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容我吐會兒血/(ㄒoㄒ)/~~五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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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讓江沐雪對憂憐的印象大爲改觀,終於明白,像辰王這樣一個優秀的近乎完美的人,確實需要一個傻乎乎的蠢蛋陪伴,似乎只有這樣的搭配才能更合理一些。而這個蠢蛋,只能是憂憐這樣的。
因爲但凡世家貴女,就算再挫,也不可能是憂憐這副樣子。
“還想吃啊?那這就要看辰王殿下了。”江沐雪笑着把話說一半,就見憂憐眼巴巴的望向辰王,辰王苦笑搖頭,卻對憂憐的索取沒半分不耐煩。
然後就見噼裡啪啦的戀愛火花在二人之間燃燒,作爲旁觀者,江沐雪大飽眼福。
其實很多時候,看着別人甜蜜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這樣兩個美的不可方物的男人。
“好了,別鬧了。”儘管辰王心中一萬個願意讓江沐雪再做幾個菜,但他清楚,他所求之人乃一國公主,不是個可以任由人指使的下人,就算真的有需求,也要換個法子,“公主累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他只淡淡說兩句,憂憐便不“胡鬧”,瞬間改了殷勤策略,不停給江沐雪夾菜。
“呀,還是六弟這裡熱鬧!”
遠遠的一聲爽笑讓衆人紛紛回頭,真是奇了,這個燕王什麼時候喜歡神出鬼沒的招數了?
記得上回,他也是這麼突然的從王府後門進來,且還不允許人通稟。
三人連忙起身相迎,江沐雪和辰王好說,憂憐卻成了個難題。如今,他已經在燕王面前曝光,就算想逃,想遮掩,也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燕王命幾人起身後,立刻把目光放到憂憐身上,遲疑片刻問道:“這位是……”
“哦!”江沐雪第一個上前,因爲就在剛剛,她察覺到辰王的緊張氣息,就算他聰明,可以隨機應變,但在緊張的情況下,表情會不由自主的出賣自己。所以,在燕王察覺到異樣之前,她覺得還是自己站出來搪塞比較好,“回大王,這是憂憐妹妹,是我在大漠最好的玩伴。她的父親是個北漠商人,平日裡販賣馬匹和絲綢、瓷器,這次是跟隨父親的商隊進的京城,我也是偶然間得知她在燕京,便請她來府上一聚。”
“憂憐,我見猶憐,嗯,好名字,擡起頭來讓孤王看看。”燕王不愧是個多情的,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兒。
憂憐身子有些微顫,慢慢擡起頭,當燕王看到這張精緻絕倫的面容立刻驚呆,比第一次見到雲仙時還要驚豔。
“北漠果然是個好地方,出美人吶!”
在辰王咳嗽兩聲後,燕王纔回神,併發出這樣的感嘆,惹得辰王暗中鎖眉。江沐雪笑道:“是啊,憂憐妹妹可是我們北漠第一美人。”
本以爲燕王會做出些“驚人”舉止,比如說柔聲細語和憂憐搭訕,或者問詢她的基本情況,然這次他的表現出乎江沐雪意料,他對憂憐也只是讚許須臾,便把目光飄移到那桌殘羹剩湯上面。
“好漂亮的桃花羹。”
他讚道。
江沐雪還是第一次聽人用“漂亮”二字形容一道湯品。
接下來,江沐雪和燕王就桃花羹這個話題說了好一會兒,直到阿女又從廚裡端出一碗桃花羹遞給燕王,他才作罷。
原本甜甜蜜蜜的羹湯下肚,全都變成酸水泛了出來,也不遮掩了,直說辰王有福,娶了這麼好一個王妃。
明明喝的是湯,卻一副喝酒的模樣,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才提出離去。
人一走,涼亭裡的三人立刻癱軟下來,江沐雪長吁一口氣,沒好氣道:“我說什麼來着,幸虧你今天女裝,不然我看你怎麼辦!”
辰王也飛了憂憐一眼,傻白甜被訓,立刻低頭不語,整個人看上去蔫蔫兒的,有辰王在,江沐雪也不好再說什麼。誰知憂憐突然擡頭,衝她行了個禮,然後連聲抱歉,沒等她回神兒便縱身一躍離開,某女吃鯨了,瞪向辰王,“我有說很過分的話嗎?”
辰王直嘆氣,這才把憂憐的經歷說了出來。
如此傻白甜的人物,竟然是個孤兒。
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被當做女孩兒七賣八賣的,轉了很多手。後來,再大些,憂憐趁人販子不注意逃了出來,投身一個走南闖北的戲班子。
逢年過節唱戲,平時在大街上雜耍。
別的男孩兒練武學戲文,刻苦一些就好,而他,因爲生的美豔,常常被那些紈絝子弟調戲,好幾次有男人要包.養他,雖被他逃脫,卻也丟了飯碗。
辰王和他相遇那年,憂憐十二歲,當時,他正被一地方官的公子糾纏,辰王看不下去出手相救,打那時起,他便一直跟在辰王身邊。
“可曾去找過他的爹孃?”
“自打我決定,讓他跟着我一輩子,我便悄悄派人去尋,卻無果。他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太小了,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爹孃的模樣。”
“不過,根據憂憐的描述,他的母親,很有可能是個,青.樓之人。”
原來這樣,江沐雪輕輕點頭,“既如此,還是不找爲好,他這樣跟着王爺,挺快樂的。”
倆人就憂憐這個話題說了許多,太陽落山後,夜幕很快降臨,江沐雪覺得身心疲倦,便由阿女攙扶回房。
臨走之前,辰王對江沐雪再三感謝,說的都是真心話。
江沐雪衝他笑笑,未語。
回房之後,一直沉默寡言的阿女突然跪下,“公主,奴婢算是明白那個紅衣女子是誰了,他根本就是男子,是辰王的……我知道您不喜歡奴婢講,可今天就算公主要治罪奴婢,奴婢也要說,您怎麼能這樣幫着他們糊弄大王,若是有一天大王察覺真相降罪與您,您豈不是要替他們背黑鍋?”
說到這兒,阿女竟哭起來,“公主已經夠苦了,卻還要承受這般屈辱,老天爺一定是瞎了眼!”
江沐雪不知阿女是怎麼看出的,聽她發泄完立刻將她攙起,笑道:“我都沒委屈,你竟哭成這樣,好阿女,別哭了,聽我細細給你講來。”
直到很晚,江沐雪才把這其中利弊以及辰王曾經與她的許諾講完,阿女聽了,半天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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