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瓏用盡了最大力氣,小凡剛掙扎一下,召南和武秘書已經從後面房間衝了過來。
召南一把奪下小凡手裡的槍,武秘書則抓住他的胳膊。
李玲瓏鬆開小凡,臉色蒼白,搖晃一下,召南急忙扶住她:“玲瓏,你沒事吧?”
玲瓏搖搖頭:“沒事,就是剛纔,真的嚇死我了。”她歪着頭靠着召南的肩膀,召南柔聲安慰:“你真勇敢,謝謝你。”
玲瓏聲音虛弱:“召南叔叔,我有點站不住,你扶我到那邊。”她看着客廳另一邊的沙發。
說着身體就向下滑下去,召南只好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半扶半拖將她往沙發那送。
“別碰她!”小凡大叫道。、
召南扶着玲瓏坐下後,轉身看向小凡冷冷一笑:“小東西,你剛纔說什麼?你不再是孩子,是男人了?就憑你做的那些事?你算什麼男人,只敢對五六歲的小女童下手,冤有頭債有主,你後媽打你罵你扎你,你找她下手啊,做什麼害人家小孩子?你這樣的人,別說男人,你連人都不是。”
武秘書正打算掏出手銬將小凡拷住,他看了看武秘書說:“你是警察,我在醫院見過你。”
武秘書點點頭:“你攻擊毛太太是因爲看到她罵毛小妹?”
“哼,那女人,該死。”
“那毛小妹呢?她只是路過公園,你爲什麼對她下手?你之前下手的都是孩童。”
“膽子大了,找個大一點的女孩練練手,我發現我用她練手之後,可以慢慢的主動去握玲瓏姐姐的手了,練習還是有用的。”說到這他向李玲瓏笑了一下,“姐姐,你的手真軟啊,我過去怎麼就不敢碰呢?”
李玲瓏想到方纔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忍不住罵了一句:“你變態啊,小小年紀就這麼變態,長大還了得?小凡,你太叫我失望了!”
“走吧,牛小凡,我保證你以後的日子都將要在監獄度過,一直到老死!”
小凡笑了一下:“只要再晚一天,我就走了。”
召南指着門口道:“哦,是嗎?你錢姨媽接你來了。”
只見門口站着一個高挑的女人,皮膚白的像是要榮融化在下午的陽光中,逆光站着,第一眼就看到鮮紅的脣,脣角還微微上揚,帶着自信又囂張的笑容,更可恨的是那女人扭着腰肢走過來,隨手掐了小凡的臉一把道:“大外甥,我是你錢家姨媽!”
小凡愣住,看看葉限又轉頭去看召南。
召南笑的捂着肚子:“哈哈,葉大小姐,你方纔的妝容真是太漂亮了,那兩根隨風搖擺的黑毛,笑死了。”
李玲瓏聞言,看了看召南,又盯着葉限看個不停。
小凡瞪着葉限:“你說什麼?”
“死小孩,那個錢家姨媽是我假扮的,你真以爲你那吳江的外祖家還記得你?做你的白日夢吧。早都把你忘的乾乾淨淨,就算以後會想起你,也會是以你爲恥,嗯,包括你九泉之下的生母,等你到了地下看她會不會大耳刮子抽你。”葉限越想越生氣,就勢又在他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這一下下了幾分力氣,小凡白淨的小臉上瞬間起了兩個紅指痕。
“喂,警察,你們管不管,這女人掐我!”小凡咆哮起來,眼睛瞪得老大。
葉限又拍拍他的臉:“死小孩,省省吧,掐你,現在就是給你一刀我都不解氣,我說小武,趕緊把他帶回去審問吧,對了,他要是不老實開口說話你別慣着他,什麼老虎凳辣椒水給他輪番上幾次,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聽到這裡,李玲瓏驚訝地張大嘴巴:天啊,還有這樣的女人!第一眼就豔麗的亮光閃閃,然後動作霸道囂張,說話間語氣更是叫人格外不爽,她還毫不在乎。
召南看李玲瓏面帶驚訝,低聲在她耳邊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傳說中的葉大小姐。”李玲瓏點點頭,心道我算是知道爲啥古靈精怪的初七提起這位大小姐也要面露難色了。
“嘟囔什麼呢?”葉限大手一揮,叫武秘書將人帶走,接着笑盈盈地走向召南。
武秘書帶着小凡出去,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召南一眼,那眼神有着深深的同情。
“這小美人剛纔表現的真好,你好啊,小美人,你就是李玲瓏小姐吧,總聽我們家初七提起你。”葉限故意將我們家三個字說的很重。
李玲瓏站起來說:“你好,葉小姐,原來你是這麼年輕。”說着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召南急忙道:“哎,小心。”
說着小心地扶着她坐下。
葉限的眼睛在召南扶着李玲瓏腰間的手上打個轉,捂嘴一笑:“怎麼,是不是召南這傢伙把我說的青面獠牙,母夜叉一般?”
