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和張傑並排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張璐,想從他眼中看出他喜歡穆清琦的跡象,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張璐聲音低沉的可怕。
“哦呵呵……”張傑傻笑,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就有點複雜了。
見他不想回答,張璐又把目光轉向任曉,任曉迎上他駭人的眼神:“這個很重要嗎?”
是啊,很重要嗎?想要找一個人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
在張璐眼神的洗禮下,任曉面無表情的離開了臥室,進了客廳。
張傑一看,趕緊跟在任曉身後也走了出去。
“張璐,你真的確定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了嗎?”不到最後一刻,張傑是不會死心的。
“如果你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告訴我們。”任曉跟着插了一句。
“你們是怎麼看出我有難言之隱的?”張璐輕笑,看向兩人的目光帶着玩味。
這倆貨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真以爲跟拍電視劇似的!我和不愛的人結婚就是爲了不讓你受到傷害?
“你明明就不愛她,而且那個女人還被人給……”他只是單純的看不慣皇甫家的人,最後那一句是他硬加上去的。
“有所謂嗎?”張璐冷清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懾人。
“你個懦夫,明明就喜歡她爲什麼不跟她說,或許她正等着你跟她表白呢?”突然任曉像發了瘋似的大聲指責他。
張璐眼神一怔,隨後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一個人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只要自己喜歡就行。”張璐冷冷的看着任曉,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他都已經拒絕的那麼明顯了,爲何還要一意孤行。
“我……”被張璐這麼一說,任曉囂張的火焰瞬間被熄滅了。
“張璐。”張傑不忍看任曉被他訓斥,開口給任曉解圍。
“你們回去吧,這件事我心意已決。”張璐語氣異常堅定,他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擋得了。
“赫連家有多兇險你比我還要清楚,爲什麼一定要把自己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張傑不明白權利對於他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張傑,我們走吧。今晚你收留我一下吧!”任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看着張璐,她希望他能因爲自己的這句話而有所挽留。可惜她錯了。
張璐什麼話都沒說,看着兩位離開。
心會痛,卻也習慣了。
“走吧。”張傑順手將任曉摟入懷中。
有那麼一瞬間張璐真的很想喊出來讓他放手,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任曉有些失落的任由張傑把自己帶出了公寓,心情可想而知!
“很失望嗎?”兩人走出公寓,張傑問道。
任曉無所謂的聳聳肩:“已經習慣了。”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知道這個時候該放棄了,可就是無法說服自己。
“去我那邊吧。”張傑小心的安慰着她。
任曉淚眼婆娑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麼?”做雙手護胸狀。
三條黑線爬上張傑的額頭:“你想什麼呢?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想這樣放棄?”
發現自己誤會的任曉有些尷尬的搔搔後腦勺:“當然不能就這麼放棄了。我要去搶親。”
張傑:“啊?”
“啊什麼啊?到底要不要幫我?”任曉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又恢復了一副鬥志滿滿的樣子。
張傑有些詫異的看着她:“你沒搞錯吧?去赫連家搶親?”這孩子是不是瘋了?赫連家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入內的,更何況是去搶親。
赫連尊能放過她才叫見鬼呢。
“赫連家怎麼了?我還有百里家做後盾呢。”任曉不以爲意的說道。
百里凰可是親口告訴她要幫她去搶親的,就算真的出了什麼岔子,不還有百里凰給墊背嘛!哪需要擔心那麼多。
“你是認真的嗎?”張傑很認真的看着她問道。
“這還有假,要是這次再不成功我就真的放棄了
。”任曉給自己一個最後的期限。
愛一個人可以,愛到沒有自我也可以,甚至可以爲他拋棄自尊。前提是對方也喜歡自己,如若不然這些事情都是有期限的,無條件的對一個看不上自己的人好,任曉能做到一個月,或者是一年,一輩子她還真做不到。
什麼愛一個人就要讓他幸福,在任曉這裡全都是扯淡,我都不幸福了,你幸福個毛線啊。
如果張璐再一意孤行的話,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要見他了。
張傑沉默了半晌。
“好吧,我答應你。到時候我會帶你混進赫連家。”哪怕知道這樣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張傑也想爲了任曉賭一把。
任曉可以爲了張璐奮不顧身,而他爲了任曉又何嘗不可呢。
“這纔夠兄弟嘛。”任曉拍拍張傑的胸口算是表示感謝。
張璐,如果你足夠了解任曉就知道她不會這樣善罷甘休,希望你這次能給她一個徹底的了斷。
張傑心裡暗暗想着,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赫連家?婚禮當天人肯定很多,隨便跟在一羣人身後進去應該沒問題吧。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張璐和皇甫晴的婚禮那天。
寧天磊說有事並沒有出席,張傑因爲討厭皇甫晴也缺席了,張璐不想讓天晟的其他兄弟爲難,所以一個都沒有讓去。
這場婚禮張璐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赫連尊許是猜到張璐會這麼做,一大早就都給他準備好了。
清一色的勞斯拉斯,放眼望去不下二十幾輛。最前面的婚車是耀眼的紅色法拉利,張璐坐在裡面那叫一個拉風。
赫連家族舉辦婚禮也有自己的一套流程。
早晨先把人給接回來,晚上再拜堂,然後進行後面的各種習俗已經歌舞表演。
所以張傑和任曉現在一點都不擔心。
搶親的人原本只有張傑和任曉來着,任曉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特別是陳遇好,她身上可還揹着皇甫晴那件事。
雖然因爲張璐的關係,皇甫家不再計較,可任曉還是不放心。
沒成想兩人在商量的時候正好被她給聽到,然後搶親隊伍又加了一人。之前也說過陳遇好但凡有點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要和王梓祁分享一下,好嘛!大半夜的跑到王梓祁的臥室裡說了一晚上。
第二天王梓祁就找到了任曉,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任曉一看瞞不下去了這才把這件事全盤托出。
“胡鬧。”王梓祁聽任曉說完就說了兩個字。
“有什麼胡鬧的?這叫爲愛不顧一切!”陳遇好在一邊插嘴道。
說真的她也沒想到任曉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也真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張傑,你怎麼也跟着她們兩個胡鬧?”王梓祁把目光對準張傑,希望他能在這個時候勸說兩人一下。
“廢話那麼多,你就說你參加還是不參加吧?”陳遇好最受不了他這種質問人的語氣,我們又不是原被告,也不是犯人,用得着用這樣的話教訓人嗎?
