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會議,方添哲親口宣讀拓遠集團幾個地產公司的人事調整計劃:自元月一號開始戴振華任東皇地產總經理,付崗科任春雨地產總經理,方超任國廣地產總經理,肖兆儒任金茂地產總經理……
“老奸巨猾的東西!”座下,肖兆儒十分不滿地在嘴邊罵了一聲。
無意間,漠然的方超和付崗科目光相撞。
方添哲確實高明:一、讓最信任的部下戴振華管理最具實力的東皇,能了卻很多後顧之憂;二、國廣新盤山水撩人,還有一條價值上億的商業街沒有開賣,x國際商貿公司一直虎視眈眈。聽聞,付崗科跟其少主林湛關係甚好。所以,國廣不能給付崗科;三、在去法國之前,付崗科乃春雨地產的副總經理,現升任爲正總經理,再合適不過了,誰都沒話說;四、方超這個人,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國廣交你,是老子對你的考驗!至於肖兆儒,先把你給得罪吧。順道觀察,你到底是君子還是小人!
日子過得很快,元旦節過後的一個傍晚,馨夢公寓樓下,樓鳳展正巧下班回家。
用卡片開門時,披着一件兔毛大衣、金髮燦燦、脣紅臉白的連羽桐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樓鳳展,樓小姐?”
樓鳳展有些奇怪,驚疑地問:“你是?”
連羽桐抿脣一笑,道:“樓小姐,我叫連羽桐,是方添哲的表姐。”
“哦,你好,連小姐。”樓鳳展向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連羽桐合情地迎上去,道:“不要叫我連小姐,跟添哲一樣,叫我羽桐姐就行!”
“好的,羽桐姐,隨我上樓座。”樓鳳展掰着大門,請她先行。
連羽桐便毫不客氣地跨了進來。
屋內,樓鳳展爲連羽桐泡了杯上等的君山銀針。
一進門,連羽桐便注意到了,這裡邊確實擺放着很多方添哲的東西。在接過樓鳳展端來的茶水後,她便問:“添哲每晚都來你這兒住?”
樓鳳展臉紅了,馬上否定道:“沒有啊,他來得很少的!”
最近一個月,方添哲確實沒來過馨夢公寓。
“哦。”連羽桐點頭,臉上微笑不退,道:“那你一個人待着多無聊啊,不如,晚上陪我逛街?順便,我請你吃飯?”
“額~不用了的~”樓鳳展連連揮手。
“推卻幹嘛?就在這附近,你用不着害怕的!”
最終,樓鳳展沒有執拗得過,很不情願地跟着連羽桐來到了公寓樓下的一家很高檔的西餐廳。
連羽桐領着她來到二樓,比較僻靜的一個小包廂。
那裡有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雙腿交疊地坐着。她與樓鳳展相似,素顏朝天,未施粉黛。不過怎麼看,她都顯得比樓鳳展要性感,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嫵媚的風情。
連羽桐拖着樓鳳展走近她,並在她對面的位子上坐下。
這時,她慵懶的目光才輕輕地瞟向她們。
嗯~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很眼熟,誰呢?
“林沁,我把樓小姐請過來了。”連羽桐對她說。
樓鳳展恍然大悟,暗道:“林沁?對,就是林沁!”
“你好,認識一下,我是林沁。”林沁認真地看着樓鳳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沁你好!”樓鳳展馬上伸出手,想與她一握。
“呵呵。”樓鳳展如此,林沁反倒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完全沒有要與她握手的意思,問:“樓小姐,方添哲是我未婚夫你知道麼?”
“我……對不起……”樓鳳展羞愧得低下頭,對她深深的歉意。確實,她應該這麼做,因爲她只是方添哲的情婦。
“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一句對不起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林沁臉上笑容苦澀。
“不,我沒有這麼想。但是,還是希望你接受我真誠的歉意……”
“他是我的,方添哲他是我的。”。
樓鳳展愣了一下,擡頭道:“我知道啊林沁,我知道他是你的,也知道他愛你!”
“那你死纏着他不放幹嘛?”林沁狠狠地問。
“不,我從來都沒有纏過他!是他逼我留在拓遠的,因爲他想永無止境地報復我!我正愁脫不了身啦!”樓鳳展心裡很不舒服,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林沁冷笑,從桌上的小盒子裡掏出一根菸,點燃後抽了一口,問:“報復你,什麼意思?”
樓鳳展支支吾吾,道:“讀……讀大學時,他是我男朋友,被我甩了……”
“難怪!”林沁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從她嘴裡噴出濃濃的煙霧。
樓鳳展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怎麼?你不習慣煙味?方添哲可是經常抽菸的。”林沁悠悠地問。
“是的,不過他沒有在我面前抽過,所以我還是不習慣煙味。”樓鳳展說道。
“呵呵。”林沁搖頭,又道:“現在,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吧,你是不是,真想脫了方添哲的身?”
