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聽說好象是見到鬼了。自從他侄子楊易死後,他的精神就有些恍惚,後來就瘋了,嘴裡就老是說鬼。”凌震天沒想到荊歌會這麼大反應。
“楊易?”荊歌覺得好象有點耳熟。
凌震天道:“好象也是去哪裡考古,他帶着他侄子一起去,可回來的時候就只帶了一具屍體,還被恐怖地分成幾塊,真是恐怖!”
“分成幾塊的屍體!”荊歌終於知道他說的是誰了。就是那個被風系異能者譚水瑤給分屍的那個被鬼附身的人。楊源親手埋的,還叫他“阿易”的那個。
“原來他們是親戚!”荊歌不由回想起當時楊源的神情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我把我學生帶來,卻沒平安帶出去,是我的責任。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的父親母親。我要親手埋了他,希望他能安息……”
凌震天見荊歌發愣,就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聽說楊易父母在年輕的時候就死了。是楊源將他養大的,一直都當他作自己的兒子。這一死,對楊源的打擊很大,後來就瘋了。”
荊歌眼神一黯,良久才道:“他現在在哪兒,我想去看看他。”
凌震天道:“好象也被送到國外去了,畢竟那裡的醫學條件比國內還是要先進一些。你想去看他的話有些困難。”
“那算了!”荊歌搖頭一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事情聽聽就可以了,荊歌想多管閒事也沒那個本事。人死不能復生,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荊歌也不能幫別人改變命運。
只是荊歌對楊源瘋了這一事情覺得有些蹊蹺,卻也只是這樣想了一下,可沒工夫跑去調查。
像楊源那些知道得太多的人,有些事情是不允許讓他們泄露出來的,各自下場也就有些古怪了。
中午一晃就到了,一輛紅色小車停到門口,凌晨欣和一個肌肉背心猛男走下車,荊歌遠遠看了那肌肉男一眼,問道:“他是——”
凌震天笑道:“他是我請來的保鏢。自從上次欣欣被綁架,我實在是嚇怕了,所以才請了個保鏢經常守着她。”
荊歌又看了一眼那高兩米的超級大漢,嘴角抽動了幾下,笑道:“這也太誇張了吧!”
凌晨欣較去年比,要高了一些,樣子卻絲毫不變,依然粉撲撲的彷彿一個玩具娃娃。蹦蹦跳跳地推門進來,剛要喊爸媽,就看到荊歌一臉微笑地站在旁邊,不由驚呼一聲:“啊!”
荊歌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有點莫名其妙。
“哥哥!”凌晨欣風一樣撲了過來,撞在荊歌懷裡。荊歌將她抱起來,笑道:“我還以爲你不認識我了呢!叫得這麼嚇人!”
“怎麼會呢?哥哥這麼帥,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哥哥!”小女孩說了一句大家都笑起來的話。
荊歌不禁莞爾,將她放下來,拍了拍她的頭。
早已聞聲鑽出來的季希珍見狀,眼珠子一轉,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畢竟以前聽說過一些小道消息,結合起來,猜個六七分也不是難事。
保鏢神經兮兮地看了荊歌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到季希珍身上,不由眼睛一亮。季希珍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突起的肌肉上,眉頭一皺,後退了幾步。
午餐佈置得很豐盛,無奈荊歌對食物沒什麼興趣,只草草吃了幾口。飯桌上,凌晨欣咯咯直笑,顯得很開心。至於其他人,自然有些拘謹。季希珍就坐在荊歌旁邊,荊歌明顯感覺到她每一口飯都嚼得比李永堂還要慢。
飯後,荊歌被凌晨欣帶到房間裡說了一個小時的話,凌晨欣興奮地介紹她的洋娃娃和獎狀。荊歌顯得很有耐心,心裡卻在嘆息自己在她這年紀的時候的樣子,差別實在太大了。
獨自生存的時候,即使是不懂事的孩子,也會立刻就成熟起來。
之後,荊歌被凌震天安排上了飛機,坐的頭等倉,恁是什麼身份證明都不要。值得一提的是,季希珍也被安排在荊歌旁邊,一起前往美國。原因是荊歌不會說英文,讀書的時候沒怎麼學。也就派她當作翻譯。可以見得凌震天有多麼細心。
季希珍本就是昆明分公司的骨幹級別人物,不然也不會派她去接荊歌這救命恩人。自然有幾把刷子,英語說的那是滾瓜爛熟的。
飛往美國的飛機空姐當然不只是中國人,身材高挑性感的外國空姐大多數都比荊歌要高,雖然十分有禮貌,可說話荊歌卻只聽得懂一點點。
飛機很快就起飛了。要在飛機上呆上十幾個小時,這對於荊歌來說還沒關係,可季希珍就有些苦惱了。她也不是什麼內向的人,因此就纏着荊歌七嘴八舌,想在他口中套些凌震天的小道消息出來。像這樣的員工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升職加薪,自然想了解更多情況。
不過讓季希珍放心的是,荊歌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倒不至於佔她便宜。
無論是商場還是官場,都又一些潛規則,有的人表面斯文正經,實則衣冠禽獸。季希珍自然要比荊歌懂得多。
荊歌本懶得理她,不過看她樣子可愛,加上說話很注意分寸,也就有一句無一句地聊了起來。
季希珍道:“你跟凌董好象很熟哦!怎麼認識的?好象他女兒很喜歡你呢?”
