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武曲星沒有按照七星的順序點亮,原來是爲了放在最後一關用來匯聚心魔,商衡明白了最後兩星調換位置的原因。
“心魔是吧?既然你是被我拋棄的,那說明你其實是失敗的產物,趁早投降吧,你是贏不了的。”商衡看着心魔道。
“那你就試試看吧。”心魔說着便取出了一張古琴。
商衡一看,好嘛,連琴都是一樣的,這仿真度還挺高的。當下也不多話,手中一閃,號鐘琴現。也不搭話,手指一撥,直接就是五條龍形虛影激射而出。
心魔見龍影襲來,也是手指一撥,撐起了玄龜虛影,將龍影悉數擋住。
商衡一看,樂了,“好嘛,我這算不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話音剛落,心魔已經發出五條龍影攻向商衡。商衡同樣是撐起玄龜虛影,擋住了心魔發出的龍影。
商衡這下來了興致,難得來個陪練,當下把自己對敵時用過的的招式全都使了出來。而心魔也不示弱,同樣的招式都回敬過來。
幻境之中,琴音大作,虛影亂飛,而空氣受到二人琴音的強烈振動,竟然引發了亂流。一時間,四面八方的狂風亂舞,還出現了幾個小型的龍捲。
漸漸的,商衡感覺到有些不妥了,他連第二元神的招都使了出來,那心魔居然也會第二元神,四個商衡在場中拼的是不亦樂乎。但是這樣下去雖然不會落敗,但要戰勝對方也是不可能的。
通過仔細觀察,商衡發現心魔所使的招數都是自己對敵時用過的,要想戰勝他必須使用自己從來沒用過的招數。
難道只能用那一招了嗎?商衡心道。
一直以來,商衡都是使用鬼谷秘術來對敵,而鬼谷秘術中有一招始終沒有練成,那便是“轉圓術”。之所以沒有練成,是因爲商衡始終未能領悟其中的精義。
商衡此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否則的話這關就別想過了。
“轉圓法猛獸。轉圓者,無窮之計也。無窮者,必有聖人之心,以原不測之智而通心術,而神道混沌爲一……”商衡輕誦着轉圓法的口訣,突然覺得豁然開朗。當下運指如飛,琴絃撥動處,各種猛獸虛影紛紛出現。
地上,猛虎四周聚集着兇獸;空中,蒼龍身邊環繞着猛禽。而蒼穹之上,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在緩緩轉動。
心魔害怕了,“你這是什麼招數,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商衡淡淡的說道,“這一招就是教了你,你也學不會,因爲只有拋棄了你我才能領悟這一招,好了,一切都結束了。”說罷,商衡袖袍一揮,所有虛影全部向心魔撲去。
心魔左支右絀,虛影殺滅一波,又來一波,在蒼穹太極圖之下,這些虛影循環往復無窮無盡,將心魔死死的壓制住。
隨着商衡撥出最後一個音,一聲輕喝“滅!”太極圖的兩條陰陽魚由蒼穹之上向着心魔直落而下。
“啊……不……”心魔在一聲慘叫聲中化爲了飛灰。
當商衡從幻境中出來的時候,本來還在爲兩女擔心,結果看到兩人又是先他一步,不由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你們……”商衡不太敢問下去,怕又受打擊。
“我們平時不怎麼打架,所以我們的心魔不會多少招式,很容易就搞定了。”司馬清悅一臉興奮的說道。
商衡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知道是這樣,唉……”
墓碑上七顆星全部被點亮,這時,那座墓傳來了聲響。循聲望去,那墓竟然向兩邊打開了,從裡面升上來一座石臺。石臺上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射向天際,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幅璀璨的星圖。
“好美的星空啊。”玉藻前讚歎道。
“咦?爲什麼沒有北斗七星?”司馬清悅發現了星圖上的異常。
商衡仔細辨認星圖,的確是少了北斗七星。
這是怎麼回事?商衡心道。
商衡走上前去,查看那座石臺,石臺之上正是投射到空中的那幅星圖,星圖之上也是缺了北斗七星。
“師父,這圖的意思會不會是要把它補完啊?”司馬清悅說道。
“有這個可能,問題是拿什麼來補呢?”商衡皺眉道。
“這個行不行?”玉藻前的聲音傳來。
商衡循聲望去,見玉藻前的手裡拿着一顆淡藍色的晶石,“你怎麼把墓碑上的七星給摳下來了?”
“我就摸了一下,然後它就掉下來了,這可不怪我。”玉藻前一臉委屈的說道。
商衡滿臉狐疑的看着玉藻前,“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好吧,我承認我還擰了幾下。”玉藻前嘟着嘴說道。
司馬清悅過來拿了一顆晶石就放到石臺的星圖上,商衡正要出言阻止,卻聽司馬清悅喊道,“快看,天上多了一顆星星。”
商衡擡頭看向天空,天上的星圖上的確多出了一顆淡藍色的星,“難道真的要用這晶石擺星位嗎?這可真是誤打誤撞啊。”
商衡從玉藻前手中接過了其它六顆晶石,然後又犯難了,這北斗七星該怎麼排呢?
