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一道帶着紫紅色光芒的身影在樹林之間飛快地穿越着。
這裡是臭名昭著的幽之森,由於棲息着許多異常兇暴的源獸,兇名在外。因爲大部分兇暴的源獸都是在夜間出來活動的,所以比起白天,夜晚的幽之森要更爲兇險。
一般來說,像幽之森這麼兇險的地方,起碼也應該組上個五、六人,抱團進入纔會比較安全,但是這道身影隻身一人,卻已悄然深入了幽之森的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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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圈又被稱之爲人類禁區,比起外圈,又要兇險許多。毫無疑問,在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下,凡是能夠在內圈裡存活下來的源獸,無一不是強大的存在。
“轟!”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炸響,刺耳的爆炸聲哪怕身在百里開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道身影似乎也受到了影響,腳步戛然而止。身體懸浮在半空中,環顧四周,最後選擇停落在了一根樹枝上。半蹲着,像是在觀察着遠處的情況。
黑色的長袖襯衫配上同樣黑色的牛仔褲將少女的身體包覆地嚴嚴實實的,卻依然遮掩不住那曼妙的曲線。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紮成馬尾隨意地甩在身後,隨風搖曳。
似雪的臉上,眼眸如同被鮮血浸染般,那抹妖異的紅色,似乎有着魔力一般,在夜幕下顯得格外明亮,彷彿這夜幕下的一切都是它的陪襯一般。
雖然已經經過了長途跋涉,但少女卻似乎沒有感到絲毫疲憊,就連呼吸的節奏也十分穩定。
少女眼神凝重地望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心裡已有了許多猜測:如果說剛纔的爆炸聲是源獸或是其他源始者之間的戰鬥引發的結果的話,在這裡就不應該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任何戰鬥的跡象。而且我在這裡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源始之力的波動,有點奇怪。
又待在樹枝上觀望了片刻,少女心中已有了打算。
雖然有點好奇那邊是什麼情況,但是畢竟正事要緊,那邊的戰鬥應該還不至於波及到我這邊,我只要小心謹慎一點,加速趕路就行了。
少女心中這樣想着,已經再次從樹枝上縱身躍起,化作一道炫目的紫紅色光芒,在樹林之間迅速穿梭,帶出一片殘影。
............
在茂密的森林之中,居然存在一片荒蕪貧瘠的平地,平地中央處刻印着許多散發着淡淡紫紅色光芒的奇怪符號,白濛濛的霧氣瀰漫四周,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整片區域都籠罩着一種神秘的氣息,令任何源獸都敬而遠之。即便是那些沒有什麼靈性的弱小源獸,凡是嘗試靠近這片區域,在近距離感受到位於平地中央處的那些符號所散發出的源力波動之後,都會立刻被嚇得驚慌亂竄,此後再也不敢嘗試靠近這裡。
誰能想到,在這兇名在外的人類禁區之中,居然存在着這麼一片神奇的小天地,毫無疑問可以稱得上是“源獸禁區”。
此時,少女腳步就停留在這“源獸禁區”之外,她顯然沒有被這片區域神奇的景象所驚嚇到,看起來這裡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雖然已經順利抵達了目的地,但她此時的表情卻看起來一點也不輕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緊張。
因爲在她的認知之中,絕對不可能被入侵的這“源獸禁區”內,此時竟站着一名青年。
那名青年身着一襲殘破的黑色大衣卻掩蓋不住他自身的削瘦,雖然能從五官上看出他的俊美,但是他那漆黑的眸子裡此刻卻只有迷茫,一頭烏黑濃密的短髮勉強令他看起來精神幾分。此時他正一步一步地朝地上那些奇怪的符號前進着。
但是對於少女來說,她的注意力卻更多地放在了那斜掛在青年身後的長劍上。一柄長劍沒有像普通人那樣掛在腰間,反而是斜掛在背上,這其實非常奇怪。
因爲一般來說,長劍都會被佩在左邊,這樣一來在需要用劍的時候,會比較方便用右手拔劍出來。
但是這個男人的劍卻是掛在背上,在少女的認知中,這樣一來,拔劍將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若是長臂猿的話,應該可以輕鬆將劍拔出來吧......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闖入了自己目的地的陌生男人,如果不是那種僅僅只是爲了耍帥才這樣把劍掛在身後的菜鳥,很可能就是某位能夠使用某種超出少女認知的劍術的大能。而他既然能夠成功闖入這裡,那麼大概率就是後者!
