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孔星劍的怒目而視。
玄機真君輕哼一聲,斜睨問道:“閣下可考慮清楚,要在這裡與本座動手嗎?”
下一刻。
就在孔星劍開口之際。
面含冰霜的寧素素淡漠道:“玄機真君今日降臨我天劍宗,若只是想找人切磋一二,本座倒是可以奉陪。”
“真仙境後期?”
玄機真君視線偏移,在寧素素的身上稍微端量了一下。
“寧仙子的仙道資質果然驚人,想不到百年未見,你竟已經邁入了真仙境後期。”
玄機真君搖了搖頭,不以爲然道:“不過,即便是真仙境後期,但是對於自身道的參悟,纔是決定實力的根本因素。”
“想必你也聽聞過,本座不久前曾遭遇過一場天譴,可你等不曾知曉的是,在那場天譴中,本座雖然身遭重創,但也因禍得福,不僅活了下來,對於自己的道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現如今,本座若是願意,可以隨時邁入地仙境,所以說,寧仙子日後最好還是謀而後動,以免自取其辱。”
話止於此。
“當然,這也是本座今日爲何,邀請其餘兩大仙門的道兄一同前來的原因之一。”
玄機真君笑了笑,然後掃視了眼衆人,又道:“不錯,本座已經決定離開陵州,前往古路尋找飛昇的契機,而本座在離開前,想要更改一下天劍宗與我璇璣宮的百年約定。”
聞聲。
衆人登時臉色微變,不住地面面相覷起來。
決定離開陵州?
這就意味着。
只要玄機真君願意,可以隨時引動天劫,邁入地仙境,成爲玄天界最可怕的存在。
這也就如同在告訴衆人。
今日他玄機真君能夠降臨此地,已經算是給足了四大仙門面子。
而他想要更改天劍宗和璇璣宮的百年之約,絕對不接受在場任何人的反駁。
緘默片刻。
“孔師弟,寧師妹,玄機真君既然已經將話挑明瞭,你們二人就暫且不要輕舉妄動。”
吳太和先是暗自傳音叮囑孔星劍和寧素素,然後對着盛氣凌人的玄機真君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說說你想要如何更改這百年之約?”
“很簡單。”
玄機真君眼睛微眯,淡淡道:“千年前,天劍宗與我璇璣宮爲了爭奪雲瀾山的那處古試煉地,雙方都折損巨大,不得以才定下這百年之約,而如今,本座離開在即,故而決定在今日廢黜這百年之約。”
“當然,本座今日降臨此地的目的,也是爲了結下一段善緣。”
吳太和眉頭輕蹙,不動聲色道:“請問玄機真君想要如何廢黜這百年之約?”
“賭棋!”
玄機真君手臂一揮,直言道:“三局兩勝,直接決定那處古試煉地經後的擁有權。”
聞聲。
шωш ¸TTKΛN ¸¢ ○ 三大仙門高層的臉色登時一變再變。
尤其天劍宗的一衆高層,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這是要以勢壓人嗎?
千年以來,每逢百年之約,天劍宗皆是以半子落敗。
這便足以說明,玄機真君在棋道上的造詣遠在吳太和之上。
因此,兩人賭棋本就有着羞辱的意味。
而今日。
竟是要廢黜百年之約,直接以賭棋的方式決定經後那處古試煉地的擁有權。
還要不要點臉面了!
你玄機真君怎麼不直接搶呢!
虛僞!
簡直太虛僞了!
這一刻。
其餘兩大仙門的人,心中更是充滿了愧疚。
想當初。
他們是不願意看到,天劍宗和璇璣宮因爲爭奪雲瀾山的那處古試煉地而血戰不止。
從而一番商榷之下,決定通過百年賭棋的方式,終止這樣的血戰。
可誰都沒有想到。
璇璣宮竟然隱藏着,玄機真君這樣的棋道高人。
對此。
千年以來。
面對天劍宗的故友,他們難免會心生慚愧。
這也是數百年來,兩大仙門的人爲何不願意再出現的根本原因。
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今日。
璇璣宮的這位玄機真君請他們一同前來,竟是要奪地誅心!
就這樣。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見其餘三大仙門的高層臉色陰沉,都不願意表態。
玄機真君又道:“還請各位放心,爲了保證此次賭棋的公平公正,本座不會出面與吳道兄賭棋,而是由本座的親傳弟子代替本座出面。”
話音落下。
一名兩鬢斑白,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的站了出來。
“晚輩楊同輔見過諸位前輩。”
自稱是楊同輔的中年男子,對着衆人微微作輯,緩緩道。
話音落下。
三大仙門的人瞳孔一縮,不住地又彼此對視了一下。
不難發現。
這個自稱是楊同輔的中年男子,雖說是玄機真君的弟子,但一身修爲卻已經是人仙境後期的修爲。
而且,讓人感到詫異的是,此人周身竟是還瀰漫着絲絲縷縷的氣韻。
由此可見。
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可這問題就更大了啊!
且不說。
由玄機真君的親傳弟子出面賭棋,這本身就是對吳太和,以及天劍宗的羞辱。
而且,吳太和自斬劍道,又入道不久。
若是再敗在楊同輔的手下,那便會直接毀了吳太和的道心,讓整個天劍宗顏面掃地。
幾個呼吸過後。
就在其餘兩大仙門的人,以同情憐憫的目光看向吳太和等人時。
幾人卻是顯得相當的平靜。
很快。
“可以!”
吳太和沒有反駁,而是直言道:“不過,老夫決定也不出面,而是由我天劍宗,最近新晉的長老出面。”
話音落下。
不僅是其餘兩大仙門的人聞聲色變,饒是玄機真君也不由的神情微微一滯。
這可是決定那處古試煉地經後擁有權的賭棋!
一處古試煉地對於一方仙門意味着什麼,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璇璣宮派出楊同輔這樣天資卓絕的小輩出面,大家都可以理解。
畢竟資質和天賦都在這裡擺着呢。
可天劍宗不同。
吳太和自斬劍道,改修棋道,卻不參加此次賭棋。
而是讓一個新晉的長老出面賭棋,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又或者說。
這位新晉長老在棋道上的參悟,還在吳太和之上?
若是真的有這樣的存在。
這千年以來,你天劍宗又是爲了什麼?
還是說。
你天劍宗明知道要輸,只是不願意輸的這麼沒面子?
就在衆人面露懷疑之色時。
玄機真君淡笑一聲,道:“這個自然是可以的。”
話音剛落。
只見。
一身黑色長袍,面容清秀的南宮玄機,自吳太和等人的身後緩緩走來。
只是當衆人感應到南宮玄機周身瀰漫的精粹氣韻時。
當即不住地神色一滯,轉而又面露詫異之色。
於此同時。
玄機真君也是不由得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顯然。
他也被南宮玄機的出現詫異到了。
周身不僅有精粹無比的氣韻瀰漫,似是一絲縹緲的天劫氣息。
難道此人剛剛從下界飛昇不久?
嗯!
應該是這樣的!
可又不對!
若真是飛昇不久,修爲和自身的道爲何又會保留下來?
古怪!
這個小輩太古怪了!
這時。
南宮玄機來到衆人的身前,象徵性的拱手道:“南宮玄機見過各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