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破法劍意上傳出的那種無視一切的感覺,讓蘇彤的臉皮抖了一下。兩眼緊盯着那一金一藍兩色光芒的人影。眼神一狠,手掌往下一壓。
那凝結在上空的巨大貓爪,隨着蘇彤的手掌往下一按的同時,也從上空之中向下印去。
巨大的能量波動所產生的勁氣,將貓爪之下的土地,吹的是黃塵滾滾,風暴四散而去。
時月腳尖一點,整個人如仙子一般,凌空漂浮而起。身上覆蓋的湛藍色光芒愈演愈盛,手中的長棍在藍色光芒的影響下,竟然變得碩大起來,如沖天鬥柱,拔地而起。
散發藍色光芒的巨柱與上空印下來的黑色貓爪重重撞擊在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震的這片空間一陣迴響,連大地都在顫抖。
緊接着就聽一聲聲“咔嚓”的響聲傳來。被湛藍色光芒包裹的長棍所化成的巨大光柱,上面竟出現了一絲絲龜裂的痕跡。
光柱的下半部分支撐的土地,已經被碾壓出一個巨坑,此時隨着光柱不斷的被巨大貓爪往下壓去,土地的凹坑也在不停地變深。
同時,湛藍色的光柱上的龜裂痕跡也在慢慢擴大,一陣陣龜裂之聲不絕於耳。
另一邊的蘇彤,眼睛裡發出一陣陣幽藍光芒。伸出的手爪此刻停留在半空之中,她正在用力往下壓。隨着她的手掌每往下多壓一分,便聽到龜裂之音在這空間裡迴響。
站在蘇彤身後的三個貓奴相互瞅了一眼,便打算結成一隊,對着沈三千和時月的方向,飛速衝去。剛到一半,就被一把閃着寒光的飛刀截住了。
飛刀之上掛着一袋紙包,在時四的意念操縱下,飛刀一個回身,便將紙袋隔破,裡面的白色粉末順着風向,吹到了三個貓奴身上。
頓時讓這三個貓奴止不住的在地上打滾。同時,不停的揉着流淚不止的眼睛,並不停打着哈欠。
時月伸出雙手,將身上散發的湛藍色光芒不斷的輸入到光柱之中,光柱上的龜裂痕跡雖然減慢了,但裂縫依然很大,隨時都有可能破碎開來。
光柱之上頂着的黑色巨大貓爪,上面正不斷的散發出陰冷肅殺,如山嶽般的巨大壓迫力。如果被這一掌拍中,恐怕連渣渣都不剩了。
這邊沈三千頂着身體裡傳出的灼熱痛感,不斷用意念引導體內的兩生氣帶動小金人發出的霸道能量,徐徐注入在光劍之中。
長劍之上的金色光芒,忽然內斂,漸漸變得實質化,鋒利無比,可斬斷一切的氣息,從劍刃上散發而出。
“啊,給我破!”
