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果真要跟楊艾說出實情, 跟她一起出了咖啡店之後黎源和她吵了一架。
但他怎麼吵得嬴在商場風吹雨打了二十幾年的老媽,最後無奈的黎源不能自禁的就跟她哭着下跪了。
楊艾就像他的港灣,他害怕失去, 更不想失去, 說他自私也罷不成熟也罷。
媽看他這樣也紅了眼, 最後路人怪異的眼光讓要強的她把他給拉了起來。
“要我答應你沒關係, 但你要好好改善你跟黎修的關係。他畢竟是……孩子。半個月後國慶我跟你爸要跟公司的股東一起出國活動, 就你來照顧他。”
提到他一直無視的人臉色就變得陰沉,所以黎源聲音很冷。
“國慶我有事。”
“你那時候都辭職了你還能有什麼事?”
媽激動了,黎源還是麻木, 看着她。
“做疏通手術。”
他的一句話說的他媽一陣沉默,最後扶額別臉不願看他。
“楊艾知道嗎?”
“不知道。”
媽嘆氣, 更多的是無奈。
“那就讓她照顧黎修吧, 讓他們多接觸, 也沒壞處。”
“可……”
“沒有可是,如果不想我告訴楊艾就只有聽我的, 你自己想清楚。”
媽激動丟下這句話就大步朝咖啡店走了進去,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打起精神也跟了上。
黎源已經練就到了將那孩子自動屏蔽在自己的視線的境界,對他來說那孩子是恥辱是一道阻礙他幸福的坎,所以就從未注意過他的任何事情。
“到底怎麼了?”
他一過去, 楊艾就關心的靠了過來, 老媽沉默了一會, 笑了。
“沒什麼, 就想讓你國慶幫我照看一下黎修。”
“我嗎?”
楊艾驚訝, 黎源冷眼看着老媽,只覺得她的笑特別的刺眼。
“怎麼?你有安排?”
媽問楊艾, 楊艾揮手搖頭。
“沒有,就不知道黎修喜不喜歡跟我呆在一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偷偷的瞄了眼那孩子,那扭捏的眼神讓黎源有了醋意,伸手環緊了她的腰,提醒她自己的存在,不過她全然不理會,反倒掙脫了開他的手,蹲下身看那孩子,一臉諂媚的笑。
“黎修,國慶跟我一起過好不好?我帶你去遊樂園,給你做好吃的——”
“隨便。”
這孩子冷淡的聲音讓黎源咋舌,低頭看楊艾僵住的臉,不免有了些許快意,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摟住了肩 ,老媽也在爲那孩子的不禮貌道歉,而懷裡的女人卻傻乎乎笑。
最終老媽帶着累贅走了,拉着楊艾的手帶着她從咖啡廳出來,黎源情緒複雜,事實總會水落石出,到時候他又該如何挽留?這樣一想,握她的手也更緊了。
“痛。”
她叫了出來他纔會神,抱歉的看她,捧着手輕捏,然她卻以自己的理解對着他語重心長。
“我看你剛剛都沒跟黎修說話,你不該這樣,現在的孩子都敏感,他是你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
承擔不起她的簡單,黎源脫口而出,可看到她那張驚訝的臉後,又後悔了。
“你說什麼?”
她追問,不敢直視她關切的眼神所以他則放開了她的手轉了身,也心煩意亂。
“沒什麼,可以不談這事嗎?”
可能是因爲他不耐煩的態度,楊艾沉默了良久,黎源想解釋這不是因爲她的追問,可剛要開口手臂就被她挽住了。
“那好,我不問了。”
她聽話的臉貼上了他的臂膀,黎源覺得幸確,可也更愧疚。
一直在渴求她帶給自己的安全感,終於得到了,可才發現這一切都不夠牢靠,以前犯的錯誤和現在的謊言讓跟她在一起的快樂都變得飄渺,不夠真實。
“楊艾,我們結婚吧?”
黎源低頭看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覺得幸福不會轉瞬即逝。
“結婚?”
