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生卻不認識她。倒是付聞博,看到那女子進來便變了臉色。
那官兵也看到了那個女子,握刀的手鬆了下來,面色緩和地她點了點頭,“七夫人好。”
“姐姐。”付聞博面色似有不情願,但還是恭敬地喊了那女子一聲。
愉生再次看向她,面前的人想來便是斯禮仁的七夫人付玉了。她卻不知道斯禮仁的七夫人竟然是付聞博的姐姐。她的長相和付聞博一點也不像。
付玉看也不看付聞博一眼,只笑着對愉生道:“我家相公聽說蕭大夫這裡藥材有缺,便吩咐我給你們送藥材過來。本來應該早一點來的,路上出了一點小狀況才耽擱了。還請蕭大夫見諒。”
“無妨,七夫人來得正是時候。”她淡淡笑道。
蘇影迴心下也鬆了口氣,知道今日有救了。
“咦,這人怎麼躺倒在地?”付玉好像才發現地上躺了個人似的。
“這人突發急病暈倒了。”愉生淡然道。
“那蕭大夫快快爲他治病啊,別耽誤了時辰。”
逍遙愉生看一眼付聞博,笑道:“我也想盡快爲他治病,可就是不知付公子肯不肯。”
“他哪裡懂這些,還請蕭大夫趕緊爲那病人診治纔好。”付玉瞟了付聞博一眼,那眼中警告之意很濃。
付聞博心有不甘,還差那麼一點點,這個礙眼的人就要被帶走了。他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便對付玉說道:“姐姐有所不知,這人已經死了。”
付玉臉上帶了輕淺的笑意,說道:“弟弟又頑皮,你對醫術一點都不懂,怎知他已經死了。蕭大夫醫術超羣,說他是暈了那他自然只是暈了。你快讓開,別耽誤了蕭大夫治病救人。”
付玉語調輕柔,那話語間的威儀卻是不容忽視的。付聞博還想再說什麼,看到付玉冰冷的眼神一時竟然不敢再說。只得心有不甘地退到一邊。
愉生快步上前,取過臺上銀針。褪下那人的鞋襪,對着他的腳心便紮了下去。那一針扎得並不溫柔,那男子因爲疼痛雙眼猛然睜開,口中噝噝地抽着冷氣,瞬間便坐了起來。
“蕭大夫果然妙手,竟有起死回生的高超醫術。”付玉臉上笑意更濃。此時語調提高,讓門外的人都可以聽見。
果然,外面的那些人都跟着起起鬨來,大家此時也都知道了這些人本來就來意不善,此時便大聲讚歎着蕭大夫醫術高超絕倫。
“官爺,這人既然沒死,倒是勞煩幾位白跑一趟了。”付玉又笑着向那個官兵說道,手中不着痕跡地塞了一包銀子到那個小頭頭的手裡。那人並不推辭,收下銀子,便帶着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付玉看此間事了,對着逍遙愉生福了福身,道:“我家相公交代我把藥材送到便回去,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便也不打擾蕭大夫做事了。告辭。”
愉生微笑頷首,看着她輕輕旋身而去,衣袂飛飛間優雅如行雲。心想這七夫人言談舉止間進退有度,氣質不凡。三言兩語間便給她解了這個圍,心知是定是斯禮仁讓她來幫忙的。再看看身邊還站在原地的付聞博,這兩人真的是姐弟嗎?
付聞博察覺到逍遙愉生的眼神,他惡狠狠地把她瞪回去。甩甩袖子也就走了。
那做戲的兩人見大勢已去,便做勢要溜。被苤兒一個箭步擋在門口。
“怎麼,兩位這就想走?”苤兒一把扯住先前裝死那人的衣角,狠狠地瞪着他,“剛剛鬼門關走了一遭,怎麼着也得歇息一下吧。”
那人面色尷尬漲紅成豬肝色,梗了脖子說道:“蕭大夫妙手回春,謝謝蕭大夫救命之恩。”
“既然要謝,怎麼還急着走呢?”蘇影回說道,“這位大哥既然身上有病,來都來了,不如阿生便好好爲他診治一下吧。”
“那是自然的。”逍遙愉生不急不緩地說道,一排銀針已經在臺面上攤開來了。
那兩人一看這陣勢,知道自己今天要吃虧了,心裡把獨自走掉不管他們的付聞博罵了幾百遍。那裝病的人此時面色更是蒼白沒有血色。
“呀,這位大哥面色如此蒼白,快點坐下吧。不然一會兒又要暈倒了。”苤兒假模假樣地拉了就近的一把椅子給他坐下。
“不用不用,”那男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另一個男子見狀,趕緊上來扶住他,說道:“我大哥是**病,**病了。回家休息兩天就好了,就不勞煩蕭大夫了。”
“來都來了,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哪裡有什麼勞不勞煩的。”逍遙愉生拈起一根銀針在眼前細看,說道,“既然是**病了,那更得好好看看了。不然哪天又在哪裡暈倒了可怎麼辦呢?”
那銀針閃出寒光,晃得那人的心裡升起陣陣寒氣。他深深嚥了一口口水,看着逍遙愉生捏着那根銀針慢慢來向他走來。剛剛被扎過的腳底現在還疼得鑽心,而現在她手中的這根比之前的還要大,他熬不過心裡的害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蕭大夫饒命啊。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是誰叫你這麼做的?”蘇影回冷冷地問道,這樣沒有骨氣的草包,竟然還有人會找他來辦事。
“是,是…….”那人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
“喂,”他身後那個瘦高個子緊張地拽住他,在他耳邊小聲地喝道,“你別亂說話啊,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我可還有一家人呢。他們要是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