荊歌道:“這個啊!是因爲他女兒有一次走丟了,是我把她送回去的,所以纔會這樣。”
“那你這次去美國有什麼事兒嗎?這麼千里迢迢的。”
“呃,也沒什麼,就是我離家出走,想去投靠我美國的親戚。”荊歌謊言信手拈來。
季希珍心道:“看你這年齡,還真像離家出走。”就道:“你怎麼會想到離家出走呢?”
“這個啊!是因爲,因爲我失手打傷了人,我家裡人不准我出門,所以我就偷偷跑出來了。”荊歌胡扯道。
“哦——”季希珍恍然道,“看你樣子瘦瘦的,沒想到你這麼暴力啊!”
荊歌嘿嘿一笑,道:“我從來都不主動去惹別人。雖然有些人根本不認識我也被我打了,那也是因爲他們的行爲讓我反感,我纔出手的。至於另一些人,都是他們主動來惹我,我不得不打。或許有一天,我的性格會改變,變成一個濫打無辜的人,但我想那一天也會是很久以後。至少我現在是問心無愧的。”
“濫打無辜?”季希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呵呵笑道:“我只聽說過濫殺無辜,荊歌,你說話蠻有趣的嘛!”
荊歌心道:“可不就是殺麼?”
季希珍又接着找話題:“你說‘他們’,難道你打過很多人嗎?你學過武功?”
荊歌只能點頭,道:“我師父你也看見了,就是你下午來接我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男的。他叫李永堂,武功很高。如果你以後有什麼私人上的麻煩,可以去找他。至於我,打是打了不少人,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黑社會,沒有武功。我還記得上次,打了幾個日本人,十分的有趣。”
“李永堂。”季希珍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聽到荊歌最後那句話,不由撲哧一笑,道:“如果我也有武功,也去打幾個日本人玩一玩。”
“這位小哥兒,你認識李永堂?”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荊歌眉頭一皺,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壯年男子坐在對面,寸短頭髮,臉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荊歌既然已經說了謊,就只能把謊圓下去,淡淡道:“我說了,他是我師父。你是誰?”
“我叫丁三良,也是打拳的。曾經和李師傅見過一面,印象十分深刻。剛纔聽小哥你提起,因此冒昧插嘴,希望你不要怪罪。”這人話裡很客氣,不過語氣平平,似乎只在闡述,不帶絲毫情感。
荊歌扯開嘴角笑了一下:“客氣了!”
季希珍好奇地看了丁三良幾眼,悄悄說道:“他的名字好怪啊!”
荊歌聽了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丁三良,諧音爲“丁三娘”。想到這裡,荊歌也不禁再次打量了丁三良一眼。丁三良感受到他的目光,眼睛裡精光一閃,季希珍低呼一聲,只覺得眼睛一痛,直想流淚,身子也是一軟,往荊歌身上倒去。卻被及時察覺的荊歌重新扶穩,心裡十分震驚:“這是怎麼回事?”
丁三良自然也聽到了季希珍的話,就藉着練出來的武術氣勢,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荊歌雖然知道是季希珍的不對,可心裡還是有些惱火,畢竟季希珍暫時還是自己的同伴,哪能讓別人教訓?當下也就回敬了一個眼神回去,紫光閃爍了一瞬間,跟隨神識鑽進他眼睛。
丁三良頓時腦袋一轟,臉上猙獰了幾下,然後渾身一抖,才恢復過來,驚駭地看了荊歌一眼:“這是什麼功夫?”
荊歌冷冷一笑道:“乾坤大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