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這話,有侍者託着香檳過來,葉限可是從不會爲別人的錯誤和自己過不起的,隨手拿起一杯,慢慢地喝着。
就在這時,會場門口傳來一陣喧譁聲。
葉限轉身看去,原來是一個女人被幾個人攔在門口不許進來。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那女人聲嘶力竭地喊道。
“不好意思,沒有請帖是不能進來的。”攔着的人解釋道。
“蔡國珍,你給我出來,你這個殺人兇手,惡魔,你出來!”
女人急了,高聲喊道。
圍觀的很多人發出噓聲,目光投向行走在賓客間長袖善舞的蔡小姐。
“那是個瘋子,大家別爲一個瘋子擾了興致。”蔡小姐淡淡地看了一眼,舉起酒杯說道,“來,讓我們爲我們名媛會的慈善事業乾杯,祝願天下所有孩子都沒有病痛折磨。”
一些名媛會的骨幹跟着舉起酒杯,輕寒也拿了一杯酒舉起來。
“原來蔡小姐叫蔡國珍。”葉限往前走了幾步,見被攔住的女人像是四十來歲的樣子,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旗袍,袖口已經磨成毛邊了,但頭髮梳得利利索索,衣服雖然陳舊也乾乾淨淨,不像是個瘋子,她想了想,又往門口走了幾步,那女人還在喊着:“我不走,我不走,她是個惡魔,是個騙子,是殺人兇手,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蔡國珍,你這殺人兇手,你這騙子,你還我孩子的命來,不要以爲沒人知道你的過去,你這騙子!”
葉限像是被她忽然大聲叫罵嚇到了,手一抖,杯子傾斜,葡萄酒灑到門口攔着人的侍者身上,那侍者啊地一愣,鬆開手去看自己的襯衫,就這麼會功夫那女人趁着侍者鬆手,已經衝了進去。
葉限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賠你襯衫。”
葉限掏出錢給那侍者,隨手又從旁邊托盤取了一杯酒,放在嘴邊喝了一小口,擋住脣邊漾出的微笑。
女人衝進去,直奔蔡國珍,一把揪住她的旗袍胸口大聲質問:“你說我是瘋子,今天這麼多人在這,咱們就把事情攤開說說到底誰是瘋子?只有瘋子纔會給一個沒有**的孩子餵奶,眼睜睜看着孩子肚子漲的像個西瓜,活活疼死!你纔是瘋子,你是魔鬼!”
蔡國珍大叫:“警衛,警衛,侍者,快把這瘋子拉走!這女人瘋了!”
幾個侍者急匆匆跑來,馬上就要跑到地方,忽然呼啦啦都倒在地上,摔的頭暈,站起來你看我我看你:“誰絆我一下?誰絆的?”
輕寒環顧四周,看到葉限用酒杯擋着臉,肩膀卻不住地抖了幾下,當即明白怎麼回事,輕輕走過來低聲問:“葉小姐,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做什麼了啊。”葉限搖着杯子裡的酒,懶洋洋地問。
在場的名媛會骨幹中,有些老人是知道蔡國珍早年發家的歷史的,聽那女人這麼說,立馬都將目光投向蔡國珍,圍觀的其他人見名媛會的人都這樣表情,沒人湊上前去英雄救老美,還有些人想聽聽這倆人到底是怎樣的恩怨,一時間大廳內安靜下來。
“蔡國珍,十年了,十年前你害死了我的女兒,現在竟然還裝沒事人似的,在這辦什麼慈善晚宴,你但凡有點心也該顧及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他們可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蔡國珍用力掙扎着:“你鬆手,我害你的女兒,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的孩子早被你自己放棄了,你將她放在醫院自生自滅,出生半個多月不給孩子吃一口奶,你有什麼權利來教訓我?”
“那是個沒有**的孩子,我怎麼可以給她餵奶?一切都是醫生的要求,孩子還有心臟病,不能做手術,只能這樣慢慢治療,等長大一些,你沒經過同意,搶走孩子,還給她餵了那麼多奶水,害的她第二天就開始脹氣,最後活活疼死,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
女人喊叫着,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刀:“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黑,你竟然給那樣一個孩子餵奶!”
一見她掏出一把刀,名媛們四散逃跑,酒店經理看這要是出大事,急忙帶人圍上去,抓着那女人的胳膊把她往外拖。
“放開我,你們這些幫兇,爲虎作倀,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女人,挖出她的心看看。”
女人幾乎歇斯底里。
那女人終於還是會被拖了出去,侍者們不管不顧,一路將女人拖到酒店外面,接着重重地將人往外一推,女人站來不穩跌倒在地上,她趴在地上,嘴上兀自痛罵着蔡國珍。
酒店經理拱着手道:“這位太太,實在對不住,不管您有多大的委屈,事後你隨便去找蔡小姐,今天可不能在我們酒店鬧事,這麼多達官貴人,我可擔當不起啊。”
說着帶着衆侍者往裡面走,走到門口,看到一個穿着大紅真絲旗袍,圍着白色貂皮披肩的嬌豔女人走出來,經理記得這女子是來參加名媛會的,便點點頭,側身讓過。
那女人昂着頭走過去,衆侍者用目光追尋着她的曼妙的背影,一個侍者小聲說:“乖乖隆的咚,這女人派頭真大。”
葉限走出酒店,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居高臨下看着伏在地上痛哭的女人。
“你就是哭死蔡小姐也不會對你道歉的。”清冷的聲音響起,那女人肩膀抖了一下,擡起頭,淚眼朦朧:“你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是沒什麼關係,偏偏我今天看這蔡小姐很不順眼,也希望她吃點苦頭,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我雖然不能說是朋友,但假如你說的都是實情,我對你還是充滿同情的。”
“當然都是真的,你不要被那女人騙了,她就是個老巫婆騙子拆爛汚的,這些年騙了好多人,只有我知道她有多邪惡,多麼壞!這種人遲早要被天打雷劈!”女人尖叫着。
這時一個硬卡片被丟到她身上,葉限轉身離去時留下一句話:“這是我的地址,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報仇,要是真想報仇,不要做出這副歇斯底里的樣子,我希望看到一個理智的你,來告訴我你遭受了多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