“參加。”王梓祁鐵青着一張臉最後還是妥協了。
三個人裡面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叫他怎麼放心?
“不準告訴宋棣,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任曉出聲警告他,這件事本就礙不着宋棣什麼事,這要是宋棣再一摻和就更亂了。
“好。”王梓祁隨口答應着,轉身就給宋棣去了電話。
“所以你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們的計劃了?”別說王梓祁對他們的計劃還是很感興趣的。
“計劃?能有什麼計劃?”張傑一臉好奇的看着王梓祁,搶個親也需要計劃嗎?不就直接去搶就行了。
“還是說你有什麼好計劃?可以分享一下喲!”陳遇好笑的像只偷腥的貓。
“計劃我們是有的,只要進了會場,在牧師見證的時候我直接出現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不就行了。”任曉一開始是這樣想的,前提是她們得能混進去。
“就這些?”王梓祁看着任曉問。
“就這些。”任曉回答的很認真。
“你有沒有想過你說完這些話
後張璐的反應是什麼?如果他答應跟你一起走,你們要怎麼離開赫連家?如果他不答應跟你走,你擾了赫連家和皇甫家的婚禮,你覺得他們兩家會放過你嗎?那時候你又該怎麼辦?而且你很有可能成爲那天婚禮上的笑柄,好事的記者可能會把你以前的所有事情都給扒出來,你又該怎麼面對?”王梓祁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任曉給問蒙了。
這些,她還這沒有想過呢。
“該怎麼辦?”任曉傻傻的看着王梓祁問道。
“這婚咱們還是不要搶了。”王梓祁試圖說服任曉把這荒謬的想法給剔除掉。
世上男人千千萬,幹嘛非得是張璐呢。
“不要。”任曉意志力非常之堅強。
或許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過了今天她可能就放下了。
“等你把這些事情都想好了,再去吧!”王梓祁毫不留情的打擊她。
“有我在,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幾人的耳中。
順着聲音看去,他們看到了……
“張佳怡?”任曉都快認不出她來了,不過半年的時間。
愣了幾秒鐘。
“啊……”三人尖叫着朝對方跑去。
“真的是你嗎?”任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站着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廢話,當然是我了。”百里玥婷笑眯眯的看着兩位。
“你倆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你們是準備就這樣下去呢?還是怎麼樣?”百里玥婷語氣突然變得神秘了起來。
“我?我能有什麼事?”陳遇好指着自己的鼻尖,詫異她爲何會這樣說。
白凌菲回家探親的那幾天,正好趕上百里玥婷和紀飛塵大斗法,不用說這次又是以紀飛塵敗北收場。
心情很是高興,又一聽說白凌菲回家了,就特意跑去看了她。白凌菲這才把她遇到陳遇好的事情告訴了百里玥婷,她纔有此一說。
“那個喬之遇還真不是什麼好鳥來,”以前覺得他很靠譜啊,竟然看走了眼。
“別怕,讓我來收拾他。”百里玥婷拍着胸脯給兩人保證道。
“先別說我們的事了,說說你自己吧,在百里家生活的還習慣嗎?打你之前的電話關機,又沒有你現在的聯繫方式,你都不知道我和陳遇好有多擔心你。”任曉瞬間把搶親的事拋到了腦後。
三個女生嘰嘰喳喳在那邊聊了起來。根本就沒有發現百里玥婷身後的百里凰。
“我怎麼着也是一個帥哥吧?你們好歹看我一眼啊。”百里凰有些傷心的看着三個女生,生平第一次被這麼對待。還不如一個背景板呢。
三個女生對百里凰的話充耳不聞,百里凰懷疑她們根本就沒看到自己。
王梓祁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百里凰,這個男人並不像他表面上那麼和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每次都有他的身影,會那麼巧合嗎?
百里凰回頭正好看到王梓祁打量自己的眼神:“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男的。”
王梓祁一噎,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朝百里凰伸出友好隻手:“在這一點我跟你一樣,王梓祁。”王梓祁先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百里凰握住王梓祁的手:“百里凰,百里玥婷的五哥。”
簡單的自我介紹以後,空氣中透着濃濃的尷尬氣氛。
未免這種尷尬繼續,王梓祁先開了口:“任曉的事情你聽說了吧?可有好的方法阻止她?”
關於這個問題百里凰覺得沒什麼好回答的。
“爲何要阻止?人都要瘋狂一次,等她被傷夠了,自然就會明白了。感情的傷沒有人能替她疼。”百里凰以一個外人的身份跟王梓祁分析道。
“不要總是以一種親情的眼光去看待問題,換個思路想想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耶。”
王梓祁沉默了。
百里凰說到對,他總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出發去思考事情,怕任曉受到傷害,怕有人對任曉不利。想用自己過來人的想法讓她少走一些彎路。
出發點是好的,卻忽略了任曉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