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摔倒在地,茵柔神色一喜,緊接着迅速的跑到那摔倒的老者身前,將他扶起,“師父,師父!”
茵柔喚了幾聲。
巫龕躍到那老者的面前,從茵柔的手裡接過,一臉的震驚,他認識這老者便是扁鶴,畢竟在扁鶴留下的手冊裡都有看到過影像。
一經觸碰着扁鶴的身軀,巫龕頓然感覺到他的火種已經非常的虛弱,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可能會毀掉,巫龕哪裡還敢有任何的遲疑,抱起扁鶴來到石室中,將他安放到石牀上,調動身體裡的靈火重新喚起那扁鶴虛弱的火種。
巫龕這一段時間裡已經能夠嫺熟的掌握到靈火的分寸,而且擁有風回眼的巫龕能夠看到老者運轉源力的軌跡跟火種隱藏的地點,所以能夠將靈火非常準確的投入,並且只釋放了一小股的靈火,曉是這樣扁鶴還是疼得全身痙攣。
忙呼了一晚上的時候,巫龕總算能夠保住扁鶴的無曄真火,倘若不是因爲這一個月內修煉了鑽研了一下扁鶴的手冊,那麼即使這扁鶴能夠回來也還會因爲無曄真火的毀滅而重創,還有沒有那份氣魄重新再修煉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凌晨的時候扁鶴才漸漸甦醒,忍着劇烈的疼痛看到巫龕,“你,你就是巫龕?”
“前輩,正是在下!”巫龕回道。扁鶴想點點頭,但現在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夠眼神閃爍了幾下,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陣的焦迫,“啊,那歐陽雪跟風塵……”
“前輩大可以放心修養,他們的毒巫龕已經在半個月前解了,只是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巫龕說道。
“解了?”扁鶴凝視着巫龕。
“是的,我按照前輩筆記上的方法替他們解除了,所以現在前輩只要安心修養就可以了。”猶豫了一下巫龕還是問道:“前輩爲什麼會傷到如此的地步,莫非那三個九焰的煉器師真的如此厲害。”
“地焰……地焰級別的煉器師……”斷斷續續的扁鶴沒有說完,就再一次昏迷過去。而茵柔跟盼瑤這才明白巫龕半個月前去歐陽雪跟風塵的房間呆了那麼長時間,實際上卻是爲了他們解毒。盼瑤無比的驚訝,自家少爺真的很強啊,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掌握到破除那種青紫冷曄毒的技法。
而茵柔更是將目光落到巫龕身上,眼神閃爍,難道師父會將那筆記交給巫龕,他的確擁有這份實力呢,竟然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就能夠解除青紫冷曄毒,雖然跟巫龕體內的靈火有關係,但即使現在的茵柔擁有那靈火,也沒有把握替歐陽雪跟風塵解毒,雖然她跟隨扁鶴已經十年的時間,但那風回眼就是煉不出來,如今看到自己師父再一次的昏迷,去除了所有的思緒一陣的緊張。
“不必擔心!”巫龕說道:“扁鶴前輩只是昏迷過去,三天後就能夠甦醒,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茵柔焦急的問道。
巫龕長嘆一聲說道:“只不過如果扁鶴前輩想要恢復一個月前的水準,恐怕得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茵柔雖然稍稍放心,但卻非常的憤恨,又剛剛聽到師父口呼地焰煉器師,想來一定是在跟三大九焰煉器師戰鬥的時候,有地焰級別的煉器師出場傷了師父。
“這仇,茵柔記下了!”茵柔自言自語,但神色卻非常的凌厲。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無曄山裡竟然傳出幾聲憤怒的咆哮聲,打斷了茵柔的話語。茵柔先是一愣,隨即說道:“有人闖山!聽妖獸的咆哮聲,好像……啊,好像正是秦源他們休息的地方。”
“帶我去看看!”一聽秦源他們遇到麻煩,巫龕頓然眼神一凜,正愁沒地方解氣,竟然有人敢找秦源他們的麻煩,巫龕哪裡還能夠坐得住,幻出烈龍槍,雙眼一陣的寒氣,這種氣魄讓茵柔跟盼瑤都有一點害怕。
茵柔愣了愣,隨即在前面帶路。
巫龕持着烈龍槍,帶着盼瑤緊緊跟隨,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但來到一處景色秀麗的地界,這裡有一處非常寬闊的平地,但平地的四周卻分佈着足有百頭一千年妖齡的妖獸,各種都有,而秦源跟燕藍翎還有乾芯都已經擺開戰鬥的姿勢,怒視着站在他們眼前的十個身穿綢段長袍的源修士。
而乾誠跟苟同卻滿嘴的鮮血,捂着胸口惡狠狠的瞪着那十個人。
秦源站在衆人的面前,冷漠的望着眼前的十個人,冷笑道:“玉衡宗的,別以爲在坤州的地界就可以目中無人,傷我兄弟,今天我們一定要討一個公道。”
“秦家少主嘛,哼哼,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爲首的一個玉衡宗的弟子冷笑道:“這塊地方你們讓是不讓,如果不讓,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即使你是秦家的少主,即使那燕藍翎是九翎鳥商會分會的副會長,惹毛了我們玉衡宗也別想苟活於世,我打傷你們兄弟那又如何?實話告訴你,在坤州的地界,你們是龍得給我臥着,是虎得給我爬着,滾!”
