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它是想告訴你離魂後想要強行的將肢體擺弄成想要的樣子是不可能的,而是要用心靈咒術在死者最後的意識裡灌注想要的動作這樣才能使死者在死後呈現最後的死亡之勢。”陸少懷順着許閒的話說出了答案。“那個白髮人是誰?”
“呵呵,就是彭小姐啊。”許閒不想和他賣關子,便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她,她應該是做年輕少婦打扮啊。怎麼會是頭髮花白呢?”
“雖然靈魂是不會衰老的,可是心靈卻會在等待中老去。彭小姐使用的是心靈咒術,她所反映的也正是她心靈的寫照。”
“是這樣麼?我怎麼不知道她會白巫術。”陸少懷對許閒的答案有些半信半疑。
“你知道與生俱來麼?我記得在我研讀驅魔術的時候。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雲南那邊能夠被選爲聖女的女孩,一般都是具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這種能力等同於白巫術中的心靈咒術。就是因爲他們擁有這種能力,才能成爲神與魔共同的使者。而這種能力是會移傳的,而恰巧彭小姐就移傳了她母親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許閒繼續解釋道。突然他明白了彭小姐做這些手勢的目的。原來是這樣。如果陸少懷知道了…
許閒有些不忍,一百年啊,原來結果只是這樣。
“你在想什麼?”陸少懷看着許閒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悲涼,心中一驚。
“你…你打算怎樣救彭小姐。”許閒轉了一個話題。他想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或許事實不是這樣的。
“好。現在是後剛好我要開始解咒了,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向你借一樣東西。”陸少懷一步步的逼近許閒。
“你想幹什麼?”許閒後退了幾大步,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快速的拉開。
“我算過了,解此咒要合天地人之陰陽做引然後才能開始施咒,吳希是八字純陰之人,而你正好是八字純陽的。此時此地又是集陰陽之氣爲最。所以我想借你的血一用。”陸少懷步步緊逼許閒。
“你要我的血?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冷靜的。”許閒知道以血爲媒其實用不了多少的血,只是很傷元氣罷了。可是他最擔心的是結果如果不是陸少懷所期望的時候,陸少懷會因爲受不料打擊而走火入魔。所以他想要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可是此時的陸少懷哪裡還聽的進去,聽到許閒願意將血獻出歡喜的對許閒說的話想也沒想便點頭稱是了。
他們倆個站在彭心蕊的墳冢前,各自在手臂上劃了長長的一道,將血慢慢的滴在墳頭上。陸少懷嘴裡默唸着凝魂咒的咒語。
五分鐘過去了。陸少懷的咒語早已唸完,但是墳冢沒有絲毫動靜。
這封信是彭小姐在臨死前連夜寫給陸少懷的,信上這樣寫道:
少懷: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些日我已知自己時日無多。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傷心。這是必然的。當我知道母親的異能傳於我時,我就知道自己逃脫不了聖女的身分了。
聖女是不可以成親的。如果失去了童貞就代表着玷污了神靈是會不的善終的。我的生母如斯,而我亦會如斯。我將我的靈力傳給了你。並不是想要你給我報仇。因爲我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生活在仇恨中的你是不會開心和幸福的。我希望你幸福。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不久後你也會追隨我而來。也許還要牽連我們可憐的小女兒。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所以我告訴你我會等你來救我。
你能救我麼?如果我不是聖女,我相信我能等到。可是我是啊。不論什麼樣的密咒都市不可能解救觸犯神靈的人的。我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對於我對你的欺騙我只能告訴你‘一切因爲我愛你’。給自己一個機會吧。不要活在仇恨和回憶的深淵裡。留一縷青絲,祝福你,我愛的人。
妻:心蕊
“心蕊…你爲什麼這樣對我!爲什麼?爲什麼?”陸少懷發狂一般的將手中的信撕個粉碎拋在空中。
頓時間,狂風又起。此時的陸少懷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他所禁鋯的冤魂因爲失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許多雙手從大地中破土而出想要掙脫出來。
許閒沒有想到陸少懷在看完信後竟然會變得如此狂亂。此時身處的景象又格外的駭人。他沒有辦法多想些什麼只好開始默誦着安魂咒來超度這些失控的亡魂。
然而許閒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在空間快要出現裂縫,許閒知道如果讓不趕快制止,讓這些冤魂流散到外界,未來將又有一翻血雨腥風。
就在許閒力不從心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宏亮而正氣軒昂的佛經聲。
是師叔,他們把師叔請來了。幸好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冤魂慢慢被佛經的神聖而安撫超度。在佛經聲中,陸少懷漸漸平靜下來。天空變得晴朗了,小山坡彷佛恢復了陸少懷兒時的祥和與美麗。他的靈魂隨着佛經的起伏而緩緩的上升。他好像看到了心蕊在遠方向他招手。那裡還有他的小女兒。他們終於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許閒看着陸少懷的靈魂正在朝着陽光的地方慢慢飛去。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他知道陸少懷一定是看到了他心愛的人的幻象了。
此時許閒發現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唉,就這樣也好。有些事情不要點得太透。陸少懷最終會在自己妻兒團聚的夢中投胎到另一個幸福的家庭,然後忘掉所有的恩怨情仇,開始他新的生活。
其實人也是要學會放棄和遺忘的。這樣纔會有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