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訴!”天子非常肯定的回答了王勝這個問題:“做夢都想!可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明明父母都在卻把孩子丟棄的理由,哪怕當時的情形很不得已,可畢竟那麼做,實在是太傷媚兒的心了。”
王勝看着天子。天子現在是少有的真情流露的時刻,這個時候,他不是天子,只是一個父親。
身爲父母,真的一心爲子女考慮的時候,的確是很讓人感慨。就連貴爲天子皇后都不例外。
“我找個機會和她說吧!”王勝琢磨了一小會,開口道:“不過,短時間內,你們也別想着媚兒馬上就能認親。”
“也只能這樣了。”天子有些垂頭喪氣,沒辦法,自己的女兒又不能強迫,本身還對她有愧疚的心思,現在是怎麼能讓媚兒開心怎麼來,她要是不樂意,誰也不會強迫她。
“話說,你把我約過來,不會就是爲了這個吧?”王勝再次問了起來:“別告訴我就只是想談談皇后娘娘的來歷。”
“當然不是。”王勝問起了正事,天子也就不在這方面下功夫,對於媚兒,他只要知道王勝肯定不會辜負媚兒就足夠了,找王勝過來,是有別的要緊事談。【零↑九△小↓說△網】
“最近京城的形勢,你該知道吧?”天子和王勝喝了杯酒之後,情緒就徹底的穩定了下來,重新恢復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
“不怎麼清楚,就知道人多了,來了不少重要人物。”王勝老實的說道:“其實這是好事,說明各方是真的把京城當做是不動武之地了。”
“我知道這是好事。”天子點了點頭:“但現在地價越來越貴,人也越來越多,這該怎麼解決?”
京城之地,皇城,內城和外城的大小是都有定數的。原先還好,不怎麼擁擠,媚兒的生意甚至能整個坊買下來,要知道,一個坊可就相當於一個大方塊社區,至少能住數千人的。
可這些重要人物來了之後,少不得也要擺擺架子。不管是大少爺大小姐,還是真正的長老重臣,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找一個民居住下來?官員府邸肯定不好隨便買賣,馬上有人想到了學媚兒王勝,整個坊買下來自己建造府邸。
這樣做的人一多,京城內城顯然就不夠用了。這些人出手,基本上還算是規矩,市價兩倍,天子也說不出話來。可問題是,他們買房買地爽快了,那些房屋地皮都被買走的原先的京城居民可就難受了。【零↑九△小↓說△網】
拒絕,他們肯定是不敢的。這些傢伙個個都帶着高手護衛,分分鐘能讓這些京城的普通人悄無聲息的消失,連苦主都不會有。可賣了房賣了地,自己怎麼過?這就成了現在直接擺在天子和朝臣面前的一道難題。
“這也要問我?”王勝瞪大了眼睛:“你養的那些大臣們是吃乾飯的?內城住不下,就搬到外城啊!有錢有勢就自己也在內城重新置辦,沒錢沒勢的就老老實實往外城搬。你別告訴我還想要把你的這些子民供起來啊!你當天子又不是靠他們的選票?要不你開放皇城,讓這些老百姓住進皇城裡去?”
開玩笑,一個封建帝王,不怎麼受重視的天子,還想玩愛民如子那套?真想玩也行,但你別梗着脖子和各大諸侯國的重要人物玩啊!
王勝來到這個元魂世界,可不是爲了解放全人類來的。天子居然問這麼幼稚簡單的問題,讓王勝懷疑天子號稱守靜心法已經到了第二重已經兩次提升智力到底是不是真的,莫非天子從小是個傻子才提升到現在?
“我不是說那些百姓。”天子難得的紅了臉,他要是真的心懷這些普通的百姓,恐怕自己早就被皇室裡的某些人趕下臺了。他也沒聽明白王勝說的選票是什麼意思,只是分辨道:“我是說,皇城旁邊,就有這麼多不懷好意的諸侯國的重要人物和高手,朕在皇宮裡豈不是也睡不好了?”
“哦,懂了!”王勝點了點頭,這纔對嘛,原來是關心自己的安危,正常:“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是這個道理吧?”
“對!”天子一直沒想好一個恰當的形容詞,王勝這一句,簡直就是說到了他心坎裡。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皇宮旁邊,朝廷重臣皇室宗親的府邸也就算了,來一大堆諸侯國的高層也在這裡搶地盤住,這算什麼?
“這是好事啊!”王勝的話再次讓天子想要抓狂。一堆不受自己控制的高手就在皇城之外扎堆居住,這還成了好事?
“你不想想,他們爭先恐後的來這裡,花大價錢買房買地,圖的是什麼?”王勝不理會天子的表情,直接問道。
“圖京城安全啊!”周管事見天子神色不對,搶在天子前面代替天子回答了王勝的問題:“也算是給自己找了條後路。”
這個說法,天子也認可。那些人要不是爲了保險,怎麼可能在這種亂戰的時刻把家裡認送到京城呢?
說起來,各大諸侯國的這些人的做法,在王勝的認知中,地球上有另一批人也這樣做過。民國時候的軍閥,大家拉槍桿子搶地盤,誰拳頭大槍桿子多誰就厲害。輸了的人怎麼辦?跑到上海或者天津安全的租界裡面當寓公。因爲軍閥們也不敢輕易的進租界鬧事。現在的京城,豈不就是那個所謂的安全的“租界”?
“你也知道他們是在留後路了。”王勝手一攤:“換成是你,會不會沒事去招惹一下天子,把京城攪動的人心惶惶,大家全都杯弓蛇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是不是隻要天子睡不好覺,這些爲了留條後路的傢伙就能睡安穩了?”
天子也好,三大供奉也好,天子信任的那些朝臣也好,想問題的出發點都是從天子的安危角度來考慮的,所以大家全都覺得有危險不安全。可沒有一個人是從那些來京城的傢伙們的角度考慮的,這麼提出來的,只有王勝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這話一出,天子忽然就呆了。不是震撼,也不是想不通,而是想的太明白了,以至於覺得自己在王勝面前又問了個蠢問題,再次表現出了他和他的朝臣們思維還有誤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