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修凡走到吳姐面前,接過她手中的湯,說:“你先回去!”
“是。”吳姐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
此刻,病房裡只有他們兩人。
於修凡坐到病牀邊,看着她,“過去我可以由着你任性,但是現在,你一定要聽話。”說着,他舀起一匙更,放在她嘴邊。
“我不想喝。”藍月說,面色蒼白,但眼裡透着一股倔強。
“聽話。”他耐心道。
藍月轉過頭看着他,眼裡一片荒涼,“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個孩子?”
於修凡怔了怔,自昨晚知道她懷孕,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說:“把湯喝了再說。”
“你不要告訴我,你要把孩子生下來。”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藍月說,“如果是那樣,真得很諷刺,你說過,不會愛上仇人的女兒,卻要跟仇人的女兒生孩子,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啪的一聲,於修凡放下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說:“你現在只要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你就別想太多。”說完,便走出病房。
藍月冷笑,發生這樣的事,能不想嗎?難道要生下這個孩子,讓她在這個世界受苦受難?
下午的時候,楚澤突然來醫院看望藍月,手裡捧着一束百合花,還有水果。
病房門口守着兩名黑衣保鏢,楚澤一進去,兩保鏢伸手阻攔他,一保鏢說:“你不能進去。”
楚澤不解道:“我是來看望病人的,怎麼就不能進去呢?”
“老大交待過,沒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探望病人。”保鏢說。
楚澤無奈,“我和聖勳是好朋友,你打電話給他,他一定沒意見。”
“不行。”
“你……”楚澤伸直脖子,好像進去看望藍月。
得知她入院,是今天早上,遇見許城,許城告訴他的。
“那我把東西放這裡,你們記得要拿進去!”楚澤只好放下東西,不捨地離開了醫院。
在病房裡的藍月,聽到楚澤的聲音,也知道於修凡一早就派人守着,杜絕她與其他人見面,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專橫霸道。
在醫院的第二天,她身體好一些,可以下牀走動,她想到外面透透氣,可剛出門,就被保鏢阻擋在裡面,“小姐,你不能出去。”
“爲什麼?”藍月瞪視門外的保鏢,皺眉問道。
“我們也是按老大的吩咐做事,請小姐諒解!”一保鏢說。
說到於修凡,藍月氣憤不已,她重新回到病房,他這樣做,除了杜絕她與其他人見面,同時以防她趁機逃走。
八點多鐘,吳姐來了,面帶微笑道:“小姐,你今天的氣色看上去不錯。”
藍月靠在病牀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幽幽道:“好有什麼用,又不能出去。”
“你要去哪?”吳姐倒了些湯出來,問道。
“出去走走啊!可是他們不讓我出去。”藍月努了努嘴,怨道。
吳姐笑了笑,說:“小姐,少爺這樣做,也是爲你好。”
“爲我好?”藍月冷笑一聲,他就是把她當成一隻金絲雀,永遠關在他的鳥籠裡。
“小姐,你就別生氣了,會影響到胎兒的。”吳姐提醒她道。
藍月看了一眼吳姐,沒說什麼,但是她從未想過要生下這個孩子。
“小姐,喝點湯,我還熬了一些粥呢!”吳姐端着熱湯給她。
藍月接過,喝着,然後又吃了兩碗粥,她是真得餓了。
到了十一點鐘,吳姐回去了,她剛走不久,就見李善雅走進病房。
藍月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她,微微一愕,她怎麼來了?外面不是有保鏢守着嗎,她怎麼進來的?
一身寶藍色緊身短裙的李善雅,性感嫵媚,她四下看了看,紅脣一勾,說:“聽說你住院了,我就過來看看。”
“謝謝你的好意!”藍月坐上牀,蓋上被子。
“我知道你懷孕了。”李善雅走到她的面前,冷眸俯視她,“別以爲懷上聖勳的孩子,你就可以完全佔有他。”
藍月看了一眼她,冷冷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善雅輕輕一笑,走到桌前,撫摸那束美麗的百合花,說:“他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一定會打掉的。”
怔了一下,藍月問她:“你問過他了?”如果是那樣,最好不過,她也沒想要生下與他共同的孩子。
“沒有。”李善雅看着她,肯定道,“但我相信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是嗎?”藍月淡淡迴應道,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自顧自地看着電視。
看到她一臉淡然,李善雅冷笑一聲,鄙夷的眼裡滿是不屑,“聖勳是我的,我們的感情,是不會因爲你的出現,而破裂的,你只是玩玩你而已。”
藍月漠視她,類似的話,她不知道說過多少遍。
李善雅勾脣一笑,又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她扭着腰枝,走出病房。
終於走了,終於可以落得清靜。藍月看了一會兒電視,便躺在病牀上睡覺。
懷孕後,總是想睡覺,特別累,特別困,好似永遠睡不夠似的。
下午,於修凡結束一場會議,便開車到醫院看望藍月,吳姐打來電話,告訴他,她肯吃東西了。
“今天有沒人來看過她?”一到醫院,於修凡就問守在門前的保鏢。
“李善雅小姐來過。”一保鏢說。
於修凡眉頭一皺,她怎麼知道藍月入院?她來做什麼?
推開病房的門,他走了進去,藍月還在睡覺,睡覺得很沉。
他走到病牀邊看着她,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她的氣血好了很多。
這個女人,就是倔強,老是跟他作對,他一點都不喜歡倔強的女人,但偏偏能容忍她。
他坐到牀邊,藍月被驚醒,睜開雙眼,兩眼迷濛看着於修凡,一看是他,她不禁嚇了一跳,但很快恢復冷靜。
看到她醒了,於修凡說:“今天我會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回家休養。”
藍月坐了起來,看着他,“回家休養?什麼意思?你是要我生下這個孩子了?”
她怎麼老問這種問題?於修凡冷冷看着她,他不想回答這些問題。
藍月看着他,希望他能說一句話,每當她一問這事時,他就閉口不答,刻意迴避這個問題。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如果想要做流產手術的話,最好提早……”她說,不是說她狠心,她不忍看孩子一出世,就各種苦難。
於修凡蹙起眉峰,該死的女人,居然擅自主張問醫生,要不要這個孩子,決定權在他手上。
對上他那陰冷的黑眸,他還是不說話,藍月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
“聽說李善雅今天來找過你,她找你做什麼?”於修凡迴避這個問題,轉了話峰。
“她說,你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一定會打掉他。”藍月看着他,說道。
於修凡微微訝然,“是你告訴她,你懷孕的事?”
“不是你告訴她的嗎?”見他驚訝,藍月感到詫異,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件羞恥的事,她又怎麼會告訴別人呢!
微眯雙眸,眸中散發危險的信息,於修凡站起身,“我會派餘波過來接你回去的。”說罷,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