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走的不緊不慢,可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卻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彷彿這一離開常勝公府,就會有翻天覆地的大事發生一般。
常勝公府內,媚兒和薔薇目送着王勝的背影消失在她們的視野中,默默的回到大堂。媚兒擺了擺手,沒過兩分鐘,就有兩個一看就是桀驁不馴的殺手一般的人出現在媚兒的面前。
其中一位的手上,不時的玩弄着一塊紅色的方牌子,如果王勝在,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分明就是無憂城的身份牌。至於另一個,倒是沒什麼身份,可此刻能和無憂城殺手站在一起的,除了神威獄,不會再有別家。
“跟着公爺,看看路上什麼人敢爲難。”媚兒很輕聲的說道,語氣裡也聽不出來喜怒:“只要有敢爲難公爺的,有一個算一個,你們兩家一起下單,誰提着他的腦袋來,正常行情五倍的賞金就可以拿走。”
兩個殺手對望了一眼,互相露出了不服氣的神色,然後衝着媚兒齊齊的躬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王勝已經慢慢的走到了外城。現在京城沒有了城牆,還真不好說城內城外。即便是原先外城的護城河之外,按道理應該算是城外了,可現在那裡卻是一片原先的京城百姓聚居區,所以,現在約定俗成,離開了居住區,到了外面沒人煙的路上,纔算是出了京城。
這也是之前天子爲自己原先京城的百姓爭取的一個福利,不然的話,京城不許動武,就只包括原先內城外城的話,那些搬遷出去的百姓豈不是安全得不到保障?各方也不會和天子在這個區域範圍上爭什麼,無非就是外擴十里的區域而已,多大個事情?
再往前沒多遠,就是居住區的邊緣了。出了這片區域,就算是離開了京城,那麼在京城內不能動手的規矩,也就會失效。
王勝已經看到了,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路邊的樹下正坐着一個看起來好像很無聊的傢伙,手裡拿着一把小刀,一扔一扔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看着王勝走過來的方向。
路的另一邊再往前走的地方,同樣有一個手裡拿着一把長刀不停的輕輕劈砍着路邊草叢的人。繼續往前,貌似還有,一條路上,不過五十米的距離,至少有六個人,都在路兩邊在等着什麼。
看着這一幕,王勝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這麼迫不及待嗎?這纔剛剛離開常勝公府,還沒有出了京城,就已經擺出這幅架勢給自己看嗎?
“公爺這是要出城?”王勝還沒有走出那條線,依舊還算是在京城裡,距離那條線也不過幾步之遙的時候,那個坐在樹下扔小刀的人忽的開口笑着衝王勝問道。
“是啊!”王勝臉上也是笑眯眯的表情,彷彿看到了熟人。一邊說一邊走,腳下並沒有停。
“公爺還是不要出城的好。”那個坐着的人慢慢站了起來,小刀也抓在了手裡,死死的盯着王勝的腳步:“呆在京城,公爺該享受什麼就享受什麼。可離開了京城,恐怕會有許多人想要和公爺算一算當年的舊賬啊!”
兩人說話的同時,五十米的路上分佈着的那些人,也都各自抓着自己的兵器,虎視眈眈的看着王勝這邊,絲毫不掩飾他們眼中的殺意。
“好大的陣仗!”王勝冷笑了一聲,彷彿看不到這些人一般,還是如同聊天一般的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這個拿着小刀的人說道:“不管你們是哪一家的,但我敢肯定,你們絕對不會是史家和甘家的。”
說話的時候,王勝的腳其實已經走出了京城的那條線。理論上說,王勝已經離開了京城,無論是誰,都已經可以對王勝出手了。
可是,就因爲王勝剛剛的這句話,卻讓六個一直襬着架勢好像要動手的人硬生生的按捺住了他們出手的衝動,想要知道王勝爲什麼這麼說。因爲他們的確不是史家人,也不是甘家人。王勝能一句話叫破這些,絕對是有理由的。
“你們肯定很奇怪,甘家爲了埋伏殺我,足足賠了幾億金幣,怎麼會不想要我的命,對吧?”王勝根本不管這六個人是不是出去史家甘家之外的另外六家人,只管信步往前,渾然不顧自己已經走進了六個人的包圍之中,一旦動手,王勝要面對的絕對是六個人的前後夾攻。
這番話顯然是之前這些人沒有想過的,他們要動手,也是各自的主事臨時發現常勝公府的動靜才安排的,能在王勝走出京城之前就安排好一切,甚至調派了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已經算是王勝給面子走得慢了。
可王勝的這番話,卻讓六個人不得不先停止了動手的打算,問清楚再說。不是他們不敢動手,而是就在不遠的京城那條線裡,就有人衝他們微微的搖頭。
看着這一幕的各方的眼線都不在少數,知道這些人身份的同樣也不在少數,大家都能確定一點,王勝說的沒錯。這些人不管是哪家的,但絕沒有史家和甘家的,難道這其中,還有大家並不知道的隱秘?
如果不知道這個秘密卻魯莽動手,那勢必會影響各家在千絕地的部署,這是動手的每個人都承受不起的。別說背後京城裡還有人給出暫時不要動手的信號,就算是不給,他們這種境界的高手,也有資格自行決定。
“懂的人自然會明白。”王勝卻沒有解釋的打算,反而信步由繮的就在大路上平靜的走着:“不懂的人,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們能夠擁有。”
說話間,短短五十米的距離王勝已經走過了三十米,依舊還是按照原先的速度走着。而着急趕過來等在這裡準備動手的六個人,卻都坐了蠟。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滿臉的尷尬不說,還有一股子的惱羞成怒。
王勝剛剛那句話,分明是說他們沒有腦子,是可忍,孰不可忍?