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姐聽着窗外的汽車喇叭聲,掀開窗簾驚呼:“呀,是那個警察。”
幾位女士還挺沒心沒肺的,在這別墅住了兩天,第三天收拾東西要離開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在大門口停下,車上走下來安小武。
韓太太朝輕寒擠擠眼睛:“是不是警察先生知道我們今天回去,特意來接你的哦。”
輕寒眉毛一揚,她認識的小武在追女孩子上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那麼今天來這裡是……輕寒想到地下室的血跡,心裡莫名的有點緊張。
小武推開大鐵門,韓太太迎出去道:“警察先生來可是有什麼事?”
小武看着韓太太,臉上露出一絲憐憫:“韓子明先生,韓太太是認識的吧?”
韓太太愣了一下:“我先生已經去世三年了。”
“你確定他真的在三年前去世了?”
小武加重了語氣。
“是,他開車出去出了車禍,汽車爆炸了,人當場就……”韓太太說着捂上眼睛。
孟太太在一邊說道:“警官先生,你跑來說這些都過去的事做什麼,桂枝不想提起這些傷心事。”
輕寒在一邊心想,這韓太太和孟太太平時吵得天翻地覆,沒想到關鍵時刻孟太太還會幫助韓太太,女人心海底針啊。
“韓太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請你做好思想準備。”小武的表情異常嚴肅起來。
韓太太覺得一定有大事發生,她緊張地盯着小武,就聽小武說道:“前天在林蔭路上發現的碎屍,已經確認是你先生,韓子明。”
“不,不可能的,子眀三年前就去世了。”
韓太太激動地喊起來。孟太太急忙握住她的手:“警察先生,你可不能亂說話,人還能死兩遍不成?”
“如果是詐死騙保險金,可以死兩次。”小武語氣肯定。
輕寒愣了一下:“騙保?”
對了,她記起來,韓太太夫妻本來是破產了,是拿到了韓先生的死亡賠償金韓太太才重新過上了好生活,那筆鉅額賠償金的確改變了韓太太的命運。
“韓太太,韓子錚已經確認,那屍體就是他哥哥韓子明,他也講出韓子錚當年做的一切。你放心,我不是美國保險公司,這種事還不歸我負責,我只是想讓你去警察局認領屍體,入土爲安。”
韓太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孟太太扶着她的腰,尖叫道:“天啊,桂枝,桂枝你這是怎麼了?”
輕寒衝過去,用力按了一下韓太太的人中,她緩緩睜開眼睛,滿眼茫然:“爲什麼會這樣?子眀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以爲我們會一家團圓,爲什麼又會出事?到底是誰害了他啊。”韓太太伏在孟太太肩頭嚎啕大哭。
“韓太太節哀,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警方辦案。”
韓太太不住點頭:“我會的,我會的。我要給子眀報仇!”
她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
這也太巧了吧?
輕寒看向小武,欲言又止。小武看到輕寒眼神不對,低聲道:“有什麼問題?”
輕寒看了韓太太一眼,猶豫一下說道:“我在地下室發現了血跡,感覺就是不久的新鮮血跡。”
“你確定是新鮮血跡?”
“是,我過去在武漢時候和嫂子賣豬血丸子的,每天都要和新鮮的豬血打交道。”
小武跟着輕寒走進地下室,用小刀子將幾片血跡刮下來,小心地放進證物袋裡。
“如果這裡就是殺人現場……”
輕寒忍不住打個寒顫,她們還在這別墅裡住了兩天呢!
“沒事沒事,你能發現這些血跡,若人真是在這裡被殺,一定會感謝你的。”
小武安慰道。
這話說的。輕寒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被他上門感謝,求他早歸極樂,千萬別在世間遊蕩了,怪嚇人的。”
小武只會覺的那眼光中充滿嬌嗔,一時間心神盪漾,嘿嘿傻笑。
這番傻樣被輕寒看在眼裡,心裡某個角落被輕輕撥弄一下,輕寒又瞪他一眼:“快檢查現場吧。”
待小武檢查完地下室走出來,孟太太站在門口問:“警察先生,這地下室……到底是不是,有沒有……”
“有大片血跡,現在我取樣回去化驗,看和死者是不是同血型。”
孟太太嘆口氣:“怎麼會這樣,桂枝前些年那麼苦,終於熬出來了,怎麼又出這樣的事。”
“現在還沒確定就是韓先生的血跡,還是等警察的檢查結果吧。”
輕寒安慰道。
“那一定是了,否則……否則韓先生的屍體怎麼會在林蔭道上出現。”
孟太太說着倒吸一口涼氣:“老天爺,韓先生就是在這裡被殺的啊!那我們……哎,輕寒小姐我們還是走吧,這裡簡直了。”
“是的呀,咱們不是本來就打算今天離開的。”輕寒看一下週圍問,“韓太太呢?”
“桂枝太傷心了,我讓聶小姐在樓上陪她。”
輕寒想是夠難受的,那天大家都看到了那些碎屍,韓太太也看的清清楚楚,哪裡想到那正是自己丈夫的呢?
再一聯想到如果韓先生是在地下室被殺害的,那韓太太和她父親就有很大嫌疑了。
果然,孟太太也想到這點,叫嚷着:“要是真死在地下室,哎呀,那不會是秦老先生……呸呸呸,不可能的,秦老先生是大法官,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她看了小武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警察先生,我是胡說八道,你千萬別當真。”
“你爲什麼不懷疑是韓太太呢?”小武問。
“桂枝?她那點膽子,不是我嘲笑她,她膽子比老鼠還小呢,我們當年一起讀書時候,別說蟑螂了,就是蚊子都不敢打死呢。她那性子,呵呵,殺人,我看她只能老老實實被人殺才是。”
小武告辭後,孟太太拉着輕寒的手,神秘兮兮地問:“輕寒小姐,你和這位警察先生關係很好啊。”
“是老熟人了。”
“哎,到時能不能給點內部消息。”孟太太眨眨眼推她一下。
輕寒忽然想到她剛纔最後一句話有點問題,便低聲問:“你說韓太太性格只能是被人殺,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我就打個比方。”
孟太太拉着她手上樓:“走吧,咱們收拾下,早點離開這裡,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呆了,老天爺,你摸摸我這胳膊,現在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輕寒覺得孟太太不會無緣無故說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