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一個枕頭向曹昔扔了過去,“曹昔你瘋了是不是?”
曹昔摸着自己的腦袋,“疼啊!”
“嘶”
寢室裡頓時一片黑暗。
“怎麼了,怎麼了?”
一道光從秦綠依的牀上射了過來,“不要大驚小怪的,到關燈時間了。”秦綠依將電筒握在手上,“你們繼續講吧,我把電筒關了,這樣更有感覺。”
“不要。”我說,“綠依,你還是把燈開着吧。”
“別叫得這麼噁心。”她從對面的下鋪擡起頭來看我,“大小姐,你睡的那位置鬼爬不上來,你怕什麼?”
我驚得一顫,本來曹昔的舉動就讓我有些害怕了,秦綠依又這麼一說,總感覺周圍的空氣裡有種奇怪的氣氛。我說,“我們還是不要講了吧。”
“我勸你們還是繼續,一個接一個地來,先前說好了的,可別隨意改。”秦綠依又露出詭異地笑,“大家可要小心喲。”
被嚇傻了的南詩蒙向我投來求助的眼光,我說,“濛濛,到我這邊來吧,我抱着你聽,沒事,別怕。”
南詩蒙的牀和我的牀是連着的,意思是,我們下鋪的曹昔和陳淑也是連着的。而我的對面下鋪就是秦綠依,上鋪是薛佳。似乎對面的兩人與我們相隔了,但是還好那兩人膽子的都比較大,沒有什麼顧慮。我緩了一口氣,說道,“那曹昔就繼續吧,故事還沒完。”
南詩蒙已經跨過來,到了我的牀上,緊緊地靠在了我身旁。曹昔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起來。
“夫人當時就嚇得閉上了眼睛,口裡唸叨着,"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殺的你"。誰知那些話竟然真的說出來了,旁邊的老爺被驚醒,仔細地聽着夫人說的話,竟然是兩個聲音,而且另外的一個聲音也知道,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女子的聲音了。他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知道了事實,連忙坐起來想質問妻子。
誰知,等他大罵一聲"賤人",屋外的丫頭立刻掌着燈走了進來,這不進來還好,一進來就嚇死了人。原本在他耳旁說話的夫人,竟然站在他的眼前。被掛在了那翡翠門簾上,一條一條的玉石纏在她身上,勒進了血肉裡,只剩下大塊大塊掛着的肉……“
南詩蒙一把抓住了我,我嚇了一跳。她對着我無奈地笑,“真是嚇人,對吧?”
我無奈地點頭。真不知道這是誰出的鬼注意,嚇死人了都不知道爲什麼。
秦綠依環顧四周,問道,“下面掄到誰了?”
陳淑在下面說,“媽呀,曹昔你的故事也太嚇人了吧。”
“呵呵,還好啦。其實也不怎麼嚇人,我從小練的。”
牀“吱吱”地響,顯然她們在移動位置。曹昔說,“陳淑,你也來一個吧,大不了讓你給嚇回去。”
“行啦行啦,我講一個就是了。”
就在這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電筒的燈光也突然熄滅了。南詩蒙在我懷裡嚇得發抖,我緊緊地抱着她,一片鴉雀無聲,只有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嗒,嗒,嗒”下樓了。
“是什麼?”薛佳小心翼翼地問。
“老師在察房而已。”秦綠依又將電筒打開,“繼續。”
陳淑送了一口氣,“真是怪嚇人的。那我開始了。
以前有個男孩子,和我們一樣都是高中生。他學習一直都很努力,但是因爲家裡沒有錢,所以他每天晚上在寢室息燈以後,都會躲在廁所裡看書。開始的時候,尋房的老師還會趕他回去睡覺,但後來他的事情幾乎全校都知道了,老師覺得他勤奮努力,也不好再說他什麼。所以之後就很少到廁所去巡查,不想打擾到他。
結果有一天晚上,那個學生看書就忘記了時間,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想回寢室,但發現門被鎖上了,而他又忘記帶鑰匙了,敲門肯定會驚醒很多人,所以只好又到廁所裡去看書。
哪知他卻看到,原本他關掉的燈竟然又亮了起來。他想可能是有同學起夜上廁所吧,也就沒有在意。可是,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聲音就從那間廁所裡傳來。他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廁所裡的人又叫了他一聲,他這次應了,燈卻“吱”地一聲熄滅了。
他覺得很奇怪,就慢慢地走進那間廁所想看個究竟。於是,他就蹲了下去,借在走廊的燈光看廁所裡面的情景,才發現,那間廁所里根本就沒有人!他嚇得利馬往外跑,卻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某某,你要到哪裡去?呵呵,呵呵,呵呵……”
那位同學嚇得動彈不得,想往外走,卻被硬生生地拉了回去。他的背緊緊地貼在了那道廁所的門上,一隻蒼白乾枯地手從門上方伸了出來,慢慢慢慢地環繞在了他的頸子上,將他拉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他的屍體被同學發現,扭曲地塞在了馬桶裡。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上那間廁所,晚上有起夜的同學,甚至還聽見那間廁所裡傳出那個同學細細地讀書聲。“
陳淑送了一口氣,“我的故事講完了。”之後連忙追問大家,“怎麼樣?”
秦綠依說,“還可以,比起曹昔講的那個還差點味道。”她揚起腳提了一下上面的牀,薛佳嚇得震了一下,“秦綠依,你做什麼啊?”
秦綠依坐了起來,“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到你講了。”
“滴,滴,滴……”我的電子錶開始報時,已經是凌晨12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