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聽到陸青霜做出這樣的迴應。
器靈變化的黑袍老者神色微微一滯，轉而那張幾如刀刻的老臉漸漸冷了起來。
雖然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白衣女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的跡象，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能夠以如此方式，輕易化解掉他最強攻勢。
如此可怕的實力，不止在不朽之上，還在他之上。
由此可見，這名白衣女子便是自始至終都不曾現身的紫瓊仙域之主。
一域之主，雖然沒有踏足帝境，卻得到這方世界的認可。
若她剛纔手段顯然是動用了紫瓊仙域的規則之力。
雖然身上感應不到一絲帝者的威壓，但畢竟是這一方仙域的域主，而他若是本體並未受創，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現如今，本體還沒有被主人完全修復，若是對上這紫瓊仙域的域主，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
今日若是不能將偷襲他的螻蟻鎮殺，那麼受辱的可是主人顏面。
莫說他老人家的一張棋盤，就是他老人家的夜壺，也絕對不容他人戲謔玩弄。
死戰！
今日即便本體崩碎，也斷然不能辱了主人的威名。
“紫瓊仙域之主！”
黑袍老者一黑一白的瞳孔倏地睜開，冷冷地注視着面龐清麗的陸青霜。
陸青霜嘴角勾起一個似有似無弧度，淡淡道：“想不到你竟能夠猜到本座的身份。”
“一域之主並沒有多麼了不起。”
黑袍老者雖然自知不敵陸青霜，這個紫瓊仙域之主，但在面對陸青霜時，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膽怯和忌憚。
“在主人他老人家的面前，莫說你一個古仙域之主，就是更爲恐怖的存在，也皆如螻蟻，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一域之主的生死，只在你家主人的一念之間？”
陸青霜氣極而笑，那雙長眸之中冰冷的紫芒閃爍，冷漠道：“本座之前還想給你一個機會，放任你離開此地，想不到你竟敢在本座的面前如此大言不慚！”
說到這裡。
陸青霜意念一動，玉臂輕輕一揮。
咔嚓！
黑袍老者的頭頂上方頓然風起雲涌。
一道震耳發聵的驚雷聲驟然響起，虛空震盪，一條長達數百丈的紫色鎖鏈從天而降，朝着黑袍老者直奔而來。
不錯。
這條紫色鎖鏈正是由規則之力所化，裹挾着極爲神異的力量。
在其顯化的一瞬間，便已經完全封禁了黑袍老者周遭的虛空。
不過，黑袍老者似乎早已經預感到了這一切。
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烏芒，直接沒入懸空的乾坤棋盤之中。
轟！
紫色鎖鏈距離乾坤棋盤距離只有半丈之遠時，乾坤棋盤也絲不示弱，驟然迸射出兩道蘊藏着偉力的黑白光束。
兩者在電光火石之間遭遇，轉而發生了大爆炸。
震耳發聵的爆炸聲瞬間響徹方圓十萬裡。
一道凌厲的光波所過之處，大片的虛空幾如刀切豆腐一般，先是悄然出現了一道光線，轉眼轟然崩塌……
一時間，所有人幾如佇立在天淵之上。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漆黑，甚至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轉眼，像是白駒過隙，又像是滄海桑田。
在紫瓊仙域本身秩序和規則的運轉之下，世間的一切再次恢復過來。
目光所及之處，紫色鎖鏈自天穹上方垂落而下。
而在乾坤棋盤之上，那兩道黑白光束，竟是化作了兩道氣龍與那道紫色鎖鏈僵持着。
燦爛奪目的火星飛濺，重重光波不斷激射而出。
璀璨的光霞瀰漫，淡淡的光霧氤氳，這一切看似平靜，但卻蘊藏着世間最爲可怕的殺機。
看到如此一幕。
陸青霜臉色微變，娥眉輕蹙，神情中破天荒的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你並非完整，卻能夠抵禦規則之力變化成的鎖鏈，你到底是什麼層次的寶物？”
陸青霜稍作沉吟，對着依舊沉浮在半空中乾坤棋盤如此說道。
“那得看對什麼人而言了。”
器靈冷漠的聲音迴應道：“本座而今的本體雖說只是一件殘破之身，但是比起尋常的仙器還是綽綽有餘，再者，若非本座由於遭創嚴重，丟失了一部分記憶，只是憑藉那些逆天的秘法，即便是殘破之身也未必不能與你一戰。”
“當然，在主人他老人家的面前，即便本座破損與否，都只是一張棋盤而已。”
話音落下。
陸青霜開始變得沉默起來，她那張清麗無雙的面龐上雖然依舊沒有太多的神情流露，但心中已然開始權衡起來。
一張破損的棋盤雖說面對規則之力所化的鎖鏈處在了下風，但是想要將其鎮壓絕非易事。
再者，正如器靈所言，若是這張棋盤並未破損，那麼即便是面對她，恐怕都有一戰之力。
如此強大的寶物，那麼其前身的主人又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傳說中的帝者？
還有之前在器靈動用大殺伐之術之際，躲在深淵之下的那個老怪物也一直唸叨的是他。
難道這張棋盤的主人便是那位所謂的葉帝？
還有此器靈爲何執意要將明燈尊者趕盡殺絕？
想到這裡。
陸青霜收回視線，側首看向身後的明燈尊者。
“明燈尊者，你到底都做了什麼，爲何會遭到這般的追殺？”
陸青霜不怒而威，只是看着明燈尊者，便給後者一種極其恐怖的威壓。
“這個……”
明燈尊者臉色蒼白，再加上之前動用秘法反噬的原因，現在的他看起來顯得極爲狼狽。
不過，此時的他被陸青霜這麼一問，心中卻是愈加的憋屈，恨不得當場吐幾斤血出來，以表心中鬱悶。
若非你一域之主突然降下法旨，他至於派人四處追查什麼古蛄族的族人？
結果，古蛄族的族人沒有找到，倒是引來了這麼一個煞星，也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時至如今，你這個“罪魁禍首”既然問了，那老夫也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域主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明燈尊者吐了一口氣夾雜着少許血絲的渾濁氣體，然後有氣無力道：“就在不久前，您的法旨降臨在明澤聖地，不止如此，幾位不朽級的老傢伙那裡都降下了相同的法旨……”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
在陸青霜的要求下，明燈尊者將事情大致的來龍去脈都述說了一遍。
只是讓明燈尊者差點吐血的是，他費力的說了半天，結果陸青霜根本就不承認。
“明燈，本座從未降下過如此法旨。”
陸青霜那張絕美的臉龐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流露，只是如此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