她瞪大眼,詫異過後有了絲羞澀,但很快又搖頭。
“光我答應不行,還要看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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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捏的一句話聽得黎源揚起了嘴,捏了下她的鼻頭故意調侃。
“所以你是答應了。”
“我?我哪有說我答應?”
被自己一語道中她又紅了臉矜持起來,還不敢看他,所以黎源壞心又起,裝作失落。
“那你就是不答應?不想跟我結婚,所以也不喜歡我,昨晚上說那些愛我要我的話都是假的……”
話還沒完,就被她急着踮腳給捂住了嘴。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說不答應!不要說昨晚的事!”
她聲音壓得很低卻很激動,紅了的耳根黎源只有想湊進去咬一口的衝動。不過大庭廣衆,什麼衝動都得回去再說。還想繼續調戲她看她因着急害羞的可愛模樣,所以挑眉無辜。
“爲什麼不能說昨晚的事?”
“就是不許說!”
“你不喜歡?”
“你……你,去死!”
雙手用力將他一推,她氣沖沖的朝前走了。黎源一笑,馬上跟上去道歉。
“我錯了。”
討好的拉過她的手,卻被她甩了開,不過他不介意,又牽了起來抓得牢固。
“我真的錯了。”
她又甩手,不過沒掙脫開,黎源趕緊貼上轉移話題。
“一起去超市吧,我給你做面。”
……
黎源在儘自己努力的對楊艾好,因爲她的笑會讓他覺得至少自己存在在她身邊並不是百無一用。
黎修的出生讓他去了趟醫院,做了結紮手術,其實做了也白做,因爲做了之後在碰楊艾之前他就沒碰過別的女人,因爲光想到那孩子就是最具殺傷力的避孕藥了。
也因爲這個原因,他才一直沒有動楊艾買的避孕套,因爲根本就不需要。
這次他辭職回家,要做復通手術。
也許是因爲之前葉菲帶來的傷害,也許也是因爲自己得到楊艾的輕而易舉,他覺得不安,不是因爲不相信楊艾,而是不相信環境,也不相信自己。
所以後面在她真的來姨媽前的這個星期,他總是儘可能的靠不停的做〈;〉愛來證明自己在她生命裡的存在。
機場離別,黎源覺得傷感。安檢口看到她揮手朝自己笑,讓他想起了四年前的時候。
那時候她送自己開學趕晚上回去的火車,他將她送到校門口,她也是這麼揮手衝自己笑的。不同的是,上次是她走,而他沒有絲毫戀戀不捨更沒有擔心過她一個女孩子去火車站的路上會不會不安全,而這次,則換成了他離開他不捨他害怕,害怕又是一個不經意她又把自己從她的生活裡抹去了。
黎源討厭醫院,小時候肥胖每年媽帶他去醫院體檢就沒少被那些護士抱怨過找不到血管,稱體重也是,各看醫生都要抓着媽的手語重心長讓他節食。
後來到了高中,被葉菲劈腿的對象打得住了一個月的院,後面大學做結紮手術躺了幾天。
關於醫院就不會有好事,可他還是來了,一下車就來的,不想回家見到那孩子。
住院三天除了第一天跟楊艾報了了句平安黎源沒有給楊艾打一個電話,怕她問自己在哪裡,在做什麼。而出院之後又碰上老媽把黎修送了過去,也提醒這他自己的錯誤和欺騙,所以也沒有聯繫楊艾,只有不安與躁亂。後面爲了打發時間轉移注意力,他乾脆寫起了老媽要的規劃。
“想創業,想要錢,給我寫兩萬字的規劃和一份調查數據。”
所以黎源整天就呆在房裡,面對着電腦,查資料數據,直到易明提着一打啤酒和打包好的飯菜來看他。
兄弟兩席地而坐,黎源沒有接他遞過來的酒,太久沒見寒暄了幾句兩人很快又進去了狀態。一直以來,易明就是黎源心目中的智者,他做事有分寸,也一直在監督着自己,所以很多事黎源都不會隱瞞他,這次也一樣黎源想從他口中知道自己跟楊艾完美的解決辦法,可自己腦子裡還在斟酌字句,他卻搶在了前頭,突然看着自己,一臉正經。
“聽說葉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