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將陳欣琦抱下樓,裝上車,然後等到所有人都上車後,一起快速趕往教堂。
除了陳欣琦的這幾個閨中密友,其他的親朋好友都已經到了教堂外面,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不到半小時,一行車隊便到達了教堂門口,陳明和他老婆立刻迎上來,將陳欣琦牽下車。怨靈則是有些迷惑地被顏括先一步帶到了教堂裡面。
各位親友也都跟着進去,紛紛入座。
早有牧師站在十字架底下,手捧聖經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怨靈一走進教堂,那頂上十字架就冒出一道白色光芒。只是這種光芒普通人一個都看不到。
怨靈卻是眼中紫芒隱晦一閃,看清楚了這一點,暗道:“信仰的氣息!”
這個牧師是個中國普通人,自然不清楚身後十字架的異變,見新郎到來,點點頭,示意他站過來。
顏括在怨靈身後推了一下,怨靈心道:“結婚要緊!”便快步走過去站定。
早有司儀準備妥當,打開一個開關,角落的音響頓時浪漫響起。
“噹噹噹當,噹噹噹當——”
怨靈回頭一看,只見教堂門口一陣靜止,隨後陳欣琦在陳明的牽扶下,笑容滿面的一步一步朝這邊走過來。
“這是夢麼?如果這是夢,那就請求上帝,讓我永遠不要醒過來吧!”陳欣琦看着近在咫尺的怨靈,忽然鼻子一酸,眼眶瞬間溼潤起來。
陳明暗嘆一聲,將怨靈的手拉住,然後將陳欣琦的手緩緩地交了過去。
在陳欣琦的手一接觸怨靈的時候,陳明只覺得自己一瞬間老了許多,一時間感嘆不已,低聲說道:“荊歌,琦琦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保護她一生一世!”
“嗯,我會的!”怨靈露出笑容,然後看向陳欣琦,道:“有我在,不用怕!”
“我什麼都不怕!”陳欣琦點頭說道。
兩人轉身,攜手停在牧師面前,陳明快步下場,和陳母複雜地相視一笑。
牧師見新人已至,就將聖經捧在胸前,望向怨靈,道:“今我以上帝之名,見證你們的結合!江輕陽先生!”
“幹什麼?”怨靈下意識道。
話一說完,鬨堂大笑,陳欣琦悄悄擰了他一下。
牧師咳嗽一聲,道:“江輕陽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陳欣琦小姐爲妻,無論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
怨靈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嚇了所有人一跳,陳欣琦也是心裡一縮。然後他才點頭道:“我願意!”說完,臉上綻開了無比燦爛的笑容,似乎生命在此刻已經昇華到了另一個層次。
牧師也鬆了一口氣,轉而對陳欣琦道:“陳欣琦小姐,你是否願嫁給江輕陽先生,無論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忠心不變?”
“我願意!”陳欣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眼眶一閃,掉下一行眼淚。
牧師點點頭,道:“下面請新郎新娘交換結婚戒指!”
顏括和伴娘立刻上前,掏出戒指盒子,然後打開。怨靈將陳欣琦的手小心牽起,將戒指緩緩套在了她纖細的無名指上。陳欣琦展開幸福的笑容,也將戒指戴在怨靈的手上。
牧師道:“我謹以上帝名義宣佈,江輕陽先生和陳欣琦小姐正式結爲合法夫妻!新郎,你現在可以吻新娘了!”
伴娘立刻將花瓣往天一灑,怨靈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在陳欣琦微張的紅脣上輕輕吻了下去。
“喲呵!”年輕的親朋們發出陣陣怪叫。
怨靈一接觸到她的嘴脣,兩人都是渾身一顫,怨靈心道:“我越來越感受到,什麼是人,什麼是愛了!真是太奇妙了!”
陳欣琦心裡則是在想:“我和荊歌結婚了,是真的嗎?嗯,是真的,真的!”
兩人親吻了一秒,就立刻分開,陳欣琦臉上微紅,垂下眼瞼,然後擡頭看着怨靈,眼中迸發出迷人的光彩。
怨靈在顏括的示意下,將陳欣琦一個攔腰,抱出了教堂,上車飆了出去,後面幾輛車也都立刻跟上。司儀一個手勢,掛在教堂外面的大量五顏六色的氣球被幾下剪斷繩子,緩緩飄上了天空。
客人們也都立刻動身,出發往酒樓趕去。
“我們終於真正在一起了!”車上,陳欣琦猶如喝醉了一般,軟軟倒在怨靈身上,臉上盡是幸福的笑容,說道,“我原以爲,我這輩子,都不能和你在一起。可現在麼?你逃不了哦!”
怨靈不善於表達感情,只搖頭道:“我不會逃的,永遠都不會!”
在周圍的大街上環遊了近一個小時,見已到了正午開席時間,車隊便先開回了家,讓陳欣琦換了身大紅色禮服。隨後駛向酒樓。下車後,進入酒樓,上了三樓,環着桌子的客人們立刻站起圍過來,連道恭喜恭喜。陳欣琦知怨靈不善言辭,便擋在前面,一一回禮。
而後吃了一會兒飯,陳欣琦就拉着怨靈捧着酒杯,四處敬酒起來。
怨靈雖然不會說話,可有荊歌強大肉身做後盾,自是不怕喝酒。因此,無論誰敬來的酒,他都是一口悶盡,面不改色,絲毫不懼。
“這東西真難喝!”怨靈邊喝邊奇怪,看着他們喝得熱火朝天,心道,“他們卻好像很喜歡,真是想不明白!”