這番話剛剛說完,這男人頓然感覺到一股彪悍的殺氣凜然出現,只感覺後背陣陣發涼,緊接着聽到一聲陰冷的聲調,“你的命留下了。”這陰冷的聲調還沒有落地,說話的玉衡宗弟子頓然臉色蒼白,只感覺到全身一陣的痙攣,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已經氣絕身亡。
出手的人正是巫龕。
因爲扁鶴受傷在前,又因爲乾誠跟苟同被打成那樣,還因爲這玉衡宗的弟子如此的蠻橫不講理,巫龕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秒殺,瞬間出現在那弟子的身後,靈火直接投入進去,頓然破解了這傢伙所有的源力,震碎所有內臟而亡,可憐這戰帝中期水準的源修士連死都不知道被誰所殺的。
其他的玉衡宗弟子哪裡會想到竟然會殺出這麼一個牛·逼的人物,一出手就將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幹掉,均愣了愣神,緊接着迅速退出七八步。
巫龕轉過頭,陰冷的注視着這些人。
其中一個硬着頭皮用手裡的源器刀一指巫龕說道:“小子,你敢擊殺我們玉衡宗的人,你好有膽子,就,就不怕我們宗主派人圍殺你們嗎?”
“今天我就大開殺戒,那玉衡宗算個狗屁,你們誰都別想活着離開。”說罷巫龕烈龍槍一橫,眼裡已經滿是殺氣,讓那剩下的九個玉衡宗弟子後背發毛,說話的弟子感覺到巫龕這般凌厲的氣勢,雖然探查到眼前的這小子僅有戰皇初期的水準,但從他能夠輕鬆幹掉師兄的表現來看,絕非善類。
“兄弟們,一起上!”
“住手!”此時茵柔突然閃現出來,凝視着那玉衡宗的弟子說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退去吧,免得丟掉性命。”
“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呼三喝四的!”玉衡宗的弟子平日裡都養成驕橫跋扈的氣焰,哪裡會給茵柔絲毫的面子,況且被人家擊殺了一個弟子,如果不討還回來,哪還敢回到玉衡宗啊。
巫龕聽這話就有氣,剛想行動,卻被茵柔擋了回來,茵柔說道:“我是無曄山扁鶴煉丹師的弟子茵柔。”
聞聽此言那說話的弟子一愣,隨即神色黯淡下來,咧了咧嘴,晃動着腦袋,一臉乾笑的說道:“啊,是扁鶴仙師的弟子啊,剛剛小的失禮了,我們幾個受宗主的指派來到這無曄山請扁鶴仙師出馬,替,替小柔師妹解那青紫冷曄毒的,還請茵柔姑娘帶路。我們已經在這冷曄山尋找了一個月了,再找不到扁鶴仙師,我們腦袋不保啊!而且小柔師妹雖然在一個多月前被宗主鎖了毒液,但也頂多能夠維持一個半月的時間啊。”
茵柔對這幾個玉衡宗的弟子就煩感,不是想保護他們,而是不忍看到有人死亡,況且現在自己的恩師還有傷在身,哪裡能夠替別人治病,遂說道:“抱歉,恩師有傷在身,不能跟你們去救人,你們回去吧。”
那說話的弟子被茵柔這麼一說,頓然有氣,但還是忍着說道:“請茵柔姑娘一定幫幫忙,我等的性命是小,那小柔師妹的性命爲大,宗主說如果扁鶴仙師不願意來救,他會親自帶人前往的,到時候恐怕還有一些麻煩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茵柔有氣喝道。
“嗯,我,我只是說一下後果罷了。”那玉衡宗的弟子始終擺出一種高傲的姿態,讓茵柔非常的不高興,不痛快,嬌眉一橫說道:“別說家師有傷在身,就算沒傷也不會替你們玉衡宗的人醫治。你們回去吧,再有任何纏糾,我的妖獸軍團絕對不會手軟,雖然你們都擁有戰帝中期的水準,但別忘記了這裡面可是擁有一百頭千年妖獸,你們想全身而退也很難!”
