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note
黎源去結賬的時候楊艾已經累得癱倒在一邊老公專座上了, 給自己買衣服她都沒這麼辛苦過。他不是個男人嗎？怎麼比她還能撐？對了，試衣服的不是他。
終於見他從櫃檯過來，楊艾打起精神起來迎了過去卻被他一個袋子塞到了手裡, 他還衝她狡黠一笑
“買一送一。”
“什麼？”
楊艾驚訝的打開一看, 是她之前試過的一條裙子, 標價是她大半個月的工資, 拿人的手短, 覺得自己值得這麼貴的衣服，所以她本能的就把袋子還給了他。
“你給林子瑜吧，我穿不上。”
“這是送的, 胸設計得太小，我認識的人裡只有你能穿。”
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又把袋子塞回她的手上就自個往外走了, 而還愣在原地的楊看着他走開的背影, 接受不來的感激瞬間化爲了灰燼。
回去的出租車上, 楊艾悶悶不樂，還是因爲他的那句說她胸小的話。
“你明天穿這條裙子吧, 還很入眼的。”
他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丟下這句話，楊艾冷不丁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不是說胸小嗎？”
“沒事，你還有腿，你腿挺勻稱的。”
“這是長裙！”
楊艾忍不住喊了出來, 他聽了卻一臉無辜的笑。
“對噢, 我忘了。”
楊艾覺得他是故意的瞪眼看他要說些粗俗的話, 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是古楨打來的, 楊艾瞄了一眼黎源，不想古楨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警惕的背過了身子。
“你在上海出差住的什麼地方的什麼酒店啊？”
“你要來看我嗎？”
聽她這麼問，楊艾忍不住有些忐忑的開口，要古楨來看她見到了黎源，一定會暴走吧。
“我就問問，哪能來看你。等下把你酒店的地址發給我，我有事。”
“噢。”
楊艾沒有多想，張口答應。
“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跟易明打算年底結婚。”
“什麼？有孩子了嗎？”
才畢業沒多久就成家所以楊艾忍不住多想，但這話卻遭到了古楨的白眼。
“你纔有孩子呢！”
“那爲什麼就結婚啊？”
“反正都是要結婚的不是嗎？早結婚不如晚結婚。”
“易明求婚了？”
“沒，都這麼多年雙方父母都想定下來了。”
古楨說得平淡，而想起他們過去種種轟轟烈烈的楊艾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都沒有求婚啊？”
“就兩家人一起吃了個飯，然後他媽突然說要不就年底把婚事給辦了吧，這我爸媽當然樂意，易明也說沒意見，我也想着無所謂，反正也早就打算跟他過一輩子。”
“那跟你想象的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每個女人都希望有個浪漫又有創意的求婚吧，可現在這個時期也沒有辦法。我們都剛畢業，他也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努力，壓力很大了，所以對我來說，他願意承擔對我的這份責任我也已經很欣慰了。”
“也是。”
“不過你要彌補我，我想婚前跟你出去旅遊一次，我帶上易明，你帶上徐崇怎樣？”
“我跟徐崇八字還沒一撇呢！”
“到時候就有了。”
“可……”
“好了，我媽在叫我，我先掛了，記得把你酒店的地址給我。”
古楨斷了電話，楊艾望着車窗發愣，想着徐崇再看着窗鏡裡倒映出來的旁邊那人好看的臉，歉意滿懷。
“誰的電話。”
黎源問她，看着很不經意的樣子，楊艾搖頭不想跟他說話，但他卻沒有止住的意思。
“易明和古楨要結婚了吧。”
“你也知道？”
“我媽說的，易媽媽還跟我媽聊了這事。”
“噢。”
楊艾表示理解了，不然作爲古楨的好閨密的她比他還後得知這個消息還真是名不副實。
“你打算多少歲結婚？”
他突然問的這個問題讓從來沒有過結婚計劃的楊艾愣了一下，最後反過來問他。