隨着沈三千一聲大喊,雙手緩緩揮動劍刃,一劍劈出。
金色劍芒凝結成的金色光刃婉如銀月彎彎一樣明亮纖細,帶着無視一切的霸道威嚴,撕裂空間的氣勢,橫掃而出。
劍刃之快,一閃而過,如猛虎下山般勢不可擋。
“碰”的一聲響動。
這片空間似乎都隨着響動顫抖起來,接着就聽見如玻璃般碎裂的聲音響起,那種與世隔絕的恍惚感突然消失。
被禁錮在這片空間的能量波動在禁錮消失的那一瞬間,向着遠方擴散而去。
隨着禁錮的消失,蘇彤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眼眸顫了顫,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陣顫抖,突然間,一股鮮血順着胸膛上涌,從嘴角噴出。
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突然栽倒在地。身上半妖化的黑毛,和身後的尾巴在快速消失,重新恢復成人形。
蘇彤喘着粗氣,幽藍色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發白的臉頰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暗暗咬了咬牙,伸出右手在地上狠狠的捶了幾下,以發泄心中的怒火和不甘。掙扎站起身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現場的所有人,身形一轉,快速轉身離去。
身後的貓奴看到蘇彤離開,趕忙跟在身後,快步離開這裡。
這場拉鋸戰,以蘇彤的離開而宣告結束。
揮出劍意的沈三千強撐着自己,雖然沒有昏迷,但此刻他已喪失了戰鬥力。在時月的攙扶下,藉助時月的肩膀緩緩站了起來。
“月姐,你沒事吧?”看着有些髒兮兮的時月,沈三千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
時月的聲音依然很輕靈,但她的目光緊緊盯着沈三千,平靜如水的眼眸中多出一絲熾熱。
額……
看到時月看向自己的眼中,有着一絲異樣的情緒。這讓沈三千有些尷尬,老臉不自覺的一紅,竟然有些不敢看時月。
雖然自己不看,但不代表時月不看他呀,即使不去看,但也依然感覺到時月那有些異樣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搞得自己老臉越來越紅了,還有些發燙。
正當沈三千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時四出聲,化解了他的尷尬。
“你們都沒事吧。”
如此說着,快步來到了沈三千身邊,從時月手中把沈三千摻了過來。
“怎麼樣三千?”摻着沈三千的身子,感覺他的身體很輕,還有些虛浮,時四關心的問道。
“沒事四哥,緩一緩就好了。”沈三千嘿嘿笑道。同時運轉體內的兩生氣,好慢慢恢復精神。
雖然這番消耗很大,但隨着兩生氣的快速運轉,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身體的抗壓力,都有所恢復。
雖然沈三千在嘿嘿地笑着,但他依然不敢去看時月,因爲他能感覺到時月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他的臉上,眼眸中那不知名的情緒有些炙熱。
“哈哈,你們沒事就好。”時五爽朗的說道,同時和王博一起走向了他們。
眼尖的時五發現了沈三千的窘境,嘿嘿打趣道。
“你小子沒談過戀愛吧,用不用五哥給你介紹一下呀?”說完後,一臉賤賤的看着沈三千。
這下可給沈三千臊的,臉更加紅了,好像都能滴出血來。
旁邊的王博咧着嘴也笑個不停,但並未發出聲音,就是把臉給憋紅了。
時四的目光透過鏡片瞪了一眼時五,時五攤攤手,隨後無奈笑道:“我開玩笑的,別介意哈。對了阿月,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盯着他呀,都把人家看害羞了。”
“呵呵,抱歉。”
時月眼神恢復常態,銀鈴般的笑聲從小嘴中發出。
最後就聽她發出悠悠的一聲嘆息,聲音中帶着一絲落寞。
“剛剛看到三千手持長槍,讓我心裡突然想起一個模糊的人影,很是陌生,但卻隱隱有一股熟悉之感,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說道這裡,時月擡眸望向天空,目光之中滿是溫柔,但卻有着一股淡淡的憂傷。
時月緩緩說道,像是在低語,又像是在問沈三千他們。
“我的心裡有他的影子,可是卻想不起來他是誰,如果是我的故人,將來他知道我把他給忘了,會不會怪我呢?”
說到這裡,時月絕美的臉上,哀傷之色更加明顯。就像一朵因缺水而打蔫的玫瑰花一樣,讓人心有同感。
“不會的。”時五肯定的說道。
“將來他要敢埋怨你,你就看我們這幫人,揍不揍他就完了。”說完後還伸出胳膊輪了一圈。
“我也相信他不會的。”沈三千看着時月,輕輕的說道。
“嗯。”
時月水靈通透的大眼睛,緊緊盯着沈三千,重重的點點頭,笑顏重新在臉上綻放。
看到這裡,沈三千心裡縈繞的那股哀傷也隨着時月的心情恢復而消散。
其實在他心裡也有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身影,很是模糊,看不清面容。每當他握住金夕槍的那一刻,這個影子就在他心底浮現出來。
時四用手推了推眼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隨後對着現場的人說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得到衆人的一致肯定,這一行人便向着山脈那裡的空間法陣走去,準備回到武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