威信。
戰爭結束不久,晚節不保的以利亞五世魂歸天國,繼位迦南侯爵的約書亞八世又花了整整十年加強王權,鎮壓境內那些割據一方桀驁不馴的男爵,並通過軟硬皆施的手段從教會手中拿回一部分世俗權力,從而實現了王室集權的大戰略。
平定國內紛爭之後,雄心勃勃的約書亞再次將目光投向暮光谷地,依照錫安家族的傳統作風,他渴望尋找一位新的代理人爲迦南王室在遠東地區謀求利益。
經過慎重考察,約書亞終於鎖定一個很有潛力的人選。這個進入錫安王室視野的男人,名叫魯道夫·寇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