李玲瓏面帶尷尬,看向召南。
看我做什麼?召南有點鬱悶,一擡頭看到葉限眼光不善,急忙站起身恭維:“葉大小姐今天表現的真好,嗯,人物把握到位,語言表情都很像一回事,將小凡徹底騙到了,萬幸你沒有去演電影,你要是出道,哪有阮玲玉周璇什麼事呢。”
葉限得意地下巴一揚:“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可以考慮一下進軍電影業,也去拍點什麼去,不能浪費我這花容月貌和好演技啊。”
“對,對對。”召南吹捧的面不改色,看到李玲瓏一臉驚愕地望着自己,還衝她眨眨眼睛。
“好了,事情都結束了,李小姐,你安全了。”葉限轉身走到門口,回頭看召南還坐在那裡,就問道:“你還捨不得走啊。”
“玲瓏還是有點害怕,我等她家傭人回來再回去,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家。”
葉限點點頭:“好貼心啊,召南……叔叔,哈哈。”
看她揚長而去,召南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玲瓏,葉限就是這樣,總陰陽怪氣的,你別往心裡去。”
李玲瓏點點頭:“這位葉小姐看着脾氣好大,召南叔叔,她過去是不是總欺負你啊。”
小凡被關了三天了。沒用什麼老虎凳辣椒水,他就將自己做的事情都完完整整招了,然後就被關進單人牢房,等待法院最後判決。
這三天,家裡沒人來看他,這也是他心知肚明的結果。
第四天,門開了,小凡看了門口一眼,正是豔光四射的“錢姨媽”。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哼,果然是貌如天仙心若蛇蠍。”
小凡哼了一聲,一動也不動。
“死孩子,你可知道被投入監牢的後果嗎?”葉限坐到他對面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
“什麼後果大不了死刑。”
“你做的事,你可是害了好幾個那麼小的女孩子,你自己又是這般瘦弱,你就不怕進去了,那些壯年漢子拿你……瀉火?哈哈,老母豬賽貂拆,沒有老母豬,一隻漂亮的小公豬也不是不可以。”
小凡大怒:“你是來諷刺我的?”
“什麼諷刺啊,姨媽是真心爲你好,不想你進去被人羞辱。”
葉限向門口看了一眼,忽然將一個東西塞進他手裡:“這個東西,關鍵時刻咬破了,就能毫無痛苦的死去,不必再受那些痛苦。”
小凡愣了一下:“爲什麼幫我?”
“你啊,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能白做你姨媽呀,好了,不多說,我走了,你好自爲之。”
葉限扭着腰肢走出去,關上門的一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那東西會讓人死去,但不是毫無痛苦,那種藥叫做醉生夢死,服下去後會讓人陷入最痛苦最悲慘的夢境,在無邊的夢境裡受盡摧殘和折磨才能死去。
讓你安安靜靜地死?呸,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
葉限走出看守所,擡頭看看被高牆包圍的四角天空,一片蔚藍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