這倒不是商衡不會排北斗七星,而是天上的星星都是在動的,這座墓的年齡至少有上百年,怎麼着也不可能按現在的星象去排,萬一排錯了觸動了什麼機關就麻煩了,一個七星幻陣已經把三人夠折騰的了。
如果不能按照現在的星空排列,那就要知道當時的星空是什麼樣的,這又讓商衡犯了難。
之前跟都市尾菊喝酒時也只知道當年邪馬臺國發生內戰,整整打了七八十年,之後卑彌呼女王獲得勝利掌控了邪馬臺國,徐福則是在內戰中身亡。至於徐福具體是哪一年戰死的,由於邪馬臺國沒有文字記錄,根本就查不到確切的時間。
根據中原史書記載,卑彌呼女王曾經接受了魏明帝的冊封,那麼按照這個時間來算的話,這個墓至少存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鬼知道一百多年前的星空是什麼樣的,而且就算知道了具體哪一天也沒用,因爲北斗七星在一天十二個時辰的位置是不同的。
幸虧商衡已經是一頭白髮,否則的這時候一定會多出不少白髮來,完不成星圖的話,前面的闖關就都成了白忙活。
“師父,這裡多了幾個字。”司馬清悅知道商衡要找時間,就圍着墓一圈尋找着有沒有文字,終於在墓碑上發現了一排文字,但是她卻看不懂。
商衡聞言過去一看,在墓碑上七星圖的下方,出現了一排秦篆,“乙卯辛巳戊寅戌時”。
商衡閉目掐指推算了一番後,睜開眼自語道,“莫非冥冥中自有天意?”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那排字寫的是什麼?”司馬清悅看商衡神情有些古怪, 商衡便將那排秦篆所代表的含義說了一遍。
那排秦篆的字面意思是,乙卯年辛巳月戊寅日戌時,這就是說這北斗七星要排成這個時間點的樣子。至於這乙卯年辛巳月戊寅日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其實並不重要。因爲六十年爲一甲子,這星圖同樣是六十年一循環。除非相隔上千年的時間纔會有一些明顯的差距,否則基本上相差不大。
無論徐福是那一年死的,都不會相隔千年之久,所以也就沒有必要知道他死亡的具體時間了。秦篆所顯示的這個時間點,只要在最近六十年中找就可以了。而商衡在推算了一番後發現,十二年前有個時間點與此重合,更巧的是他竟然記住了當天戌時的星圖。
玉藻前聽這一番講解,只覺得一陣雲裡霧裡的,雖然啥也沒聽懂,但是覺得商衡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師父,師父,爲什麼你會記得那天的星圖?”司馬清悅很好奇的問道。
商衡一邊向石臺走去,一邊說道,“因爲當時我在數星星啊。”
司馬清悅一聽就知道商衡說的是什麼意思,便故意撒嬌道,“師父,你都沒陪我數過星星。”
商衡微微一笑,“還不快過來。”
“哦。”司馬清悅嘟着嘴走了過來。
商衡在司馬清悅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小傻瓜,你難道不覺得陪我擺星星比數星星有趣的多了嗎?”
“師父,鼻子會塌的。”司馬清悅嬌嗔道,幸虧石臺淡藍色的光映照在臉上,否則一定會發現她的臉上已經紅了一片。
商衡將七顆晶石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放在了石臺的星圖上,空中的北斗七星隨着商衡的擺放也一一顯現出來。
七顆晶石放完,七道藍光連成一片,閃了一下後只聽“咔噠!”一聲,七顆晶石都自動嵌入了石臺。然後在星圖上出現了幾行字,依然是秦篆。
荒野曝屍
輪迴難入
慈悲相渡
生門自現
商衡這時才注意到周圍的屍體,比剛開始的時候還多,似乎每一關的屍體都聚集在這裡了。
“既然要我渡他們,那便渡吧。”商衡取出古琴,一段柔和悠揚的琴聲傳出,飄向密密麻麻的屍體。
在商衡琴音之下,那些屍體紛紛開始分解,最後化成飛灰。每一具屍體在化成飛灰的一瞬間都由一條血色的細線飛向空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成一顆血色的珠子,在淡藍色的星空下顯得格外耀眼。
屍體已經全部變成了飛灰,那顆血珠落在了商衡的手裡。
“既有北斗,豈可無北極?”商衡將血珠放上石臺星圖,北極星的位置很好找,就在貪狼星和巨門星連線五倍距離的位置。
空中星圖在北極星的位置出現了一顆血色的星星,一道血色的光華從北極星射向地面,隨後,大地發生了劇烈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