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哽咽的問:“老師,你認識趙勝的父親?”
“我們是老同學,關係很好,當時收趙勝的時候,他就向我推薦了你。”
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麼表情,只呆呆的盯着導師的嘴,一開一合,耳邊浮起趙勝的話:
“我要是說了,你會感動的想要嫁給我的。”
“好,等你嫁給我的那天,我再告訴你,這樣,你就會對我死心塌地了。”
只感覺五臟六腑全被注滿哀傷,沉沉的壓住我的心跳,馬上就要窒息,爲什麼?爲什麼是這樣?
我不知道是怎樣告別導師,也不曉得自己是怎樣走出醫院的,迎面的暖風此刻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戳在我的心上,直到穿透整顆心。
“趙勝……”迎着風,我嘶聲裂肺的大聲喊起來,眼淚又一次隨着嘶啞的聲音涌出。
遊蕩回宿舍的時候,只有薛秋尋,我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她,然後她陪着我來到醫院。
在她的懷裡,我焦急的等着心都幾乎要碎了。
直到“手術中”的燈滅了。
我什麼都不顧的衝到趙勝牀前,隨着他的車子,一起跑到病房。
薛秋尋則通知了輔導員張芸,然後兩人一起去了醫生辦公室。
我什麼結果都不想知道,只想陪在他身邊,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睡覺的姿態,輕輕的給他唱歌,和他說話。
不知何時薛秋尋坐在我身邊,我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切,但我還是緊張的問了句:“情況怎麼樣?”
“晏紫,情況……不太樂觀,能不能喚醒他,就靠你了。不過,趙勝的父母要是問起,你千萬不要把責任全歸咎到自己身上,我……害怕他們會不讓你接觸趙勝,這樣,你就不能來喚醒他,知道嗎?”
“好了,別說了。”我失去控制,朝薛秋尋大吼。
轉身,趴在趙勝身上,緊緊的抱住他,痛心的哭,求他不要和我開玩笑,趕快醒過來,只要他能醒過來,我們就結婚,本科就結婚。
薛秋尋在一旁拉住激動地我,此時護士也都衝進來,說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我停下來了,感覺全世界都停止了一樣。
他若一天不醒,我便永遠守候。
趙勝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來到屋裡,我知道他們的目光裡是什麼?那樣**裸的痛恨,我明白,因爲我也恨我自己。
趙勝的媽媽哭得已經暈倒在牀邊,他爸爸不停地在一旁安慰她,趙勝的姐姐雖然對我沒有表現出厭煩,但卻是很冷淡的。
薛秋尋告訴我,不要往我自己身上攬責任,可這不是我的責任,又是誰的?
如果此刻躺在牀上的人是我,該有多好,因爲我實在承受不了如此的內疚與傷痛,我真的很自私呵。
趙勝的媽媽捂住心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爸爸沉着臉,不停安慰他媽媽,他姐姐此時去找了急診的大夫,詢問情況。
薛秋尋在我身邊,想要扶住我,我已經一天沒吃飯沒休息了,此時兩眼只覺得昏花,但遠沒有心痛得厲害。
解釋,趙勝的爸爸媽媽在等我的解釋,一個可以讓他們原諒的解釋,雙腿一軟,徑直的跪在他們面前的我,與地板碰撞在一起的膝蓋,絲毫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