飯過中旬,就有酒樓人員推進來一個巨大蛋糕,擺在中間。而田清荷和陳明夫妻則是一臉笑容地坐在家長的位置,等怨靈和陳欣琦他們過來敬茶。
按照中國傳統習俗,陳欣琦女方這邊的家長此刻是不應該登場的。不過如今獨生子女佔了多數,結婚的習俗也都有所變化,這也不奇怪。
因此,陳明夫妻和田清荷三人坐了高堂,接受他們輪番的敬茶,發放紅包。
雖然怨靈不認識田清荷,卻也親近,張口就叫“媽”。田清荷雖然因爲“失憶”而擔心難過,但一聽這親切稱呼,也都露出滿臉笑容。
歲月刮過,田清荷也早過了四十,縱然也做美容,卻也還是生出了不少皺紋。一口喝下茶,不知怎地,就是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陳母見狀,心道:“我這嫁女兒的都還沒哭,你這接媳婦兒的哭幹嘛?”
怨靈見她垂淚,心裡沒來的一顫,彷彿此刻荊歌復甦了一般,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道:“媽,不要哭,兒子結婚了,難道你不高興麼?”
“你——”田清荷吃了一驚,感覺好像他又想起了一切。
陳欣琦也是驚訝,道:“荊歌,你想起來了麼?”
怨靈道:“什麼想起來了?”
“看樣子還是沒有!”田清荷失望地說了一句,心想:“荊歌這麼大本事都失憶了,楚紅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接下來就有司儀提着話筒將怨靈和陳欣琦拉到中間空地,說了些新婚賀詞和打趣之類的話語,隨後服務員立刻端上兩杯紅酒,讓新人喝了交杯酒,又搞了些有趣的遊戲,接下來就是新娘拋繡球,最後則是切蛋糕。
怨靈和陳欣琦一臉笑容地來到臺子旁邊,共握一把蛋糕刀,從上往下,緩緩切了下去。
“喔呵!”衆人又是一陣掌聲響起,代表着自己真切祝福。
酒樓樓房天台上,李永堂和韓陽明相對站立。韓陽明疑惑道:“我不去看看還情有可原,你爲什麼不去?”
李永堂笑笑,道:“我不太喜歡這些虛禮,等他們散場之後,我們再一起去吧!”
韓陽明搖頭道:“我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喜慶的日子上面。”
“呵呵,你不是說魔什麼都不在乎麼,怎麼——”
韓陽明面色微變,不悅道:“你如果想受重傷,就繼續說下去。嗯——”忽然一個轉身,望着四百米開外一座樓上的一個窗戶,冷笑道:“還真有找死的來了!”
李永堂一聽,也望了過去,而韓陽明則是一個沖天而起,猶如炮彈一般直接撞了過去。幾百米距離閃身即至,底下行人車輛都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李永堂見狀,嘆道:“能飛真是好啊!”
對面那殺手剛一掏槍瞄準,不僅韓陽明發現,怨靈也是身形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起來。因爲他早已感應到韓陽明和李永堂在場。見韓陽明出手,也就不出風頭了。
這幾個月怨靈揹着陳欣琦殺了不少人,全都是過來暗殺他們的。無論這些殺手隱匿得多好,但只要殺機一現,千米之內,怨靈都能立刻感應,一眨眼,一個瞬移,然後隨便出手,直接秒殺,沒有一點挑戰性。
韓陽明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他沒有直接將殺手殺死,而是將他提到李永堂面前,示意了一下,李永堂苦笑一聲,走過去,一掌拍在一臉驚恐,卻叫不出聲的殺手腦門,將裡面腦髓轟成爛泥,外面卻是毫髮無傷。
然後韓陽明將屍體一提,飛到遠處一座大廈頂層,順手丟了下去。
之後,大家告辭的告辭,回家的回家,喜氣洋洋地散了席。怨靈帶着陳欣琦依然回了陳明家,卻有些上門的味道,田清荷見了,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還是稍微有些不高興。
年輕人,比如陳欣琦和荊歌曾經的同學朋友們則紛紛跟了去,在新房裡打趣的打趣,鬧房的鬧房。顏括是個機靈人,幫木訥的怨靈擋下了許多麻煩,也是累得夠嗆。
看着怨靈兩人甜甜蜜蜜,顏括心裡也是羨慕得緊。腦袋裡一個影子直晃,卻又苦笑着搖搖頭將這影子散去。
一直熱鬧到下午五點,這些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伴娘也換回了衣服回家去了。只留下氣喘吁吁的顏括扯下領帶,也不顧忌那麼多,一屁股坐在婚牀上,面露疲憊之色。
陳欣琦見狀,端了杯水過來,笑道:“辛苦你啦,顏大帥哥!”
“帥個屁!”顏括笑道,“要帥的話怎麼現在還單身呢?”
陳欣琦微笑不語,拉着怨靈坐在椅子上。怨靈突然道:“李永堂和韓陽明在門口。”
陳欣琦一聽,立刻跑去開門,果然如此。
韓陽明一進來,就有些不適應,畢竟自己是個死人,出現在這裡好像有點不吉利。
怨靈當先開口道:“謝謝你們幫我解決麻煩。”
韓陽明不答,李永堂就道:“舉手之勞而已。恭喜你們啊,祝你們白頭偕老!”
陳欣琦甜甜一笑,輕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