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既是入侵者,毫無疑問就是敵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強?
少女凝視着青年所在的方向,纖纖玉指在空中虛劃一個十字,一道散發着恐怖氣息的十字形紫色能量光刃憑空成形,隨即她玉指輕點了下對方所在的方向,那道懸浮在空中的十字形紫色光刃便呼嘯而去。
“砰!”
十字形紫色光刃精準地就斬在離青年不遠處的平地上,將地面撕裂,破壞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將青年與那些奇怪的符號完美地阻隔開來。
在這道裂縫上還吸附着不少殘留的紫色能量,充滿破壞性。青年若想繼續接近那些奇怪符號,就必須先繞過這道裂縫。
見狀,青年那迷茫的眼神裡似乎終於出現了幾分神采,扭頭望向了站在遠處的少女,少女此時當然也在注視着他。
“我的名字叫葉冰娜,這片區域是我的家族所管理的禁地,外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你若再敢前進一步,我向你保證,你的命就一定會交代在這裡!坦白你所知道的一切,這樣我或許還能留你一命。”葉冰娜冷冷地道。
葉冰娜朝着青年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她心情其實非常複雜,居然被外人闖入了家族的禁地,這對於家族來說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在有結界保護的情況下找到這裡的。因爲在這裡的兩處禁地都是絕對不能讓外界察覺到存在的地方,所以一旦發現被什麼人入侵,就必須要先將其活捉,再審問出對方知道的一切,最後再殺人滅口,這是家族的規矩。
青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卻遲遲沒有說話。
在又經過了一番思索以後,像是在緩和尷尬的氣氛一般地用手抓了抓頭,青年神色尷尬地道:“我的名字叫凌殤,實不相瞞,我喪失了幾乎全部的記憶,醒來時又餓又渴,基本上就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然後我就在森林裡無意義地遊蕩,突然感受到遠方有一股我好像很喜歡的氣息傳來,我就朝着這個氣息傳來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到這裡了。
好像這種氣息就是從地上這些奇怪的符號上散發出來的吧,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我是沒有惡意的!”
凌殤感覺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黴到家了,莫名其妙地在森林裡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靠着本能在森林裡徘徊,卻又誤打誤撞地闖入了別人的禁地......
葉冰娜一愣,有些無奈地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符號:“所以你其實並不知道這地上的符號是用來幹什麼的是嗎?”
凌殤用力地點了點頭:“是啊,是啊。我不知道。”
“這樣啊......”葉冰娜似乎十分失望,頭漸漸低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凌殤只感覺眼前一花,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給推到了幾米開外的樹幹上,隨後只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香氣傳來,但還沒等凌殤仔細感受,脖子處便已經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觸感。
當凌殤反應過來之時,映入他眼簾之中的是葉冰娜漆黑如墨的秀髮。但隨着葉冰娜擡起頭來,凌殤便是看到了她那凌厲的眼神。
此時的葉冰娜正左手反手握着匕首就貼在凌殤的脖子上,右手則是拍在樹幹上,發出了“咚”的一聲。身體前傾,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貼在了背靠樹幹的凌殤身上,實際上卻是在間隔了一段距離的情況下,隔空利用某種力量強制性地將凌殤給壓在了樹幹上動彈不得。雖說如此,兩個人的身體之間的距離也還是非常近,可能只有十幾釐米。
冰涼的觸感從脖子上傳來,令凌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葉冰娜壓了一下匕首,冷冷地道:“你最好不要再嘗試耍什麼花招了。失憶?別鬧了好嗎?我已經給你很多次機會了,最後問你一次,你究竟是被哪裡派過來的?爲了什麼目的?又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凌殤道:“請你冷靜下來,我現在命就在你手上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死,我還沒弄清楚自己是誰,我沒有騙你,希望你能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