藉助茵柔跟玉衡宗弟子對話的時候,巫龕已經替乾誠跟苟同檢查了一下傷勢,如果不是乾誠跟苟同命大,很可能現在已經死掉了,傷得非常嚴重,甚至源力都受到摧殘,這讓巫龕的火氣騰騰而起,替乾誠跟苟同固守了一下源力,又用風回眼探查了一遍,感覺到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候才能夠讓他們復源。而且從乾誠跟苟同胸口的傷處看來,如果最後的關頭不是乾誠跟苟同拼力施展自己送給的源器加持,很可能就會直接斃命的。
巫龕惱火的衝到茵柔的面前。
這時候那個玉衡宗的弟子還口沫飛濺的說道:“我們回去也是一死,你既然不願意帶我們去見那扁鶴,那麼就休怪我們翻臉無情,就不信那扁鶴會不念你的生死,而斷然拒絕。”
說着那弟子就想對茵柔攻擊。
巫龕橫着烈龍槍,濃濃的殺氣已經觸動那烈戰槍的槍威,暴喝一聲:“找死!”
槍裡被巫龕點燃了靈火,這烈龍槍感覺到靈火那磅礴的氣勁,第一次感覺到活了過來,如一條龍般發出犀利的咆哮,緊接着從巫龕的手心裡脫離出去,一槍之下,九聲慘叫。待烈龍槍重新回到巫龕的手中時,那九名玉衡宗的弟子卻哪裡還有影跡,地面上只殘留了一些被燒融的源器。
茵柔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形微微的晃動。
秦源跟燕藍翎更是驚訝,一槍秒殺九個戰帝中期的源修士,這是多麼恐怖的實力啊,這,這應該是戰尊後期能夠達到的水準吧,甚至還要強的吧。
乾芯也眉頭緊鎖,看到巫龕如此的霸氣,心裡微微驛動,這男人如果發起來火來,真的非常的恐怖。
只有乾誠跟苟同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因爲多少已經習慣了。他們跟隨巫龕的時間最長,最瞭解巫龕的性格,一句話巫龕想殺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會有一種命運,那就是死亡的。
只是巫龕流露出這麼恐怖的實力,倒是讓乾誠跟苟同想着他跟戰聖對戰的事情,到底誰輸誰贏呢?雖然巫龕已經承認自己的失敗,但乾誠跟苟同卻持懷疑的態度,畢竟巫龕曾經以戰將的水準就幹掉了大羅門長老羅坤,畢竟巫龕能夠活着從啓源洞裡走出來,畢竟巫龕在面對玉衡宗的頂天澤時候流露出來的霸氣,種種的事情讓乾誠跟苟同都感覺到巫龕是無敵的,是不敗的,即使他承認失敗,也不能夠讓他們相信。
“巫龕,你沒有必要殺了他們的。”茵柔有一些不忍,雖然不害怕玉衡宗,卻有一份感念蒼生的心境在裡面,畢竟煉丹師也有掛着懸壺濟世的牌子。
“他們該死。”巫龕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就回到乾誠跟苟同的面前。茵柔雖然有一點責怪巫龕,但也非常瞭解玉衡宗弟子的作風,今天也看到了,一嘆,也沒有說什麼,嘴裡吹着一個口哨,那一百隻千年妖獸便瞬間的隱退了。這倒是讓巫龕感覺有一點興趣,也不知道這茵柔究竟施展了什麼樣的招術能夠促使這麼多的妖獸歸她所用。按照這樣的情況來判斷,那麼茵柔的實力雖然只有戰帝后期的地步,但如果在無曄山加上這些妖獸,絕對不會輸給一個戰尊中期的源修士。
茵柔驅散了一百隻千年妖獸,搖了搖頭,走到巫龕的面前,猶豫了一下問道:“巫公子,施展那種青紫冷曄毒的煉丹師你可以看到過?”
“沒有。”巫龕說道:“當日在蒼茫山脈的時候,那個煉丹師已經被青流戰聖擊殺,面目全非。怎麼?”
“我只是感覺有一點奇怪!”茵柔搖了搖說道:“那邪惡的煉丹師不但攻擊歐陽雪跟風塵公子,而且竟然連玉衡宗的人都敢觸動,究竟是爲了什麼,是不是同一個人的所爲?唉,我雖然並不喜歡玉衡宗的人,但是那黎小柔卻曾經見過幾面,是一個非常和善的女孩,爲什麼那邪惡的煉丹師要對她下手呢?”
“黎小柔?”巫龕猛然一愣,抓起茵柔的手說道:“你說那玉衡宗被施了青紫冷曄毒的黎小柔。”
“是啊!你認識?”茵柔被巫龕抓得有一點疼痛。巫龕才感覺到有一點失態,微微皺了皺眉頭,那黎小柔可是黎家村的人啊,曾經還跟他有過婚約,後來黎小柔被帶到了玉衡宗,巫龕就快要將這件事情淡忘了,如今想起感覺非常的巧合,雖然對黎小柔倒沒有什麼更深的印象,但畢竟巫龕在別人以爲白癡的時候,聽到過黎小柔當着自己的面兒的那種議論,如今她中了青紫冷曄毒,巫龕也不想坐視不理。不過他對玉衡宗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好感,搖了搖頭說道:“見過吧,我們先回無曄深居吧,我先替乾誠跟苟同再做一番的治療,然後再說別的事情。”
說着巫龕攙扶着乾誠跟苟同向遠處走去。
衆人緊緊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