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止很乖,乖到讓韓家上下都喜歡,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好看,一刻鐘後,韓夫人才察覺出汪止說話有些不正常。
按理說,這麼大的孩子說話也利索了,可汪止通常不是兩個字就是三個字,至今,他們還未聽到一個長句子。
出於禮貌,韓夫人並沒有問。
而此時,陵陽王府,小福子追在蕭祁身邊已經委婉的問了幾次蕭祁昨夜陸箏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惜蕭祁只是白了他幾眼,並未作迴應。
昨夜蕭祁自己起了針便入睡了,一早洗漱完就下樓用飯了,小福子根本沒有機會,這會宋思問回去歇着了,也沒有外人,小福子覺得他得問清楚。
“雖說勳貴家的子弟有的十四五房裡就有人了,可是王爺說過,你未滿十八之前都不會給你房裡安排丫鬟的……”
這句話已經不算委婉了,蕭祁未滿十八之前,陵陽王爲着他的身體並不想他沾染女色。
“主子身子弱,太早……不好。”
“若是再過兩三年奴婢真不攔着主子,可是現在主子可不能……”
蕭祁深吸一口氣,提筆在桌案的紙張上寫了一個字,無。
小福子看着那個字,又看向蕭祁,“主子是說並未和……沒有發生過那事?”
那陸姑娘說得那啥是哪個啥?兩人還都看過對方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小福子知道蕭祁懂分寸,可就怕萬一。
蕭祁要被他氣笑了,他提筆繼續道,她給我藥浴過,鍼灸過,我給她上過傷藥。
“所以……”小福子心裡嘀咕,所以這就是兩人都看過對方的身體,姑娘說話怎麼不說清楚呢?害他胡思亂想,一夜都沒睡好。
“沒有就好,不然下次王爺來信,真不知道怎麼回稟王爺主子的近況。”
蕭祁一直都知道小福子會將他日常的事宜稟告給他父親,簡直是分外的盡心盡職,讓人無可挑剔。
“一會主子還去接姑娘嗎?”
蕭祁點頭,小福子心裡又在嘀咕,雖說蕭祁打消了他的疑問,可他這對陸姑娘的態度,說不好將來……
“這就去嗎?主子等等我,長平,備馬車---”
蕭祁面上的傷並不嚴重,可英國公世子樑暉卻是心靈遭受了重創,誰能他想到他在自己的家中讓人如此折辱。
此刻,樑暉坐在榻上不住的打噴嚏,三月的天身上還裹着被子。
“阿嚏!阿嚏!”
“那小賊定是蕭祁派來的,阿嚏!他竟然視我們英國公府……阿嚏!”竟敢將他掉在房樑上吊一夜,還塞住他的嘴,三月的夜裡也很冷好嗎?
“此仇不報……阿嚏……”
英國公夫人心疼的看着兒子,給他端杯熱水,“快先喝杯熱水,來人,去看看藥煎的怎麼樣了?”
“是,夫人。”
正在這時,馮嬤嬤走到英國公夫人身邊低聲道:“長公主帶着縣主回公主府了。”
英國公夫人冷哼一聲,“她自然是心疼她的親侄子,可暉兒難道就不是她的侄子嗎?還有杳杳那丫頭,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這國公府一年到頭她們也住了不幾日,走了便走了……”樑暉裹緊了被子,吸了吸鼻子,納悶道:“杳杳爲何總是護着蕭祁?從小便是,還以爲別人不知道,每次出宮總是遠遠的跟在蕭祁身後。”
“若是碰上別人欺負蕭祁了,她定會去搬救兵,昨日秦大人就是她的侍女帶過來去的,阿嚏……”
說到這裡,樑暉不懷好意的笑一聲,“她母親如此喜愛蕭祁,她都已經定親了卻還如此,她不會也是喜……”
英國公夫人臉色一變,低斥道:“住口!自家姐妹的清譽都不要了嗎?”
樑暉自知失言,看了看屋內的下人,“兒子只是在母親面前說說,誰讓她那般護着……阿嚏……蕭祁,不知道還以爲她欠蕭祁多大恩情呢……”
正在這時,下來端來藥碗,英國公夫人接過藥碗,遞到樑暉手邊,“她再怎麼說都姓樑,以後這種話萬不可在外胡說,旁人聽了,還以爲我們樑家的教養有問題。”
“兒子知道了。”
樑暉接過藥碗,低頭的一瞬間又想起昨日樑杳杳護着蕭祁的畫面,他也並非不知兒女之情,樑杳杳看蕭祁的目光確實不大像是看意中人。
那到底是爲何呢?就因爲是親戚嗎?
回公主府的路上,元嘉長公主也在問樑杳杳這個問題。
此時,馬車上只有她母女二人,元嘉長公主看樑杳杳手中緊握的白瓷瓶,往她身邊坐了坐。
“杳杳跟娘說實話,可是不喜太后爲你定下的這門親事?”
樑杳杳轉眸看向她娘,微微笑了笑,“娘在說什麼?”
“那你昨日爲何要在宮門口那般護着阿辭呢,讓人去稟告陛下就是了,少年郎們打架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湊上去做什麼?”
“看看這手背,姑娘家的手也金貴,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元嘉長公主一開口,樑杳杳便知她在想什麼了?她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不然,以後還不知她娘怎麼看蕭祁。
“娘想多了,我對錶弟只有憐惜,並無兒女之情。”
元嘉長公主心底舒了一口氣,摸了摸樑杳杳的頭,柔聲道:“若是太后沒有給你定下這門親,娘還可以爲你爭取爭取,畢竟陵陽王府人口簡單,阿辭又是個好孩子。”
“可是如今你已有婚約,又是太后的侄孫,衛少遊也是個不錯的兒郎,聽說在宮門口發生的事今日一早不就來瞧你了?”
“衛家雖不如國公府,卻也不差,娘只有你一個,只希望你將來過得和和美美……”
馬車緩緩往長公主府行去,樑杳杳握緊手中的白瓷瓶,心中複雜難辨,衛少遊果真是良配嗎?
雖說他一直對自己關懷備至,溫柔小意,可若是真的如此,爲何今日來看她時卻連她手背上的傷都沒瞧見?
樑杳杳心想,不過這樣也好,如果那個人不能是他,是誰都無所謂,以後兩個人能夠相敬如賓就行,那麼她心中便再沒有了愧疚。
那麼他呢?他一直住在陵陽王府,可是因爲那位如今人人傳揚的小陸神醫?
樑杳杳再次陷入思緒中。
“陸神醫,陸神醫請用茶。”韓淳端着一杯花茶遞給陸箏。
陸箏看着面前秀麗的小姑娘,笑道:“我叫陸箏,你們不必一口一個陸神醫喚我,聽着心中不安。”
韓淳一怔,“怎麼會不安呢,你可是不少人公認的神醫,沈世子的腿不就是你治好的,還救活了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