“你呢？”
“我的話，只要人對什麼時候可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着她一臉深意，認真的模樣讓楊艾莫名的心動，不想被蠱惑所以她別過了頭不以爲意。
“那我也是。”
……
楊艾對黎源“胸小”的評價耿耿於懷，怎麼說她也算個b啊，還是純天然的。還說她胸小，24樓美女助理的胸也不見得有多大吧，李姐都說她的溝都是托出來的……算了，她不該這麼斤斤計較，反正他今上午讓她感動的英勇就義都因這句話而毀於一旦了。
第三天天朗氣清，要下去吃早餐的楊艾一打開門就看了門口的玫瑰和巧克力，納悶了半天蹲了下去撿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別人送錯了的她也沒在意花束裡的卡片。
抱着花和卡片在走廊上臨近的幾個屋溜來溜去，躊躇着不敢敲門。
“你在幹嘛。”
黎源出來了，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有些好奇。
“不知道誰放錯了。”
“我看看。”
他兩步就走了上來，拿過了她花束裡的卡片。
“新的一天從美好的早晨開始，徐——。”
黎源沒念下去了，看了她一眼把卡片捏成團，放進了自己的褲帶。楊艾覺得他表現得怪異，但也說不上來，只是好奇的盯着他。
“沒了？”
“沒了。”
“你爲什麼那樣對卡片？”
楊艾指着他的口袋，有點不滿。
“這是一個已婚男人送給他小三的。”
“是嗎？”
楊艾懷疑的打量，卻沒料到他居然把卡片紙坨掏了出來，呈到了她面前。
“前面還有一些大尺度的字眼，你要看嗎？”
他一臉的坦蕩讓楊艾保守的三觀退卻了，搖頭拒絕。
“不看。”
得到她的答覆後的他將紙坨丟進了一邊的垃圾簍，再抽出了她手裡的巧克力，打了開，拿出一粒剝開往她嘴裡送。楊艾見狀，不安的退開。
“別人的東西不好吧。”
“我們是爲別人完整的家庭做自我犧牲，你不吃算了。”
他擺手，往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可沒邁出幾步又退了回來，拿過了她手裡的花，嚼着巧克力但口齒清晰。
“我去扔了，毀屍滅跡，爲世界和平做出一點綿薄之力。”
……
這一天並沒有什麼事，楊艾整理資料做報告，直到電腦下方的圖標閃動，徐崇的消息“笑臉+花喜歡嗎？”
楊艾覺愣了幾秒，他說花？什麼花？難道說是今早的花？想起黎源念卡片的最後收進去的那個“徐”字，她立馬就跳下牀就跑到了外面的走廊，來到了那個垃圾簍旁邊蹲下身子找到了那張皺得不行的紙條，也看清了上面的字。
原來是徐崇送她的花和巧克力，而黎源居然騙她？生氣的回到房間裡，電腦的聊天窗口裡徐崇又發來了對話。
“昨晚凌晨到的這裡，白天帶幾個學生參賽，所以都沒時間看你你晚上有事嗎？”
“沒有。”
“那一起吃個飯吧。”
“嗯。”
楊艾敲了答應的答案，更多的是因爲負氣。
黎源的種種都讓她懷疑他在意她，很多時候她想逃避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曖昧舉止帶來的心動。她還愛他，特別是昨天他爲自己挺身而出的那一剎那那種感覺更加明顯。
可她已經不會再主動了，討厭他擾亂自己的心神，更討厭對徐崇產生的負罪感。這一切，她都得早點結束趁着故事還沒有開始。
傍晚楊艾去赴約的時候在樓下的我走廊看到了正拿着洗好的西裝要上電梯的黎源，她因爲他的欺騙而別過了眼直徑就往大廳走，但沒走幾步就被他給拉住了手臂。“去幹嘛？”他問她，一臉嚴肅。“徐崇學我吃飯。”她把徐崇這兩個字說得很重，想提醒他自己滾蛋的行爲，可他聽了不僅不覺得內疚反倒一臉陰霾。“你要去參加酒會。”“不想去，也不用你管！”楊艾掙脫開他的手，往門口掃了，丟下望着她離開一臉受傷的黎源。秋天的黃昏，灰暗的天。楊艾赴約經過一片廣場的時候 ，那外面還沒有開燈，不過這也阻擋不了人們的熱鬧。她穿過人羣，經過來往談笑的人們，也經過玩着滑落的孩子，然而在看到樹下一對深情擁吻的情侶後，她的心噔了一下。如果答應和徐崇在一起他們是不是也要這樣？可徐崇親她她能忍受嗎？還有肢體的各種碰觸，想到這裡楊艾就突然害怕了，止住了腳步，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