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去趕壞人了!”
陸箏腳步一頓,心裡咯噔一聲,“別擔心,你爹爹很厲害的,一定能把壞人趕跑。”
汪止似是想起前幾日的事看着陸箏重重的點頭,“嗯!”
陸箏笑了笑,抱着他往前走去,汪止便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雙手緊緊的抱着她。
陸箏心下嘆了一口氣,看來也是嚇着了,明日也給他吃個藥膳。
正廳內,聽到蕭祁說話的蓮心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小福子再次提醒,“後來呢?你們怎麼回這裡了?”
“蓮心,蓮心?”
蓮心回神,看了一眼隋論,“汪將軍和吉安將人引開後,路途中我們就遇上了隋大人,然後隋大人將我們帶了回來。”
說到這裡,陸箏抱着汪止進來了,小福子忙拿了個軟墊子示意陸箏坐,又道:“已經安排孟小姐歇着了,老游去了廚房給大家做些吃食。”
剛抓了藥從廚房出來的陸箏說道:“嗯,你們說到哪裡了?”
她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顆飴糖,遞到還抱得她死緊的汪止嘴邊,糖一入口,陸箏便覺得汪止的雙手鬆了許多,陸箏擡手一下一下的輕輕安撫他緊張的情緒。
蓮心聽見陸箏問話,便又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一月前,西江城內外就多了許多身份不明的人,那時,外出採買的汪正就覺得有些不對,好在汪正機警,但凡外出,是一定是會喬裝打扮的。
在汪正真正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逃跑路線已經規劃好了,其心思縝密程度就連蓮心都覺得這不是一個武將所能想到的計策。
“汪將軍僱傭了不少人,同樣的馬車,分四路從西江城離開,但其實,汪將軍走了三日之後我們才從汪家的密室中出來。”
“汪將軍說,這樣我們逃離的可能性才大。可即便我離開西江城很遠,我還是覺得暗中有人在跟隨。”
蓮心看着在陸箏懷中吃完糖逐漸犯困的汪止又道:“汪將軍將夫人和阿止託付給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該去何處,也不敢給京中傳信,後來就遇上了隋大人。”
早在汪夫人生產之前,在來看診的大夫口中,蓮心知道汪夫人這胎是頭胎,才知曉汪止並非她所出。
種種跡象,以及汪正夫婦對汪止的在意,對蓮心的交代,蓮心都意識到汪止的身份並不簡單。如果說汪家最後一定要保下一人平安,不是垂垂老矣的陶均,也不是剛出生的女嬰,而是汪止。
蓮心知道,汪正要託付的人其實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陵陽王府,也是巧合,他們最後的路線雖不是陵陽城,卻遇上了隋論。
陸箏輕拍着即將睡着的汪止,目光轉向蕭祁,後者立即看向隋論。
“世子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尋汪正了,近日,世子和陸姑娘無事還是不要外出了,採買的事我也會派人去的。”
陵陽城和王府都要外鬆內緊了,避免一切可疑人等的出現。
陸箏對着隋論道謝,“多謝隋大人。”
“不敢,汪正也曾是我的舊屬。”
“不早了,世子和陸姑娘一路舟車勞頓,早些歇着吧,一有消息,我即刻送過來。”
陸箏起身,蓮心忙上前接住她懷中已經睡着的汪止,陸箏送到廳門口,剛轉身就聽見蓮心問,“阿止怎的睡得這樣快?這幾日他夜裡睡得都不安穩。”
陸箏擡手指了指腰間方纔從行李中拿出的一個藥包,蓮心恍然。
蕭祁一路將隋論送到後門口,“方纔可是有話沒說完?”
隋論看了一眼小福子。
小福子:“啊,姑娘喚我,我先過去了。”
等小福子跑遠了,隋論一笑,“真是瞞不過世子。”
然後,隋論近前一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王爺說就讓這位汪家小公子住在這裡,若是世子離開陵陽城,別忘了帶他一起走。”
說完,隋論退開,欣賞完蕭祁一臉呆愣的模樣後滿意的離去。
只留下蕭祁一人在風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已經用密信透漏過汪止的身份,爲何他爹爹還會做出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