“當然啊!”樓鳳展立即肯定地點頭。因爲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到。她知道,方添哲已經不愛她了,那次,他假意地說要跟她結婚,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林沁又從桌上那小盒中掏出一根比較另類的煙,道:“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啊?”
“待會你就知道了。”林沁將那根菸點燃,深吸一口後,將大口的白霧噴向樓鳳展的臉。
某地下娛樂城內。
昏昏沉沉的樓鳳展被嘈雜的喧鬧聲吵醒。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坐滿了女人的小房間裡。
“我在哪?爲什麼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換了?爲什麼這裡面的女人個個穿着暴露?羽桐姐姐,林沁姐姐,你們在哪兒啊?”樓鳳展像沒了七魂六魄似的,慌張地坐起身來。
再次觀察這些女人,她們抽菸、喝酒、打牌、化妝,有人清醒有人醉,有人扭腰有人睡。偶爾還有男人闖進來,那時,她們就會一窩蜂似的圍上去,搶着與他**。她們將男人的手拿到自己胸口,跟着摟抱狂吻。那些男人呢?更加地肆無忌憚,將手探到女人的裙底,甚至當衆扯落女人的內褲!
“啊!”樓鳳展嚇得尖叫了一聲。衆人卻向她投來鄙夷的目光,然後繼續着自己的事。
一股噁心的感覺涌到樓鳳展嘴邊,她喘息,自言自語着:“這裡是…是古代的那種妓院,不,我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裡面……”
又過了七八分鐘,進來了一位穿着大紅色開胸旗袍的妖豔的中年女人。
“樓鳳展,是叫樓鳳展吧?你終於醒了?”她走到樓鳳展面前,問着。
樓鳳展全身打顫,戰戰兢兢道:“是,怎麼樣?”
中年女人滿意地點了下頭,然後兇道:“沒怎麼樣!就是提醒你,要做你該做的事了!”
樓鳳展變得很激動,問:“你什麼意思?我該做什麼事?”
“你不知道?”中年女人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大笑話,厲然道:“她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不,不行,我寧願死掉,也不做她們做的那些事!”樓鳳展一字一字堅定而又冷靜地說。她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絕對不會。
中年女人不以爲然地冷笑,道:“你不做?你以爲你是誰啊?被賣到這裡,就由不得你了!”
“誰把我賣到這裡的?誰這麼缺德?你快點告訴我,告訴我啊!是不是林沁?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什麼林沁?不認識!”中年女人呸了她一聲。
“我要離開這,我要離開這!”樓鳳展想站起身往外面跑,可是她都找不到自己的鞋。
中年女人瞪眼她,忿然轉臉,道:“你別癡心妄想從這逃出去!乖乖地做吧,來人啊!”
“老闆,什麼事?”兩個光着膀子的,體型彪悍的,滿腹紋身的,三十來歲的男人推門而入。
中年女人懶懶地說:“這小樣她不情願,你們先把她的衣服扒了,替我訓練下她。”
“不,不,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樓鳳展不停地抽搐。她沒有辦法想象光着身子的自己被陌生男人壓着,摸着,然後……
樓鳳展不會背叛那個人,絕不會!雖然那個人已經不再愛她,也不會娶她!
“啊!不要啊……”走近的兩個男人,分別抓住了樓鳳展的兩條腿,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拖到地上。
“不要,不要,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躺着的樓鳳展,肩膀被一個男人按住,無法起身,只得甩腿反抗。
“閉嘴!”那男人抽出一隻手,劈地給了她響亮的一個耳光。
“救我……添哲……嗚嗚嗚……”樓鳳展的嘴邊溢出一絲鮮血。
另一個男人,他鷹爪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伸到樓鳳展的胸口,力道強勁地扒扯着她單薄的上衣。
布塊被撕破的聲音,格外刺耳。還有,他尖尖的指甲劃破了她胸口的皮膚,給她留下五條長長的血痕。
“痛……痛,求你們,放過我……”樓鳳展發出虛弱的聲音。
中年女人得意一笑,輕聲問:“最後回答我,你做不做?”
“嗯。”含着眼淚的樓鳳展堅忍地點了下頭。
中年女人,名叫紅梅,是這裡主管所有坐檯小姐的負責人。
其實,她也不算中年,三十五六的樣子。只是因爲她臉上的脂粉塗得太密,眼角皺紋太多,加之黑眼圈濃厚,看去顯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